被设定为阴暗偏执的男二,他为数不多的人性都倾注在女主虞白苏的身上。
对待别的人,残忍恶劣,哪怕是他身边的人。
对于云枝这种突然出现的无脑追随者,更是不屑一顾。
甚至一开始还会故意将她推入险境,九死一生。
可哪怕这样,云枝也依旧对他热情不减。
有危险永远冲在最前头,只求他能安全无虞。
也正是因为这样,夜承宴才更加不能接受云枝的“背叛”。
“云枝,你是我的妻子,你竟然要联合人外人来对付我?”
暴怒的话语没有在云枝心里激起半分涟漪。
她想起自己和夜承宴现在确实还是夫妻关系,还有本结婚证摆在那里。
以夜承宴的性格,直接提离婚肯定是没用的。
除非,夜承宴自己想要离婚……
云枝将目光投向怯怯靠坐在病床上的虞白苏。
仅仅是这么一眼,暴怒的夜承宴,愤恨的夜泽。
纷纷快速挡在虞白苏身前,厌恶警惕。
“你想干什么?有什么不满你大可冲着我来!”
“坏女人,我不许你伤害苏苏阿姨!”
两张极度相似的冷漠俊颜,一高一矮,齐心保护身后的柔弱女人。
明明是很有爱的画面,可云枝只感觉到透彻心扉的冷。
“承宴,小泽,枝枝只是关心我,你们这样会让枝枝伤心的。”
虞白苏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轻柔,波线平稳。
只需要浅浅分辨,就知道她没有半分紧张害怕。
可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却担忧安抚。
“苏苏,你别担心,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受到半分伤害。”
“苏苏阿姨,还有我,我也不会让别人伤害你的。”
说着警告地瞪了一眼云枝,“就算是我的妈妈也不可以。”
“谢谢你们,有你们在真好,我刚回国,以前的朋友亲戚都没有联系了,只有你们不嫌弃我。”
虞白苏柔柔笑笑,黛眉轻蹙。
“枝枝,你别怪他们,等我伤好了,我不会再见承宴和小泽的。”
云枝垂眸,没给予任何回应。
因为她知道,父子两个又要将矛头指向她了。
甚至话术她都有了预料。
“苏苏阿姨已经这么可怜了,没有亲人,还被你害得躺在床上,你却依旧不放过她!”
“你实在是太恶毒了,我为什么会是你生的?”
“云枝,你装了十年,终于装不下去了?”
“早知道你会变成这样,我当初就不应该一次又一次救你的命!”
云枝一字一字听着,心脏被痛和冷反复鞭策。
“爸爸,不要这种恶毒的妈妈。”
“你能把我变小,重新让苏苏阿姨做我的妈妈,可以吗?”
夜泽恶狠狠地瞪了眼云枝,转瞬又天真懵懂地看着夜承宴。
“而且,你确定苏苏阿姨愿意做你的妈妈吗?”
夜承宴看都没看云枝,嗓音平淡。
闻言,夜泽转身扑到虞白苏身边。
“苏苏阿姨,你愿意做我的妈妈吗?”
“小泽乖巧又能干,是我梦寐以求的乖孩子,我当然愿意当你的妈妈了。”
下一瞬,她表情严肃了起来。
“但是你已经四岁了,不能再重新选择妈妈了。”
“枝枝永远是你的妈妈,不管她做错了什么,你都不能让她难过。”
夜泽很失望,很快又精神起来。
“爸爸,是不是我们把她赶走,苏苏阿姨就能做我的妈妈了?”
夜承宴恍惚了下,余光瞥见云枝整个贴在程书砚身上。
“对,理论上是这样的。”
他自己没有察觉,说这话的时候,故意加大了声音。
目光也不自觉看向云枝。
原以为麻木的心脏已经无懈可击。
可父子俩的话,刷新了云枝对绝望的定义。
如果可以重来,她不愿意留下。
不会为夜承宴怀孕生子。
可往好处想,她想要的离婚,或许不用费多少心思就能达成。
“夜泽,你的苏苏阿姨说了,你是我生的,就算我离开夜家,就算我死了,我依旧是给了你生命的妈妈,永远也无法改变。”
“夜承宴,十年的风风雨雨,你就这么轻易的放弃我了吗?”
说完,一副心累地祈求程书砚。
“哥,带我离开吧,我不想再待在这里了。”
“好,哥哥带你走。”
程书砚看着虚弱又悲伤的云枝,心疼得无以复加。
他全程没有出声,是不确定云枝的想法,怕好心办了坏事。
现在云枝开了口,他立马答应。
“云枝,适可而止!”
夜承宴愤怒跨出一步,拽住云枝手臂狠狠一拉,满含警告。
疼痛一波波来袭,熟悉的痒感在鼻腔试探。
云枝感觉不到夜承宴拽着自己的力道,但远离的松香味说明了一切。
“砰!啪!”
两声闷响后,她后知后觉。
知晓自己被夜承宴重重摔到了墙上,而后弹到地上。
痛,无声蔓延,猛然剧烈。
“啊!血,好多血!”
“苏苏……”
“苏苏阿姨……”
“枝枝……”
在虞白苏的尖锐叫喊,以及三个男人的急切担忧中。
云枝感觉自己在下坠,久久无法落到实处。
混乱的声音远去,陷入了黑暗。
提前结束了吗?
是吧,已经结束了。
身患骨癌重症,怎么经得起这样的撞击?
真好,灵魂都轻松了起来。
再也不用看虞白苏蹩脚的表演,不需要和夜承宴和夜泽扯上关系。
好遗憾……
童童没来得及好好安置。
股份还没有转让。
也将程书砚拉扯进了无畏的争端。
下午两点,程氏私人疗养院花园。
强烈的光刺入瞳孔,云枝本能抬手去挡。
却迟迟没有动静。
她想,果然是结束了,连基本知觉都没有了。
“枝枝,你醒了?”
熟悉激动的声音响起。
下一瞬,一张疲惫的脸出现在眼前。
是程书砚。
是她从未见过的,邋遢的程书砚。
“哥。”
云枝默了下,扯出一抹笑意。
“我这是怎么了?”
很明显,一切都还没有结束。
听到云枝的话,程书砚眼神微微闪了下,已经恢复了情绪。
将打在云枝膝上的薄毯提了提,温声回答。
“那天你摔倒了,昏睡了五天。”
“医生说适当晒晒太阳对你身体恢复有好处,就推你出来走走。”
避重就轻的话术,并未消减云枝的记忆。
低头,很轻易就发现,她是坐在轮椅上,上半身被固定在椅背。
右手手臂被纱布吊起。
哦,摔断了。
云枝内心并无波澜,只叹她命大。
想起童童,她急忙用没受伤的左手抓住程书砚的手。
“哥,童童……就是我女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