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变童接连两日无眠无休的治疗,展自飞终于在第三日清晨, 睁开了眼。
只是因着久久昏迷无法进食,只能勉强被喂进去一些补充营养的汤药。突然醒来,肠胃早已饥肠辘辘,在腹中咕鸣不止。
这下倒是不忙展自飞亲自开口,他的饥饿已然将一旁熟睡的变童叫醒。
变童猛地睁开眼,像是自始至终都没合过眼一般,口齿清晰地询问:“醒了?感觉如何?”
展自飞闻声望去,隔着窗外半黑的天色,及屋内只点了一盏地昏黄油灯,这才恍惚看清说话之人。
“你……”
展自飞眼中闪过意外,自已昏迷期间,怎会是一个素不相识的孩童候在自已身前?
难道他也是刘家军的人?
见展自飞怔愣地神情,变童毫不意外:“我是负责医治你的大夫,我叫变童。”
大夫?
小孩???
展自飞眼中地意外之色更深了几分,但怔愣之后,还是礼貌朝其微微颔首:“……有劳变童大夫了,想来在下的伤,一定让您没少费心。”
变童神情依旧,并寻不出太大波澜。
“你的伤虽重,但好在刘公子素日勤加锻炼,筋骨硬实,这才保住了一条命。”
刘公子?
展自飞不由蹙眉,但很快他便了然,想来是刘家军那伙人,担心自已展自飞的名号响彻西阳,这才临时给自已换了个姓氏。
“请问变童大夫,以在下目前的情况……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变童怪异地睨去一眼,淡淡开口:“你侧腹上的伤,伤及内脏,如此……短则半月,长则三月。”
“不不……不行,变童大夫,在下无论如何也待不了这么久。
敢问还有没有别的法子能尽早离开?”
一听需要这么长的时间,展自飞再也坐不住了,说着便要从藤榻上站起来。
变童没有阻拦,只冷冷看着他颤巍巍地直起身,不等迈出一步,又狼狈地跌坐回藤榻上。
展自飞气喘吁吁,侧腹随之漾起一阵阵抽痛。
变童像是早有预料,起身给他递了杯温水。“你自已也看到了,就你这个情况,半月都说短了。”
展自飞心有不甘,却也知不该将火气撒在外人头上,于是接过变童递来的茶杯,赌气似的将里头的温水一饮而尽。
变童静静看着展自飞,半晌开口:“一开始给你上药的人……你可知来历?”
闻言,展自飞疑惑地顿了顿:“上药?什么药?难道不是您一开始接手医治的吗?”
变童蹙眉,但很快便舒缓了眉头。
“也对,我不该问你,当时的你早就失血过度,倒地不醒了。”
说着,变童自嘲一笑,细若蚊吟地喃喃自语:“可见是我心急……”
因着最后一句声线压得极低。展自飞并没有听清他说的什么。
但看他的样子,好像十分无奈惋惜。想来这之间,还有他不知道的隐情。
双双沉默之后,展自飞突然开口:“或许你可以去问问送在下医治的那伙人,想来他们定是知道些什么。”
“问过了。”变童果断道。“他们虽知道是何人所为,但却同我所知的细枝末节大相径庭。
我本想问出更多,可谁知他们也并不清楚,只说给你上药之人,是个来自他国的女刺客,其余的,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女刺客?
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