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宿神色微变,刚想婉拒,却无意瞥见奉六试探着瞄了我一眼。
肖宿也下意识看向我,不过很快,便将眼神收了回去。
奉六并未察觉,随淡淡道:“肖大夫,您先去为壹壹煎药吧,若是因着私事耽误了壹壹的伤情,那可就不好了。”
肖宿立马明白奉六此举,也没启口拆穿,只点了点头便退了出去。
看着这两人像是在打哑谜一般,我疑惑着扯了扯奉六的衣角:“可是出了什么事?”
奉六顿时摆出一副不可置信地神情,转身看向我:“壹壹怎么会这样想?”
“看你们说话氛围别扭晦涩……到底怎么了?你想让肖太医帮忙做什么?”
奉六摇了摇头,安抚似的轻声:“不过是想收肖大夫为刘家军所用,多调配些白文手里的迷药,以备不时之需罢了。
白文到底是卿澄的恩师,在立场方面,他自然不会施以援手,这一点我心中有数。”
我想了想,心觉这番话说得过于笃定。白文这个人,其心之复杂,搞不好也因自已曾被卿澄流放,而怀恨在心。
更何况一个能在沈忘身边苟活的人,除了自身过硬的本事以外,想来也是个善于趋炎附势、见风使舵的奸猾之辈。
如果单谈立场,未必会像奉六所言这般。
但既然奉六如此对我说,想来他有自已的一番考量,说不定正是因为看清了白文的品性,所以才选择培养肖宿为已用也不一定。
思索之后,我轻声叹出口气:“好吧,不过你若是还有事要忙,便去忙吧,不必在这陪我。”
奉六眉眼弯弯地笑了笑,伸手抚上了我冰凉地头顶。“好,那你先睡一会儿,我去去就回。”
说完,奉六贴心地照顾我睡下,而后便如一阵枣红色地烟雾,闪出卧房。
我看出他地急切,心里也愈发觉着奇怪起来。
……
“肖大夫。”
隔着草帘,奉六唤声。
肖宿毫不意外的侧过头,手上依旧不停地往陶灶下添柴火。
奉六自觉掀开草帘,几步踱入肖宿身边。
“刚才有壹壹在,有些话不好说得清楚。”
肖宿神色淡淡,手上动作仍是一刻不停:“既是酥妃娘娘不便听得话,刘家主或许就不必说了吧。”
奉六没想到这个肖宿竟这样直接,摆明不肯给自已一点面子。
但他对此却并不恼怒,只缓和似的笑了笑,道:“我有心拉拢你,所以想请你习了白先生的迷药,在时机合适的时候,迷住展自飞。”
肖宿手上动作猛地一滞,似有些不相信自已所听到的,冷冷蹙眉:“你要动展将军?
为何?”
奉六的脸微微绷紧,强装出轻松地样子对肖宿解释:“卿澄和展将军乃少年竹马,有着近乎亲兄弟般的手足情谊。
如今朝圣国真正的皇室血脉身份已明,为保自已来之不易的皇帝之位,我与卿澄必然会有一场争端。
届时,作为昔日同窗,多年挚友,你且以外,展将军会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