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以老大为首一众刘家军,终于抵达阜城。
因着昨儿老四在草药阁前发过信折,兄弟几人便直接摸到了草药阁门口。
叫了门,老四自告奋勇,替变童跑去应门。
待木门微敞,老四一眼便瞧见了打头的老大老二。
“你们终于来了。”
老四颇有些激动道。
老大等人面面相觑,老幺则忍不住调侃打趣:“不过只一日未见,四哥竟对我们弟兄几人这样挂念。”
老四不耐白他一眼,随对着老大,朝门内使了使眼色:“进去再说。”
语毕,老四将目光放在肖宿身上,语态并不客气:“肖大夫也进来。”
肖宿想了想,到底没有多言,随老大、老二、老三的脚步踱入内阁。
“其余的人都去同家主汇合吧,就在前面的繁花客栈。”
说完,老四刚要转身,却被白芷玉怯怯地叫住。
“……酥酥……身子还好吧?”
老四仿佛看傻子一般转头看去:“你去了不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对肖宿道:“这几日可能要辛苦肖大夫两头跑。
但若是展将军的伤用不着你,你便只需留守在客栈为阮姑娘医治便好。”
老四对肖宿说话总也不算客气。
这主要是因为两拨人头一次见面,肖宿就老是一副极不配合地样子,惹得老四心生怨怼。
“听明白了吗?”
老四没好气地瞪去一眼。
肖宿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
他微微轻蹙眉心,毫不客气地抬眼而望:“不太明白。想来若是四兄弟能学着好好说话,在下应该会更明白。”
“嘿我说……”
老四刚想呛声,却被老大横起的胳膊挡了下来。“老四,你说话确实有些冲了。
向肖大夫道歉。”
“啥??”
老四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好半天都摆出一副不可置信荒谬至极地表情。
正当一行人吵吵嚷嚷的劝架时,门内突然传来一阵孩童般愠怒的咆哮:“要吵闹就滚出去!”
闻言,老幺顿时扯出一抹玩味挑衅地笑意,“嘿”了一声,便撸胳膊挽袖子朝内阁大步而去。
“谁家小毛娃娃这样没有礼教……”
“老幺!!”
老大不想惹是生非,只当门内那位孩童,是这间医馆大夫的药童。
在人家的地盘,总不好撕破脸不是。
“你和老五老六先带白先生白小姐他们去客栈与家主汇合!”
老幺闻言,这才蔫耷耷地放下袖子,恭顺朝几位哥哥抱拳。
“幺儿知道了……”
告过别,老大几人在老四的引领下,缓步踱入里间。
掀开里间门前那块雪白的门帘,老大刚想作揖寒暄,却见展自飞身边,只端坐着一位身着医褂的小儿。
他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表情也始终严肃绷起。替展自飞下针的时候,手法更是老练稳准,一点不像个孩子。
几人无一例外地被眼前之景怔住。
肖宿也难得露出一抹惊异地神色。
“你……他……”
末了,老大语气有些结巴地指了指他,眼神尤为复杂。
老四像是早就猜到了几位哥哥的表情,无奈耸了耸肩。
“这位是变童大夫。
这几位是我的兄长。
身后那位,便是我曾与您提及过的肖宿肖大夫。”
变童闻言,终于将头转向几人,不过也只有数秒,便重新投入到手中地工作中。
“他的伤是严重,但也远没到需要吊唁的时候。
除了那位肖大夫,各位就先请回吧。”
“嚯……这小孩还挺呛……”
老三暗暗嘟囔。
老大面上闪过尴尬,但既然人家都发话了,自已总不好再厚着脸皮。更何况这里间也不大,这么多人挤在这确实多有不便。
于是,老大尬笑一声,将自已和两位弟弟的伤势口述一遍,希望能从变童这买些医治的草药。
也算是给自已找个台阶。
变童又一次斜眼而望,简单确认过后,十分自然的开口:“你去前柜上摆着的木匣子里,将打头第三包、三格第一包和五格第六包取出。
第一包给你身后那个高个子,第二包给你自已,第三包给那个皮肤粗黑的。”
老大怔了怔,随连连点头。
正当他转身抬腿之际,变童又道:“总共七两银子,先给钱,后拿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