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解决的?
不堪的回忆涌了上来,凝风青的掌心开始冒汗!
答案显而易见,却是没有胆子说出来。
无耻炎烨,设好圈套,就等着人自投罗网。索性,凝风青别过头去,不理炎烨。
半天等不到满意的答案,无声的拒绝让炎烨郁闷不已。
他贱兮兮的站起身,慢慢靠近,微微涟漪惊到了池中安静的人儿,凝风青向旁边挪了挪,空出了一段推却的距离,炎烨低头看着失去平静的池水,心中跟着翻涌。
花开堪折直须折,难以自持便纵情,好男儿,当如是!
可怜凝风青,从池水中被捞起,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自诩好男儿的混蛋所控制。
旧伤未愈,凝风青实在没力气挣扎,虽然羞愧,但炎烨确实解决了他目前的困境。
池边水雾弥漫,凝风青一头乌发凌乱的散在浸过水的石头上,喘着粗气,刚刚拢回一些思绪,心情就沉入了池底。
炎烨笑着坐在一旁,像只看到肥肉的小狗一样,下一刻,就要衔着口水扑过来。
凝风青逃离了困境,可炎烨还没有。
自知逃不掉,凝风青只能认命。可他不想在炎烨的注视下做这样的事情,便道:“转过身去。”
“不要。”炎烨回答的干脆,凝风青气到脸都白了,炎烨依旧不依不饶,“就这样,本王就要这样看着你!”
看个屁啊!这有什么好看的!这都是什么狗屁恶趣味啊!
凝风青面色微沉,心中狂风暴雨。
好在,一念闪过,立即雨过天晴,凝风青眼珠一转,瞅准时机,趁着炎烨一脸花痴的看着自已时,不顾旧疾,牟足了劲儿,起身拔腿就跑!
炎烨你个死淫魔,自已解决去吧!
哈哈哈——
一时爽快,后果可想而知。
用脚趾头都能猜出炎烨有多生气,所以回到木屋,凝风青把喝的药,涂的药全部摆在了桌面上,想借着炎烨心中的愧疚,来保全自已。
良久后,木屋外传来了脚步声,凝风青随即用被子裹紧身体,一寸都未着空气。
木门打开后,似乎是看见了桌案上满满当当的药罐,炎烨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走到床榻边,冷哼了一声,随即便野蛮的掀开被子,抄起凝风青,将他抗在肩上,不顾挣扎,转身又向着红溪池走去。
到了池边,炎烨扯掉了凝风青刚刚穿好的薄衣,不管不顾又将他扔到池水中去。凝风青挣扎着起身,却又被炎烨推倒在水中,只听他恼怒道:“小崽子,胆子肥了?敢戏弄本王了?”
凝风青边陪笑,边手脚并用的往后躲,哪知炎烨抓着他的小腿,轻而易举的又将他拽了回来。
来来回回之间,凝风青累得够呛,炎烨倒是从容不迫,脸上始终挂着鬼魅的笑容,仿佛下一刻就要吃了泡在池水中的人一样。
“怎么不跑了?刚刚的能耐呢?”
凝风青红着脸,苦笑道:“大王,风青知错了,下回、下回再也不敢了!”
炎烨冷笑道:“凝风青,自打来到炽爝国,你知的错,都够出本书的了,哪回见你改了?倒是越发的脸皮厚!”
听罢,凝风青索性厚着脸皮辩解:“大王,您怎么能说风青脸皮厚呢?风青每每见到大王那发着光的伟岸身影,都羞愧的无地自容,若当真脸皮厚,刚刚就不会羞怯到逃走了!”
说谎!但中听。
凝风青顶着那样一张俊俏的脸,又长了这么一张甜甜的嘴,把炎烨拿捏的死死的。
炽爝国大王的火气顿时消了一半,此刻的炎烨完全迷失在甜言蜜语之中,已经转怒为喜了。
从池水中扶起凝风青,像那日在清昙小筑的屋顶上一样,炎烨将人环抱在怀里,幽幽问道:“凝风青,你是吃糖喝蜂蜜长大的吗?嘴怎么这么甜?”
见炎烨消气,凝风青的心跳也缓了下来,“风青的嘴才不甜,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炎烨挑眉,将信将疑,“真的?”
凝风青“嗯”了一声,转向炎烨问道:“大王要不要尝尝?”
“是要尝尝的!”炎烨会意,眉眼弯弯,跃跃欲试。
于是星空下,密林中,便有了冗长又缠绵的吻......
今夜星月皆美,仿佛看不够一般,二人在池水中赏了很久很久,还说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并勾勒了很久很久以后的岁月。相约并肩余生的朝暮四季,花开花落都有彼此,云卷云舒亦不分离。
翌日敬神过后,凝风青迫不及待的下山。
山下,炽爝王宫里,阿光已经收拾好了去凌霜城要带的所有东西。
炎烨离城,城中必须有个妥当的人守着,左大夫首当其冲,他落寞的看着要跟随队伍去凌霜城的武克霄,嘱咐道:“路上小心。”
用你说!
武克霄嫌弃的别过头,躲开了左大夫关切的目光,跟着队伍,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一路上,马车中的凝风青不时看看窗外,不时又笑着看向炎烨,任谁都能看出来,他此刻心底的欢愉。
可是走着走着,刚刚还兴高采烈的凝风青突然间沮丧了起来。炎烨看在眼里,关心问道:“你怎么了?”
凝风青摇摇头,想掩饰情绪,但他骗不过炎烨。
放下手中的奏书,炎烨示意凝风青坐到他身边,而后轻轻握住冰凉纤细的手,柔声的问:“别想骗我,快说,本王的内制司职到底是怎么了?”
凝风青分外失落,沉默了半晌,才回答:“大王,不过想起了旧事而已,风青不想提,更不想坏了大王的兴致。”
毕竟是从小长大的地方,毕竟经历了那么大的变故,任谁跌跌撞撞归来后,睹物念及过往,心中都会怅然!
炎烨能够理解,所以他选择尊重凝风青的想法,便没有再问,只是嘱咐道:“若是有什么事是本王能做的,内制司职尽管开口就是。”
听完,凝风青觉得心中暖暖的,他点点头,重新坐回刚刚的位置,不再打扰炎烨。
炎烨不问,是在照拂他的情绪,因此,凝风青有些愧疚。
一直以来,隐在他心底的疑惑,随着距离凌霜城越来越近,越发的让人在意。
被俘虏后,凝风青高烧不退,一直昏昏沉沉的,根本记不起被押往炽爝王城的路上,到底出了什么事。明明一起上路,为何别院醒来后,就再也没有了江源阳的消息?
凝风青看向埋首奏书中的炎烨,想问,却又一次将问题哽在了唇边。
马车旁,雪苏马感受到了家乡沁凉的空气,兴奋的吼叫一声,脚步更加轻盈,它很懂事,克制住了想要狂奔的本能,乖巧的跟在主人的马车旁,想和主人一同感受如今的家乡!
凝霜城,百姓们都知道有贵客要来,可他们不知道来的是曾经的太子,和如今的大王。炎烨特意精简了随行人员,低调入城,对外宣称,是城主朱武歇远在其他城中的挚友。
一行人,并没有到凌霜王宫去,而是径直到了朱武歇的府上。
久违的见到了大王,朱武歇无比兴奋,立即携夫人前来迎接。
“臣,凌霜城城主朱武歇见过大王,见过内制司职!”
炎烨立即迎上去扶起朱武歇和他的夫人白楚楚,高兴道:“朱大哥不必拘礼,本王也是想念哥哥和嫂子了,才特意带着内制司职来见见你们。”
白楚楚上下打量了凝风青一番,笑道:“这位内制司职...当真漂亮!”
炎烨谦虚道:“比起嫂子当年,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被人夸奖,白楚楚自然高兴,“咯咯”一笑,嗔怪道:“大王,莫要拿我说笑!”
“哪有!”炎烨说着,眼神看向凝风青。
意识到该自已说场面话了,凝风青笑得爽朗:“大王哪里是说笑,依风青看,嫂子面若春花灵秀,一颦一笑间尽显风韵,即便再过十年,只需浅浅莞尔,仍旧让人痴迷!”
泡了蜜的嘴,甜到呛人。炎烨心生佩服,同时唏嘘,真是白瞎了那副与世无争,淡若清风的长相。凝风青这厮的,不羞不臊的说了那么多,白楚楚听了,立即心花怒放的将两个人引到殿内,随即一桌酒菜就呈现在二人面前。
四菜一汤,种类不多,可凝风青能看出来,这些菜品都是花了心思的。
凌霜国百姓的吃食素来以新鲜和清淡为最佳,自打成了凌霜城后,因为外来人的涌入,菜品上,多少也融入了一些炽爝国百姓的习惯,口味变得重了许多。然而食材新鲜,却是一直没有被改变的存在。
桌上这四道菜,有天上飞的猛禽,有地上跑的凶兽,有林中罕见的翠草,有河中难扑的游鱼。无论哪一个单拿出来,都是极罕见、极贵重、极难捕捉的存在,而朱武歇一下子凑齐四样,此番心意,不言自明。
当凝风青绘声绘色的讲完这些菜品的来历时,炎烨感动到又和朱武歇多喝了几杯。
“朱大哥何必如此费心!”
朱武歇道:“大王和内制司职难得来一趟,臣自然要将最好的全部奉上,才能廖表心意。”
炎烨点点头,转向凝风青问道:“内制司职觉得这菜怎么样?”
凝风青明白,这是要借自已之口夸一夸他们二人,于是笑着答道:“大王,旁的不敢说,凌霜城内,风青食之辽远,觉得此间最佳。若是可以,真想认识一下朱大哥府上的厨子,和他学几手呢!”
听罢,白楚楚“咯咯”脆笑,豪爽的把胳膊架在桌子上,“那内制司职可要叫我一声师傅了!”
见白楚楚在大王和内制司职面前动作粗鄙,朱武歇立即在桌下暗碰她的腿,作为提醒。谁知白楚楚不但不收敛,还转向朱武歇生气道:“你踢我干嘛?”
一时间,朱武歇尴尬无比,炎烨则是笑了笑,装作没事人似的喝酒。
凝风青倒没觉得被冒犯,而是笑呵呵的对白楚楚道:“恕风青眼拙,没想到这一桌如此不凡的酒菜,竟是嫂嫂亲自准备的!”说完,看了炎烨一眼,没发现他的表情异常,于是接着对白楚楚说道:“那...师父,可以教教我吗?若以后大王想吃,风青可以给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