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寺里都用完了早膳,柳靖璋才起来,打着哈欠准备开始美好的一天,今天要怎么引起和尚注意呢?
正想着,就听见苏一在院子里喊着,“少爷,我得来了一个好东西。”
苏一推了个轮椅车进来,“少爷,你看这是什么。”
柳靖璋两眼放光,有了这轮椅车自已就可以到处逛逛了,可以去看和尚打坐,看和尚扫落叶。
柳靖璋在苏一的抱扶下坐上了轮椅车,虽然是木的,但是表面镀了竹子。苏一垫了软垫,坐上去也不硌。
“有点脑子啊苏一,你怎么弄来的轮椅车?”
“山人自有妙计。”苏一装神秘,跟说书先生似的。
苏一推着柳靖璋出门,柳靖璋第一件事就是问和尚。
苏一也不知道和尚在哪里,早上起来就没见了。于是就在柳靖璋的命令下推着柳靖璋满寺找和尚。
问了寺里的其他僧人才知道,有味草药用完了,和尚大早就上山去找药材了。
柳靖璋怎么也没有想到,和尚一去就是一天。
落日余晖映射进云真寺,首先洒在柳靖璋的身上,他耷拉着脑袋,提不起精神。深刻体会了什么叫,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和尚在山上找一天,但是一直没找到他想要的那种药材。天快黑了便背了一个空背篓回来了。
寺庙门口坐了个人,走近了才发现,这人是柳施主,也不见小厮陪着。
“施主,天色已晚,还是快些进寺内休息吧!”
一天没见和尚,柳靖璋很没劲。和尚终于回来了,柳靖璋的期盼得到了满足,又开心了。
“和尚,你终于回来啦!”
云真寺门口有一截斜坡路,柳靖璋因为坐着轮椅车走不了阶梯,便停在那斜坡上。
苏一搬来了两块大石头抵住了两个轮,防止轮椅往前滑下去。
和尚蹲下来把一块石头拿走,从轮椅的扶手处滑出一根支棍来抵住,另一边如是。
最后和尚把两边的支棍提起来滑进扶手。推着柳靖璋进门去了。
这一通操作行云流水,柳靖璋纳闷,怎么感觉好像和尚对这椅车比他和苏一还熟悉。
“和尚,我特意在这等你呢!你找的药材找到了吗?”
“山上没有,我明日下山去城里买些。”
柳靖璋在云真寺待了这么些日子,又因为脚伤走不得,日子实在有点枯燥,听和尚说要下山去城里,当即表态要跟和尚一起去。
出门的柳少爷怎么可能不捯饬得光鲜亮丽,当晚就问苏一,跟自已有生死之交的那把扇子修好了没。
第二天一大早,柳靖璋穿得跟个花孔雀似的,让下厮们抬上了马车,还特意把轮椅带上。等到了城里也好代步。
和尚出门时柳靖璋就已经在门口等着了,没办法,柳靖璋怕和尚不叫他,只能先来等着了。
“和尚,我捎你一段。”
和尚眼里柳靖璋是贵人,自已哪能坐他的车,可又不好拒绝了他的好意。
“阿弥陀佛,那贫僧就为施主赶车吧!”
柳靖璋用手中的扇子挑开一点车帘偷看和尚。能看见光滑的脑袋,圆溜溜,亮堂堂的,还有那略厚微垂得耳垂。
柳靖璋脑子里幻想了好几种品尝的方式。
是细雨拂过叶尖留下绵绵余韵,还是大雪覆盖枝头彻底淹没沦陷,亦或是………
和尚今日穿着褐色的僧袍,没披袈裟。
衣服都是纯色,宽厚充盈的肩膀,随着修长的脊背下来,那腰身随着马车有轻微的晃动。
他要是个普通公子,定是极风流的,那勾栏院的小倌和娘子们恐怕都是抢着要的。
离了南山,靠近了江都城。柳靖璋的本性也越来越释放了。
哼笑了一声,眼中的玩味更甚。
他今日气色好,又涂了口脂,呼吸说话都带股香味。
还特意打理过乌黑的头发,冠簪上镶嵌了一颗红色玛瑙宝石,穿了件水粉墨红的衣服,还带了个金项圈,扇子上的点点桃花衬托得他很是娇俏。
刚进城,柳靖璋就把身边的十七八个小厮打发走了。
然后看准时机,“啊”了一声,和尚以为他伤了脚,身子探进马车里看他。
柳靖璋计谋得逞,玩世不恭的坏笑着,故意扇了点胭脂的香味过去,“进了我的马车就是我的人了。”
和尚不理会他的戏耍挑逗,“阿弥陀佛,施主可要下车走走。”
于是大街上就出现了一个英俊僧人推着一个玉面公子的场景,引来了一众人的侧目。关键是,江都城中无人不识柳靖璋,无人不知柳靖璋。
像他这种招摇的风流多金公子,走到哪里都是焦点。
他们来得早,没有吃早膳,柳靖璋正有点饿,路边包子铺也才刚刚开张,老板娘是个朴素整洁的妇人,亮着嗓子喊。
“柳少爷,听说您上山的时候摔了,可仔细养着,江都百姓都盼着您早点痊愈呢!”
听见有人跟柳靖璋搭话,和尚停了下来。
柳靖璋递了银子,“小伤,快好了。开张了?来两包子。”
妇人揭开蒸笼热气腾腾得包子传来扑鼻香味。
“您客气了,哪能收您钱呢!这铺子还是您家的,我这还欠着租金呢!。”
妇人用纸包了四个包子递给柳靖璋,“来,少爷爱吃的猪肉馅。”
柳靖璋看了一眼,“嫂子,换两素的吧!”
妇人才反应过来,跟柳靖璋在一起的是个和尚。拍了一下脑袋。
“哎哟,瞧我这脑子。”
接回纸,换了两馒进去,再递回来的时候打量了两眼和尚。
“和尚是云真寺的?”
和尚接过馒头,行了个单手礼。
“阿弥陀佛,正是。”
“我听说佛寺有送子娘娘,我跟夫君成家十年了也没有孩子,高僧可否帮我问问,我命中有没有子嗣。”
云真寺最灵验得是仕途福报,这婚姻后嗣倒是没有人求过。妇人已是半老徐娘,和尚不忍心拒了她。
“阿弥陀佛,姑娘心诚,必有福报。”
妇人听这话开心了,擦了一下手进屋去了,应该是跟他夫君分享这个喜讯。
和尚推着柳靖璋继续走,柳靖璋啃了口包子,还是他喜欢吃的味道,那猪肉是新鲜的,面也和得细腻,口感一如既往的好。
柳靖璋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两个包子他也吃得摇头晃脑的,还发出品尝美食的哼哼声,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两人一路吃完了包子馒头,又到了药铺。
“施主,来二斤白蔹。”
这药铺的老板恰好的那天给柳靖璋拔出树枝的那位。
“哟!少爷伤可好些?”
“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柳靖璋恢复了红光满面,确实看起来是大好了。
大夫给检查了柳靖璋的脚伤,恢复得很好。
“明天应该就能下地走了,这药再服几天就能痊愈了,不过这脚以后是经不起折腾了。”
“能走就行。”
他柳靖璋就生了个享福命,出门不是轿子就是马车,都不用他伤筋动骨。
“高僧倒是精通药理,这白蔹可是治疗外伤的好药材。”
“阿弥陀佛,贫僧不过是看了些医书,未得践行,谈不上精通。”
大夫就当和尚是谦逊了,称了二斤白蔹给他。
柳靖璋好像明白了什么,和尚昨日上山是去找白蔹,白蔹是治疗外伤的,那不是给他用的嘛!
柳靖璋扇子挡住了嘴角,暗自欢喜。和尚真是委婉,关心都这么密而不漏。
拿了药材,天色尚早。和尚推着柳靖璋在街市上走了一圈。于是柳公子要圈男宠的谣言就这么传开了。
到了午膳时间,管家找来了。
不怕别的,就怕饿着他家小少爷。
不太对劲的是,管家自已一个人来的。于是和尚又不得不把柳靖璋推回柳宅。
柳宅的规模很庞大,里面也是富丽堂皇,假山溪流,厢房亭台。
柳靖璋让下人准备了一桌子素食。像是专门为某人准备的。
伺候柳靖璋的小厮们都是圆滑的,故意遣散他们还能有别的目的?现在少爷的目标就是拿下和尚。
这一桌子素食还是管家安排的,也听说了柳靖璋对他的意思。小祖宗也快十八了,想圈个男宠也是合理的。
虽然对方是个和尚,不过生得好,还了俗再进门,世俗上也过得去。
况且和尚在山上没少照顾柳靖璋,这素宴也算答谢他了。
用完膳也过了晌午,管家知道柳靖璋是肯定会跟和尚回云真寺的,有了上次的教训,便让他们早动身了。
快出城门的时候马车被一丫鬟拦住,说是她家姑娘的冰肌膏用完了,来跟柳公子拿些。
柳靖璋拿出那盒子时就有一阵扑鼻的香味。
和尚从没闻过这种,闻着都感觉有点头晕。不懂就问。
“施主,冰肌膏是什么?”
柳靖璋“簌”的一下打开折扇,将残余的香味往和尚那边扇去。
“和尚想知道?”柳靖璋饶有趣味的看着和尚,“这冰肌膏可是好东西,能让肌肤晶莹剔透,美白香软。”
和尚又嗅了嗅残留的味道,“这香膏………”
和尚懂药理,细细闻来也知道有什么功效了,终没能说出口。
柳靖璋却不打算放过他,折扇挑起和尚的下巴,调戏他,“和尚……以后会用到的。”
和尚已经习惯他这些出格的小动作,纹丝不动的闭上眼睛开始念经。
不知道和尚有没有后悔没跟苏一抢着当马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