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黄花闺女,值钱……”其他几个混混嬉皮笑脸地附和着。
“金爷,放过我女儿,我一定会还你钱。求求你!”老吕抓着光头的裤脚苦苦哀求。
“去你的!”光头猛地站起来,一抬脚甩开了老吕的手:“带走!”
两个混混分别从两旁向吕海棠逼近,准备一左一右抓住她。
情况危急,来不及细想,秦时明身形一晃,直扑过去,想救吕海棠。
想不到光头反应极快,秦时明还没近身前,腹部就结结实实挨了一记重拳,疼得他翻江倒海,顿时捂着肚子蹲了下来。
另两个混混立马上前,左右将他按在地上。
“金爷金爷!手下留情,我……我还钱!”老吕从地上爬起来,悻悻地吐掉一口血痰。
老吕一直拖延着时间,本来还指望秦时明这武术英雄能帮自已教训一下光头,幸运的话说不定可以免了这笔债。
出乎意料,今非昔比,眼前这秦时明都还没出手就被打趴在地,实在是太没用了。
此时临近晚饭时间,下班的下班,放学的放学。街坊们都围了过来,对着混混们指指点点,却没人敢上前阻拦。
光头恶狠狠地环视了一周,根本没将这些街坊放在眼里。
“早说嘛!早说就不用受这皮肉之苦了,贱……”控制住了局面,光头得意洋洋,一脚踢在老吕屁股上,催促道:“少磨叽,快拿把钱都出来!”
老吕被踢得一个趔趄,连滚带爬进了破屋。
秦时明和吕海棠,分别都被两人左右各抓着胳膊,押在一旁。
须臾,老吕才撅着屁股,拖着一个脏兮兮的蛇皮袋,倒退着从破屋里出来。
老吕拖得很是艰难,可以看出蛇皮袋有一些重量。
“嚯,什么宝贝啊?死胖子,怎么不早点拿出来?”光头一个眼神,剩下的一个小混混赶紧上前帮忙,与老吕一起将蛇皮袋拖到光头面前。
光头掩饰不住兴奋,迫不及待呲啦一声扯开了蛇皮袋,刚才还发着光的眼神却顿时黯淡了下来。
“特么……都什么玩意啊?”光头在蛇皮袋里左翻右找,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金爷,金爷,慢点慢点,都是宝贝呢,可别碰坏了。”老吕急忙阻拦。
见光头没有说话,只是乜眼盯着他,老吕便拿出一个瓷器,指着上面的纹路说开了:
“你看这条龙,只有四爪,明显就是元青花,老值钱了。我从四婶家收来,她当成了明青花卖给我,赚大发了。”
“还有这个。”老吕展开了一卷轴画:“这是唐寅的骑驴归思图,绝对真迹,我硬说驴骑墙头不好,好不容易才从三叔手里……”
见光头还是面无表情,老吕又拿出一个莲花状的物件,发着微不可见的紫光,晶莹剔透,“这紫髓玉莲就更……”
“啪!”老吕脸上挨了一巴掌,紫髓玉莲被光头一把夺过。
“搞半天,都什么垃圾,浪费老子时间!”光头霍地站起来,一脚将老吕踹倒在地。
“三天内拿钱赎人,不然卖了她!”光头一个眼神,一众人架着吕海棠准备离开。
秦时明的腹部缓冲了一段时间,已没有那么疼痛。被抓着的双臂一得到解放,人瞬间弹起,向架着吕海棠的两个混混扑去。
“找死!”光头手长脚长,发现秦时明有异动,身形极快,闪身挡在吕海棠之前,一个膝顶直击秦时明的面门。
秦时明不敢大意,双拳交叉于胸前,准备挡开这一击。
谁知光头早有后手,右手打横一抡,用还抓在手里的紫髓玉莲狠狠地对着秦时明的太阳穴拍了过去。
“嗡……”
整个世界突然安静了。
秦时明的眼前一黑,继而一亮,竟看到自已的后脑勺,接着是整个脑袋,然后是整个后背,最后是整个人。
他看到秦时明的身躯,先是定格几秒,然后慢慢地倒下,头部枕着的地面,慢慢渗出一大滩血。
光头一脸狰狞,随手将紫髓玉莲扔在秦时明的脑袋旁边,把地上的血砸得四处飞溅。
秦时明感觉自已正慢慢飘起来,然后停在半空中,脚下一股白气连接着倒在地上的秦时明的脑袋。
围观的街坊们见血,一哄而散,各自回家关紧门窗,街上清静了下来。
吕海棠拼命地挣扎,终于得以挣脱,扑在秦时明的身上,大声地呼喊着。老吕从旁边爬过来,想将吕海棠拉开。
但,秦时明什么都听不见,仿佛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眼前的这一幕幕,像是一出无声电影。
“海棠……”秦时明一张口,喉间却只有“咕噜咕噜”的声音。
“海棠……”秦时明又张口喊了几遍,电影里的那些人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那种双脚踏空的无力感再度袭来。
秦时明着急地左张右望,想看看身在何处,却发现那只狸花猫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吕海棠家的屋顶。
狸花猫蹲坐着,两颗绿色的玛瑙看着那摊血水,不时地呲着两排细牙,应该是在“喵喵”叫。
狸花猫分明看到,泡在血水里的紫髓玉莲啪地裂成十二瓣,一股紫气从莲中冒出,缠绕在玉莲周围,越来越浓郁。
积聚到一定程度后,紫气沿着那股白气,慢慢攀爬到秦时明身上。
“喵——喵——,喵!喵喵……”狸花猫不安地向着秦时明的方向狂躁地叫着。
难道那只猫能看到我?秦时明心头一喜,抬手想招呼狸花猫过来,却发觉双手似有千斤重,怎么也举不起来。
与此同时,他感到视线开始模糊,呼吸开始困难,越来越虚弱,越来越无力。
……
“怎么只有法境修为?”
“你……是……谁?”
“而且三花未开,七轮未启?难道是个犯人?”
“你到……底是……谁?放……开我!”
“倒霉,天理可笑。”
“放开……我,怎么……一点力……气都……没有……”
……
秦时明恢复意识时,发现已身处医院,正躺在病床上,胡翠萍趴在床边偷偷抹泪。
“哎呀!儿子,你终于醒了,可把老妈担心死了。”感受到秦时明有动静,胡翠萍立马有了精神,完全不顾泪满花脸。
秦时明感觉脑袋里像装着一个铅球,一摇就晃荡晃荡地疼,抬手一摸,头上缠满了纱布。
“你感觉怎么样啊?小明。”胡翠萍关切地握着秦时明的手。
“头疼,胸闷。”
“医生说还要休息几天,来!先把药吃了。”
秦时明无心过问是什么药,接过来咕噜吞下,又大喝了一杯水,头疼胸闷才缓解些许。
“海棠她怎么样了?”
“丫头她没事,但吓得不轻。这几天没上学,暂住在咱家。”
原来面对老吕家所遭受的暴行,街坊们并没有冷眼旁观,只是家中上有老下有小,都害怕遭到报复,所以没人敢站出来帮忙。
跛脚李叔之前受过秦时明的搭救之恩,眼见秦时明被打,便躲在家里偷偷报了警。
光头以为出了人命,正好以此恐吓老吕还钱,却瞅见街口有警车出现,可能他觉得带着一个女孩不好行动,便丢下老吕父女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