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看林婉宁乖乖喝了汤药,很是满意:“娘娘已吩咐了太医院,太医一会儿就来给小主医治,那小主好好养伤,奴婢就回宫服侍皇后娘娘了。”
林婉宁吩咐周德恭恭敬敬的将玉竹送出去。
芝兰才上前道:“小主,那药……”
慧心抹了抹泪,还哽咽着:“江妃怎么这么坏,平日看她不争不抢的,没想到如此歹毒。还是皇后娘娘对小主好,早点接了小主回来,还给小主备了暖身子的汤药。”
林婉宁颤抖着声音苦笑:“什么暖身子的汤药,那是避子汤,喝了只会更寒凉。”
芝兰惊讶道:“小主……我以为小主不知道。”
林婉宁还是冷的厉害,裹紧被子:“我昨夜才侍寝,今日汤药就来了,我岂会不知。慧心,我好冷啊,你快去看看热水备好了吗?”
慧心正生气皇后也不是个好东西,听林婉宁声音颤抖的厉害,连忙跑出去催热水去了。
由芝兰和慧心服侍着泡了热水澡,太医刚好来了,配了药内服外用,林婉宁觉得身子暖和了些,膝盖疼痛也轻了,裹着被子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
勤政殿
裴玄清今日下朝之后就在勤政殿和慕容逸尘细细商议了京城布防之事,又召见了几位重臣,煜王回京不是小事,关注此事的人不少,勤政殿络绎不绝的一直有前朝臣子出出入入。
紫云在林婉宁回宫后才知道她被江妃罚跪,连忙去勤政殿寻无痕。
可无痕领命去了暗卫阁还没回来,勤政殿人太多,她也不能直接进去,只能告诉富康,让他抽空赶紧禀报。
富康公公在外面急得团团转,裴玄清对林婉宁的不同,他在御前最是清楚,登基七年,就算外面传言荣妃如何得宠,可也从未像林婉宁这样以新婚之礼初次侍寝,更没有哪个妃子能留宿乾坤宫,与其说得帝王宠爱,不如说她入了帝王心。
可勤政殿里议的是大事儿,他进去奉了两次茶,裴玄清面色都阴沉的厉害,还摔了两次茶杯,连午膳也不曾用。
富康公公转了好几圈,还是没敢禀报。
直到傍晚,最后一批人走了,才急急进去下跪:“皇上,逸梦轩紫云来报宸良媛被江妃娘娘罚跪雪地一个时辰,回宫时已然不能走路,是被紫云姑娘抱回去的。”
裴玄清本靠着椅背闭目养神,今日累了一天,他头疼的很,一听这话,忙坐直了身子:“什么时候的事?”
富康公公低着头:“大约是宸良媛离开乾坤宫回逸梦轩的路上,紫云来禀报时已快午时了。”
裴玄清急急站起来就往外走,边走边骂:“混账东西,朕看你的脑袋不想要了,上午的事现在才说?你怎么不等明天再说?”
富康公公吓得发抖,急忙起身跟在裴玄清身后,两步路走的歪歪扭扭。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龙辇都未备好,裴玄清一刻也等不了,徒步去了逸梦轩,富康公公带了几个人在后面小跑着跟随。
“她现在如何了?”逸梦轩离得远,裴玄清心急如焚。
富康公公数九寒天的冒了一脑门子汗:“奴才……奴才不知。”
裴玄清眼眸凌厉的扫了他一眼:“不知你的脑袋要来做什么。”
富康公公腿软的厉害,快要趴下,又强撑着快步跟上裴玄清的步伐,“奴才……奴才问了紫云姑娘,说是宸良媛以下犯上,才被江妃娘娘责罚。”
“哼。”裴玄清冷哼一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是,是,宸良媛待人和善,定然不会犯此罪。”富康公公连忙附和,只求保住脑袋多留几日。
……
逸梦轩
裴玄清到时,芝兰正拿着湿帕子给林婉宁擦脸,慧心抹着眼泪端着一碗药站在一旁,他两步走到榻边,芝兰连忙起身让开行礼。
林婉宁双颊泛着不自然的红色,在厚厚的被子里瑟瑟发抖,眼睛紧紧闭着,秀眉微蹙,喃喃道:“冷……好冷……”
裴玄清看着只觉得心都要碎了,他只忙了一日,就没护住她,竟被人折磨成这副样子,眸中怒意翻腾,周身的气温都冷了下来。
“她冷你们听不到吗?去拿被子来。”
芝兰跪着没敢起来:“皇上,小主是受寒发热才冷,被子已够厚了,太医刚开了药,等吃了药退了热才能缓解些。”
裴玄清抬眸看见慧心端着药站在一旁,伸手道:“拿来,朕喂。”
慧心忙上前呈上去,又扶起林婉宁靠在她怀里,裴玄清一勺一勺小心翼翼的喂了药。
富康公公颤着声问:“皇上午膳都没用,不如在逸梦轩用些晚膳?”
“不必,都退下,朕来照顾她。”裴玄清视线不曾离开躺在那的柔弱女子。
等人都退下,室内只留二人,裴玄清皱着眉脱了外裳将林婉宁紧紧抱在怀里。“婉儿,是我不好……”
是他着急了,如果能再等两年,或许会比现在的处境好些。
可他害怕,两年这么久,不知会有多少变故……
林婉宁服了药,靠在温暖的怀抱里,出了一身的汗,不再喃喃着冷,安稳的睡到后半夜。
浑身黏腻的难受,林婉宁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发现裴玄清抱着她也睡着了。
她又瞧了瞧,是在自已宫里,他什么时候来的?
裴玄清睡得并不安稳,察觉到怀中有动静,忙侧着身子看过来。
四目相对,林婉宁低下了头:“臣妾吵醒陛下了?”
裴玄清伸手摸摸她额头,不热了,才坐起身子拉开锦被,就要去脱她裘裤,林婉宁吓了一跳,急忙起身缩回腿,却一下子牵动了膝盖的伤,“嘶……”
裴玄清皱着眉按住她不安分的腿,“别动,让我瞧瞧伤的怎么样了。”
“上过药了,陛下……臣妾……出了汗,身上黏腻的很……”林婉宁低着头,耳尖泛红。
“富康,备水。”裴玄清冲门外喊了一声,又回头将林婉宁捞进怀里。
男人低沉的嗓音自头顶传来:“是我没有保护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