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样东西,应该……不便宜哈?”陶然将两支发饰举了起来,有些结巴的问道。
煜城笑着点了点头:“我虽没见过什么值钱玩意儿,可也知道这通体无瑕的白玉定然价值不菲。给你的那支点翠发钗,更是咱们寻常人难得一见的好东西。唉,看来这人情,怕是要还不清喽……”
“哎呀,都怪你!你说你手咋那么快呢?如今收都收下了,总不能再给人送回去吧?”陶然将东西小心翼翼的放了回去,而后还不忘拍了煜城一下道。
煜城好笑的将人捞进怀里,柔声哄道:“我逗你呢,这些东西在我们看来自是十分珍贵的。可在齐家看来,也是普通玩意儿罢了。
且人家诚意如此十足,还考虑到我们身份普通,并没有送样式夸张的首饰来,这份心意,才更难能可贵。”
“也是,咱这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没想到只是卖了几个糕点方子,竟然结识了齐诚这么个小福星。”陶然轻蹭了蹭煜城的下巴,忽的又抬手将头上的簪子给拔了下来。
“这簪子是你从哪儿弄来的,我之前怎的没见过?”
煜城将陶然拿着簪子的手,紧紧包握住道:“这是外祖母给我娘的陪嫁,之前不论日子多难,娘亲都没有把它拿出来的想法,说是要留给我将来的娘子的。
爹娘去世后,我没有能力守住家产,也只守住了这支簪子。如今它已经有了新的主人,想必娘亲在九泉之下,也安心了吧……”
陶然见煜城情绪低落,直接转身反抱住他道:“嗯,我们昨日就去给娘亲上了香,她定然是高兴的。”
两人静静的相拥片刻,陶然却忽的想起了藏在枕头底下的那本‘小人书’。
“那个,煜城啊,你看这时辰也不早了,要不,要不我们……”
煜城闻言身子一僵,而后缓缓的将陶然给放开,起身磕磕巴巴的道:“啊对,那啥,是不早了哈。”
陶然没忍住噗嗤一笑,或许是刚才喝了点酒的缘故,她今儿忽然就变得胆子大了许多。直接一把将人拉去了炕上,连外衫都没来得及脱,就迫不及待的翻出了那本‘小人书’。
两人头挨着头,就着明亮的烛光,开始拜读起了这部神作……
就是这看着看着吧,屋子里的温度就越来越高了,陶然和煜城虽然两脸通红,可眸子里的光却亮得骇人。
煜城才一抬头,就见陶然侧脸微红,卷翘的睫毛轻轻颤动着,一双鹿眼盛满了水光。橘红色的烛光将人笼罩其中,让她的鼻尖都泛着一阵温柔的光晕。
红润的嘴唇微张,看起来就很好吃的样子。
煜城这么想着,不由又贴近了陶然几分,竟真的开始品尝那张,让他垂涎三尺的朱唇……
红白相间的衣物散落了一地,渐渐的像是化作了海水。细碎的浪花如同一串串珍珠,不停拍向海岸,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大海深处的神秘故事。
细雨轻柔的抚摸着海岸,似是情人之间的低语,缓缓地、悠悠地,却又带着无尽的眷恋与深情。
忽的,一阵海风吹来,一波又一波的浪花,前赴后继地冲向海岸,它们欢快地跳跃着、奔腾着冲向海岸,却绽放出了数朵可爱的小花。
这俩新手的人生第一次,并没有太过完美的初次体验,可到底还是摸到了一点其中门道。至于其他的,也只能等日后再细细探索了……
陶然本就酒量奇差,再加上那高粱酒后劲十足,两人折腾了一番后,都感觉有些上头了。
煜城还算贴心的打湿了帕子,细细为陶然擦洗了一番,这才让她不至于当场昏睡过去。他则再次下了地,从衣柜里翻出了一个破旧不堪的小包袱,献宝似的捧给了陶然。
“然儿,我虽才挣钱不久,还替我爹还了所有的外债,可到底还是有些积蓄的。如今我们既已成了亲,那这些东西自然是要同你交代一番的。”
他不这么说还好,一开口,陶然瞬间就上头了。
“你小子藏的还挺深啊!之前怎么舍不得把这点儿家当给拿出来?如今拜堂也拜过了,人也得到了,这才肯将那点儿身家给拿出来了?”
煜城见陶然误会,赶忙一边解释,一边将包袱给打了开来:“不是不是,主要我这点身家确实不够看,之前是不敢拿出来,怕你笑话而已……”
小包袱里头确实没什么东西,除了三串百文的钱串子,便只剩下个断成两截的银戒指了。
加起来都不到半两银子,还真是……不过,他都已经把最值钱的珍珠簪子给陶然戴上了,这份心还是蛮不错的。
“跟你说笑呢,我要真图你点儿什么,就是把你卖了你还得给我数钱呢!想当年,姐可是凭着一已之力,成功逃离直销窝点的狠人!只可惜出来之后浑身一个子儿都没有,要不是有俩小学生看我可怜,我就连坐公交车的钱都掏不出来啊,呜呜呜……”
陶然酒劲上头,张嘴就开始说起了自已的悲惨往事。
“公交车是什么车?我以前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啊?”煜城趴在炕上,双手托腮,疑惑的问道。
俩醉鬼就这么探讨起了二十一世纪的新兴产物,直到后半夜,也不知道是谁先撑不住了,屋里才响起了轻轻的鼾声。
要说这酒还真是识趣,愣是让两人撑着办完了正事,这才上了头。
老太太看着高悬的日头,硬生生忍住了拍门叫人的冲动,还是转身进了灶房。算了,年轻人嘛,正常……
陶然是被一泡尿给憋醒的。
她睁开眼时,煜城那肌肉线条分明的胳膊,还搭在她的腰间。而她自已则是赤条条的躺着,被子早就不知道被踢去了何处。
起身一看,整个屋子就像是被炸过了似的,衣物散落了一地不说,就连她的红肚兜还挂在煜城的脖子上!
‘啪’的一声,陶然一个巴掌拍在了他的手臂上,然后炕上就多了一个披头散发的‘流浪汉’……
“赶紧起来把屋里收拾收拾,我憋不住了,先出去一趟。”陶然快速套好衣服,忍着轻微的不适感冲去了茅房,临了还不忘回头将房门给合上了。
没眼看,真的没眼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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