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的档口不大,再加上煜城如今已经上了手,陶然便趁着上午人少,跑去药店买了一堆药材,又加钱让药童给碾成了粉末。
她倒不是要害人,而是在为自已的美白大业做着努力!
之前在大学的时候,她们一个宿舍里的四个丫头都不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想要用好一点的面膜舍不得,杂牌的用了又怕烂脸,便只能另辟蹊径。
刚好室友小冉她姐就是学中医的,几人便撺掇着她,跟姐姐要了几个纯中药的面膜方子。
没想到,还真有!
陶然那时候也是面黄肌瘦的,便着重记下了一个叫‘七子白’的方子,还靠着这个方子成功白了过来。
取白术粉、白芷粉、白芨粉、白蔹粉、白茯苓粉、白芍粉和珍珠粉各一成,加牛奶调成糊状敷面二到三十分钟洗净。
此方对于美白皮肤有特效,于消除皮肤斑点、痘印都极其有效。
不过这方子里除了白术、白芷、白芨、白蔹、白茯苓和白芍外,还差一个珍珠粉她目前搞不到。而且之前她一直都是用牛奶调和的,这会儿牛奶可是稀缺资源,也不容易得到就是了。
条件就是这么个条件,陶然只能退而求其次,把珍珠粉给摘了出去,再用清水调制成面膜使用了。
希望会有效吧……
这天夜里,陶然糊着一脸‘浆糊’,躺在躺椅上陪着煜城昏昏欲睡之时,忽然听到隔壁院里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
天色早就暗了下来,大概是晚上九点多钟的样子,大部分人早就睡下了。
陶然也被这声音给吵得清醒了几分,而后直接激发了爱凑热闹的民族特性,直接扛起煜城新作的梯子,就朝着院墙冲了过去。
煜城见状连忙跟了上去,甚至还帮陶然将梯子立好,又贴心的将人给扶了上去……
“婶娘,妹妹她真的只是简单的风寒而已,不会费你多少银子的。求求你,我求求你了,你就可怜可怜她,给她找个大夫看看吧……”
陶然露出了半个脑袋,隐约之间,只见是一个身材瘦小的男孩跪趴在地上,正冲一个背着包袱的妇人不住哀求着。
那妇人旁边还站着一个男子,同样背着个包袱,手里还提着一个灯笼。这男子一脸的不耐烦,还不停拉扯着妇人的衣袖,似是着急得要带她走。
那妇人也是满脸的不耐之色,最后竟是一脚就踹向了男孩的脑袋:“一家子丧门星!你爹娘克死你爷奶就够狠的了,没想到你们兄妹俩更胜一筹,连那两个丧门星都克死了!
你二叔好心收留了你俩,结果呢?还不是同样被你俩给克死了?如今老娘好不容易找到了活路,你俩赶紧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男孩不顾头上的疼痛,赶忙再次跪着爬了过来,紧紧拽住了妇人的裤腿哭道:“不是的,不是的!爷爷是寿终正寝的,我爹娘是遇上了山贼,这才遭了大难。二叔如今只是下落不明,并没说是死了啊。婶娘,不,娘!我叫您一声娘,求您不要抛下我们啊!”
“呸!那清江河水势湍急,掉进去哪里还有活路,你少在这里诓我!这院子明儿刚好到日子,你赶紧带着你那个短命的妹妹给人家把地儿腾开,省的死在这里招晦气!”
妇人再次狠踹一脚,而后头也不回的跟着男人离开了。那男孩起身跟了两步,最后还是无力的瘫坐在了地上,而后呜咽着哭出了声来。
“然儿,我想……”煜城低着脑袋,扶着梯子手渐渐发白,显然也是听清了隔壁的对话。
陶然并没有回话,只垂眸沉思了片刻,而后便迅速转身,麻利的跳下了木梯,拉着煜城的手就向着隔壁院子跑了过去。
“喂,小孩儿,你快别哭了。你妹妹呢?她不是生病了吗?”
冯勤川瞬间停住了哭声,抬头向着出声询问的人看去。结果就是这么一眼,便直接让他两眼一翻,直挺挺的就晕了过去。
“得,又过去一个。你先背着这个大的去敲医馆的门,我进去抱了小的,一会儿就跟上去了。”
煜城闻言只点了点头,而后便将地上的小少年给抱了起来,转身就朝着医馆飞奔而去。
陶然推开房门找了半天,可惜屋里并没有那男孩所说的妹妹,哪怕她转头回去拿了火折子过来,将屋里那所剩不多的蜡烛给点燃了,可依旧没找到人。
不死心的她只好转身出门,向着其他屋子找了起来……
待她抱着那个估计只有二十斤左右的小女孩赶去医馆时,煜城已经和那个小男孩坐在外间的桌子旁了。
“大夫,这小姑娘身体烫得吓人,你快给她看看吧!”陶然才一进门,煜城就从她手里接过了孩子。
今儿当值的老大夫是个熟人,正是上次接诊过陶然的胡大夫。
那胡大夫才一抬头,差点被陶然的那副尊容给吓得栽个跟头:“天爷啊!你们这两口子真是要命,一个是想掐死老夫,另一个是想吓死老夫!”
胡大夫一边查看着冯秀秀的情况,可那嘴上的抱怨也没停下。
陶然一脸茫然的看向煜城,还不确定的摸了摸自已的脸,心说自已这是……
好家伙,那一脸哇白的‘浆糊’还没洗呢,怪不得那小孩和这老头都是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真是,太尴尬了……
“这孩子发烧几天了?”胡大夫回头问向陶然道。
陶然一脸迷茫的摇了摇头,而后又转头看向了惊魂未定的冯勤川。
胡大夫见此情景,直接单手叉腰就来骂了:“你们是怎么做人爹娘的,啊?大的刚刚惊厥了过去,小的都快烧坏脑子了,你竟然都不知道她发烧了几天!生了孩子不管,要你们这当爹娘的有何用?真是岂有此理!!!”
陶然顿时睁大了眼睛,然后不可置信的伸手指向了自已道:“我?孩子娘?”
“这两个孩子不是我们的,大的是哥哥,那个小的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还是问她兄长吧。”煜城起身,皱眉将陶然护在了怀里。
他家娘子明明是在做好事,这糟老头子怎么可以不分青红皂白的就骂人?
“咳咳……”胡大夫不好意思的轻咳了两声,而后便向勤川询问起了秀秀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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