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吧，阿隼没问我要过。”
所以自力更生的到底是谁啊？
“早知道‘空’背后是你，我就不用签协议打工了。”
“不不不，”裴无渡摇摇食指，“看见他们断了资金，以你的性格，又是嫂子，你不可能坐视不管。”
“切，真了解我。”
“对了，你好了以后没查俞名启吗？”
“没有，”裴无渡侧头，“没心情，真的没心情，你不懂我醒来得知你一走了之的心情，天塌了也不过如此。”
黎落抱臂，“说明你不信任我。”
“是，我信任你，我等你，五年不见人影真的顶不住。”
“那我不是给你报仇去了嘛。”
“那我不是没有上帝视角嘛。”
“嘿！”黎落叫了一声，“顶嘴！”
“掌掌掌，”裴无渡伸手轻轻拍了脸一下，将她揽进臂弯，“你惩罚我好不好？”
黎落弯起唇，吻了吻他下巴，眉目含情，身娇体软，“那罚你一会儿多出点力怎么样？”
“这么迫不及待，毫不矜持。”
“矜持能吃饱饭吗？”细手巧妙勾开他皮扣，黎落一个眼神就把他迷得理智丢失，“不是让我疼疼你？”
裴无渡勾唇与她互视着，黑眸中宠溺与占有欲赤裸裸。
他又重新拥有她了。
不是在梦里。
是在现实，是现在进行时，是真真实实。
他正儿八经地告诉她，“一会儿你完了黎小姐。”
他抱起她走进浴室，推拉门徐徐关闭，隔绝一场旖旎亲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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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落早上是被吻醒的。
脑子还混沌着强行开机运转。
他动作比昨晚轻柔许多，与其说做，更像是昨晚一夜疯狂的余温。
白皙纤长的手在他后背缓缓游走，她浅浅喘息着说：“你现在瘾比我大……”
正心无旁骛的裴无渡闻言用鼻息笑了一下，气息喷打在她耳廓，温热引出她全身鸡皮疙瘩，他轻抚她滑腻莹白的肩头。
五年未曾肌肤相亲，他仍旧如此熟悉她的身体信号，进退有度，将感觉放大到极致，无可挑剔。
即将到达顶峰时她不自觉拢紧十指，娇吟着他名字，“裴无渡……”
指甲划过背部的肉，带些力度，酥酥麻麻如电流，裴无渡低哼一声，什么枪啊械啊全部放弃抵抗上缴。
在她没醒前他就憋过半时了，不然真不能这么轻易放过她。
“体感如何？”他抱着她不愿松开，像以前每次结束一样询问做后感。
黎落的力气真被榨干了，困意袭来，脑袋里稀碎，嗫嚅着吐出一个字，“可。”随后实在撑不住阖上眼皮睡过去了。
“啥也不是。”裴无渡勾起食指轻刮她鼻尖，扯过被子盖好，将空调温度调至26°，进浴室冲澡。
黎落再次醒来是午饭前，回笼觉弥补了精力，却没消除身体上的酸痛。
稍微动动胯骨疼得她呲牙咧嘴。
床尾凳放着一套内衣和衣服，她忍着扶腰下床穿好，一步一挪走进浴室洗漱。
垃圾桶里的衣服碎片一下吸引眼球，昨夜疯狂紧随涌入脑海，她抿抿唇，觉得衣服跟着她遭老罪了。
裴无渡就是有这个毛病，情绪到了爱撕衣服。
惯不会耐着心一粒扣一粒扣去解。
她挤了洗面奶简单洗把脸抬起头，双眸不禁睁大。
镜子里她脖子和锁骨下一片红痕，上衣是无袖裹胸的，正好露出来。
侧转过身，她又惊呼一声，肩颈全是吻痕，视觉上好像那拔了罐似的。
不知道其他地方有没有，但是这几处一定要遮挡的。
她没有带化妆包，出来拿手机给裴无渡打电话，铃声在后花园传来。
她拉开门，裴无渡刚巧从泳池里上岸，除了横亘前腰和后腰的菩萨纹身，唯胸前痕迹最为吸睛。
嘶，她记得她昨晚挺收敛的，怎么他看起来也没好到哪去。
她叫了他一声，说：“你帮我去买个遮瑕回来吧。”
裴无渡用毛巾揉擦湿漉漉的头发，“遮什么？”
随即垂下眼眸看见她锁骨下，抿唇一笑，伸手把她裹胸往上提了提，好似很满意自已的杰作般挑眉，“不用遮，很美。”
不等黎落张嘴，他拿起自已的外套递过来，“不过我不会跟其他男人分享你的穿搭。”
黎落：“那你还选这套。”
“我自已看不行吗？”
“啧。”
她懒得再说，老老实实穿上外套，还没出空调房就已经感到闷热了。
等裴无渡收拾完，两人下楼退了房，赶在一点钟回了京川。
暴风雨过后，京川依旧热得像蒸笼。
宋雅思约他俩吃饭，提前等在餐厅，看见熟悉的车牌号点头示意服务员可以上菜了。
“大热天穿个外套干什么，脱了吧。”她对黎落说。
裴无渡抢嘴道：“她昨晚着凉了。”
“哦这样啊，那就穿着吧。”
菜陆续上齐，宋雅思往黎落那儿挪了挪，从包里拿出一只方形红盒子放到桌上推给她。
黎落不明所以，“阿姨这是……”
宋雅思抬手示意她先别说话。
“我想了想，总归要给你的，正好下周你生日，就作为礼物吧，打开看看。”
黎落看眼裴无渡，后者扬扬下巴。
她便放心拿过来打开，眼睛蓦地一亮。
一对祖母绿手镯，一对小凤眼菩提手串。
“好漂亮！”
宋雅思呷一口柠檬汁，缓缓道：“手镯是当年我进门时阿渡奶奶给的，祖传的，菩提手串是我去保利拍卖拍的，没多少钱，图个好寓意，毕竟你生日实在不是个好日子。”
裴无渡不乐意了，“后半句完全可以烂肚子里的宋女士。”
“你闭嘴，我们婆媳两个说话总插什么嘴。”
婆媳？
“阿姨，你不是……”
“是，”宋雅思不否认，“我以前的确看不上你，无论背景、经历、资质等等，要不是阿渡喜欢，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让他娶一个你这样的。”
黎落垂下眼睫。
下一秒宋雅思把手搭在她手背上。
“但我想通了。”
“一辈子总共就这么长，他前半生莫名其妙没了爸爸，被他爷爷送去大洋彼岸，一去就是十几年，又中枪在ICU躺很久，醒过来后过的日子简直生不如死。我看他从颓废到振作的过程够苦了，我不能再操纵他的后半生。”
“婚姻，应该始于喜欢，忠于人品，让彼此变得更好，相互扶持陪伴到老，否则没有任何意义。”
“所以，我给你裴家长孙媳才会受传的祖母绿手镯，希望你和阿渡百年好合，长长久久，不要再有磨难了。”
“阿姨……”一番话说得黎落眼眶湿润。
她和裴无渡之前就不被看好，为此裴无渡没少跟宋雅思吵。
后来干脆带着她天南海北游玩不回去了。
这不又经历多灾多难的五年。
能得到允许属实不易。
“好了，”宋雅思抽张纸巾替她擦擦眼，“总哭运气会不好，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要笑。”
“好，会的，”黎落点头，“我会跟阿渡好好的。”
裴无渡也要表态，她忽然想起个事来跟宋雅思说：“阿姨，我好像还欠你一个人情。”
“什么……哦！你是说帮你看着俞靓昕是吧？嗐，不算什么人情，你跟阿渡好好的就算还了。”
“只有这样？”
“当然，你以为相守很容易啊？我一辈子都没有做到。”
大概是，会带进棺材的遗憾。
“好不提了，”黎落给她夹菜，“尝尝这个，我挺爱吃的，推荐给您。”
“好好，我尝尝。”
“不是哎，有没有人……”眼看她俩好得跟一人似的，你一言我一语来来回回，裴无渡挥舞着双手在半空炒出四菜一汤愣是没得到一个眼神。
“嗯，小落，这个也好吃，你必须要吃，我给你盛一碗，绝了。”
“妈耶，阿姨果然有品位会吃，我头一次喝到这么鲜的菌菇汤。”
角落飘出幽怨一声：“管管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