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落和刁棋雪:“……”
黎落:“刚才不装得挺好吗?”
裴无渡:“嘲讽我?你跟他很熟吗?”
“托刁棋雪的福,他帮过我几次,反正我是说不出‘不熟’这种话。”
那两个字还特意加重。
裴无渡不屑地哼了一声,从鼻子里发出的。
他把早餐袋子扒了扒,一指,“吃吧,别撑死。”
说完要转身,余光瞥见她手里把玩着的手办,一把夺过来朝玄关走去。
“裴无渡你又抢我东西!”
裴无渡换好鞋,临出门白了她一眼,“你玩得明白孙悟空吗?”
“就特么你能玩明白!”
下了楼,刁家叔侄俩正准备上车,刁毕恺看见他挺直腰,“要一起吗小裴总?”
“可别,”裴无渡盘着孙悟空,整个人态度吊儿郎当的,“我什么身份,敢劳烦大名鼎鼎刁家的家主给我开车,怕是要折寿。”
“呵,”刁毕恺笑了一下,“你不用这么敌对我,我说了,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也强求不来。”
“什么狗屁道理,不是我的难道是你的吗?我们分开五年,要成功早就成功了,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攻击力不大,侮辱性极强。
刁毕恺面部维持着风度,心里啥样就不清楚了。
“打碎的镜子还能恢复原样吗?小裴总,别再自欺欺人了,那五年里,我们共同拥有着美好的故事和回忆。全新的,你永远无法重来和参与的。”
两人互视着,有火药味从中弥漫开。
刁棋雪见状正欲调和,裴无渡淡淡开口:“仅此五年,你们的缘尽了。”
黑色布加迪Divo亮起车灯,排气管发出吼鸣,如同一只敏锐凶悍的猛兽扬长而去,几秒不见尾。
刁毕恺抬头望了望黎落所在的楼层,神情不知所想,随后驾车与刁棋雪离开。
裴无渡继续忙财团,帮裴育泽,WL的诸多事宜便全权交给了黎落。
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一开始把黎落忙得焦头烂额,好在当年跟裴无渡学的本事够用,慢慢稳下来。
今天结束晚间会议,黎落吃着刁毕恺送来的晚饭,刁棋雪就在旁边支着脑袋看,忽然想起俞靓昕,哎了一声,“好久没见俞靓昕那女人了啊。”
黎落:“我巴不得呢。”
刁毕恺像个老父亲递过一份汤,“吃饭呢,别引她说话。”
刁棋雪撇撇嘴,顾不惊这时出现在办公室门口,敲了敲玻璃门,“吃饭呢?好巧,老裴让我送饭来,看样子晚了。”
“不晚不晚,”黎落忙咽下嘴中的米饭,将办公桌收拾出一块地方,“放这吧,谢谢你,你吃了吗?”
“我吃了,”顾不惊放下保温袋,看看刁毕恺,再看看刁棋雪,对黎落说,“那你吃着,我先走了,老裴最近挺好的不用惦记。”
“好,慢点。”黎落点头。
顾不惊出了办公室老远,确定他们看不见,躲在电梯给好兄弟汇报军情。
【你二大爷的,媳妇重要还是你那破计划重要?叔叔侄女两个在这寸步不离地守着,你真坐得住,我不管,你爱咋咋吧!】
晚九点半,裴无渡一身黑出现在二楼,身后跟着四个西装领带小墨镜的保镖,那气场,吓得一个刚拿起杯子的员工连水都不敢喝了,哐哐砸键盘。
裴无渡走进办公室后,直接扯过一把椅子坐到黎落对面,顺带跟刁棋雪说一句,“不困吗?”
讲真,刁棋雪这几天为了陪自家小叔,天天早八晚十来打卡,比人家员工上班都积极准时,睡眠严重不足,早就开始蔫巴了。
听见他的话费劲抬了抬眼皮,小声:“嗯!”
“啧,这是赤裸裸的虐待啊!”
黎落:“要不小叔你们先回去吧,一会儿我也下班了。”
刁棋雪只听到“……回去,……下班”,站起身就往外走。
侄女走了,刁毕恺也不好再待,跟黎落道别去追刁棋雪。
裴无渡扫视桌面,看见自已的饭盒放在一角,里面东西完好无损一口没动,心不禁一沉。
“看来我送的饭不合你胃口啊?”
“没有啊,”黎落眼盯着电脑,“我等下要当夜宵的。”
“凉了个屁的了。”
黎落没察觉他的不快,笑了一下,“你今晚跟我走吗?”
“多少存款啊就敢让我跟你走?”
“不多不少刚好520。”黎落朝他比心,抛了个媚眼。
“油腻!”裴无渡手指骨节使劲敲着桌子,严重批判这种行为。
“那geigei喜欢吗?”再抛一个,做作式眨眼。
裴无渡嫌弃地呲呲牙,晚饭在胃里翻腾。
黎落好像存心要恶心死他,起身到他面前眨。
“咦?”他受不了搬着椅子跑了。
“野猪吃不了细糠。”
黎落吐槽一句看看时间,关掉电脑关掉灯,拿着饭盒下班。
员工都走光了,办公区光线浅暗,静悄悄,裴无渡放下椅子时显得声音格外大。
“话说财团怎么样,听刁小叔说你已经把裴育泽捧到总经理位置了?”
“嗯。”
“这才多久啊,你是不是在计划什么,需要帮忙吗?”
“不需要。”
裴无渡关掉二楼其他灯,只剩一盏,供三楼舞蹈室的男团下来时照明。
夜如此静谧,难得有空闲,两人在大楼前的平台驻足许久,一个吃夜宵,一个望车流,陪伴无言。
晚风不急不徐拂过面颊,消去白日一半疲惫。
高楼大厦里生出璀璨光色,绚丽掩盖罪恶。
黎落吃完将垃圾分类丢进垃圾桶,又问了他一遍,“你今晚真不跟我回去吗?”
“你能不能对刁毕恺保持点距离?”
同时出口。
黎落一顿,“我拿他当长辈来着。”
裴无渡:“他可不这么想。”
“你意思……不能吧?”黎落甚觉离谱,“他要真喜欢我早就说了。”
“那样就不会有暗恋这种事存在了。”
“有道理,”黎落认同,“所以,你是在吃醋吗?”
“吃醋?”裴无渡口气反驳。
随即意识到自已的确在吃醋。
默了默。
他转身,独自向前走去。
黎落没再追问,跟他道声晚安后拉开停在大楼门口的巴博斯的车门,弯腰钻进主驾驶,手机接到了他的信息。
“我承认我吃醋了,我承认我很介意,但我不会剥夺你结交朋友的权力。而且貌似现在,我也没什么资格和身份去这么要求。所以,就是跟你说说……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