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无渡最近不知在忙什么,一连几天没回家,正好碧水雅府离青芝堂和WL近,她就一直住着没回黎园。
早上没有人掐着点抓打卡,黎落还挺不习惯。
下午她端着杯咖啡从外面回来,碰到顾不惊走出裴无渡办公室,忙上前问:“他来了吗?”
顾不惊点头,“你进去吧。”
说完要走,又被她抓住胳膊。
“他最近到底在忙什么,好几天了,不见头不见尾的。”
“不知道跟裴二叔达成了什么合作,一直在忙财团。具体我也不清楚,你问问他。”
目送顾不惊离开,黎落悄悄推开一条门缝打探,岂知裴无渡早就发现她了,头都没抬,“快进来吧小偷。”
黎落大大方方走进去。
“忙啥呢最近?”
裴无渡瞥眼她手里的咖啡,杯身套着杯套,说:“不管我忙什么,你的近况我可是一清二楚。”
他伸出手勾了勾,“来例假还喝凉的,腰也不中用,我看你是飘了,交出来。”
“……”黎落撇撇嘴,乖乖把咖啡给了他。
这还不够,裴无渡紧接又盯上了她的巧克力,连说也不说抢过来撕开包装袋塞嘴里。
给黎落整懵了,“那是……苏珂给我的,就这一块。”
裴无渡敲着键盘,“吃得明白吗你?”
“怎么吃不明白,那是我最喜欢的牌子,你怎么总抢我巧克力吃?”
黎落生理期本来情绪就脆弱,现下委屈得快哭了。
“我就这一块,你怎么总这样啊裴无渡?”
嘴巴向下一拉,眼泪说来就来,吓得裴无渡内心一慌,连忙吐出来放到她手心里,音量都小了。
“别哭祖宗,别哭,还给你还给你。”
黎落低头看着手里残存一半的巧克力,上面还有裴无渡的口水和牙印,彻底绷不住了。
“这怎么吃啊,我不要了,你赔我新的。”
“赔赔赔赔!”
门口来来往往不少职员经过,有几个很明显步伐停顿,裴无渡一着急捂住她嘴手动闭麦,好声好气哄着,“别嚎,赔你一箱。”
黎落眨巴着大眼珠子点点头。
他松开了手。
随即黎落伸出三根手指,底气十足,“三箱。”
裴无渡:“请注意,这不是谈判。”
黎落张开嘴,还没喊,他妥协了,“给给给,给!”
黎落满意地出去了。
裴无渡舒口气,背靠老板椅,看着她刚才坐过的位置,想到五年前的一幕今天被复刻了,有点恍惚。
他掐了一下手指确定不是在做梦,拉开抽屉找出一个白色药瓶倒两粒送进嘴里,用咖啡冲下胃。
瞥眼电脑右下角,时间是下午四点。
他扶住额头缓了缓,拿过沙发上的外套边穿边走出办公室。
六月的天气变化多端,白天艳阳高照,晚上下起了雷雨。
黎落吃过晚饭听见雷响去卧室关窗,拉窗帘时天空劈开一道闪电,照亮楼下的科尼赛克。
她立马转身拿起手机给裴无渡发消息,倾盆大雨这时哗哗落下,动静不亚于站在大瀑布前。
下一道闪电亮过后再看,科尼赛克不见了。
仿佛一道幽灵,来无影去无踪,不声不响。
这样的雨断断续续下了一周,黎落也有一周没在WL见过裴无渡。
倒是夜晚雷声狂妄时借着闪电的光见过科尼赛克在楼下停着,雨小时就走了。
她有些担心他,今晚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心里也不安生,频频睨向旁边的手机。
正犹豫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门被敲响了。
准是楼下阿姨上来找她唠嗑,黎落穿好拖鞋跑到门口,眯起一只眼透过猫眼看了看,拽动门把手。
“阿姨……哎!”
门开那一刻,高大的身形颓然倒塌在身,没给她丝毫心理准备。
黎落一只手撑住墙,才勉强让他们俩没摔倒。
“裴无渡,”她拍拍他后背,“你还能不能走?”
裴无渡靠在她肩膀,垂直耷拉着的两只胳膊随脑袋摇了摇。
“那咋办?总不能在这里站一夜吧?”
黎落想着怎么才能先把门关上,身上一轻,裴无渡踉跄着走开,把自已扔进了沙发。
她赶快关紧门,去洗手间弄了热毛巾来,一点一点替他擦拭脸部。
擦完正要起身,被他一把握住手腕扯到了怀里。
宽厚的手掌覆着她后脑勺,双臂紧紧箍住她,生怕她下一秒跑了再也不见。
耳边响起他声音,轻轻似梦呓,“我想你了。”
黎落心里一暖,反抱他,摸着他头发安慰着,“阿渡辛苦了。”
他睁开眼,困到极致还在强撑的小表情略显呆萌,“你叫我什么?”
“阿渡呀,我以前就这么叫你,忘了?”
“没有,你再叫我一声。”
黎落夹着声音,“阿——渡!”
“好像打喷嚏。”
黎落笑。
裴无渡把脸藏进她颈窝蹭了又蹭,一边享受,一边不安。
“你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梦。”
黎落松开,才发现他眼眶湿润眼底泛红,急切想要得到答案却小心翼翼的模样,好像只要她说假,下一秒就碎了。
可她怎么舍得让他碎。
她揉了揉他眼,目光透着绝对坚定,看着他,一字一句:“不是梦,阿渡,我在。”
裴无渡目不转睛对视,漆黑的眸子渐渐染上深情和占有欲,蓦地低头吻住她唇,热烈而深度地索取。
客厅充斥沉重急促的呼吸声,暧昧和欲望正在寻找可发泄的入口。
黎落任由他压倒,后背贴着沙发,脖子上的点被挨个攻陷,惹得她一个颤栗,手拂过茶几,手机掉落地毯上屏幕亮起。
她转头看了一眼,熟悉的日期使眼神恢复一瞬清明。
原来今天,是裴无渡爸爸裴翰的祭日。
怪不得他气压这么低。
裴无渡发现她开小差,强制掰正她的头面对他,“专心点好吗?”
他哄她时性张力拉满弓,说的什么不重要了,音色才最蛊惑。
黎落想起那天刁棋雪问的话,“是不是很欲?”
当时她怎么回答的来着?
“要命。”
裴无渡衔住她耳垂,牙齿轻碾,酥酥麻麻感使她不禁低低吟出,却好似触及了他的弦。
闻一声轻嘶,人已悬空。
男人稳稳抱起她走向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