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你有什么资格讲我爸妈?咱俩的账还没算呢!我迟早也要把你送进去!”
洗手间门口来来往往不少人,就这么很轻易地听去了她家试图永久埋葬并且改写的秘密,俞靓昕觉得丢人至极,扑上来抓黎落头发,反被黎落抽走了头上别着的发簪。
“还给我,那是我爸爸花一个亿拍下送我的,弄坏了你赔得起吗?”
“就这破簪子一个亿?”黎落笑了,“你大概还不知道吧,这一个亿是俞董欠下的十条人命的赔偿款。经过拍卖会左手倒右手,就洗干净了。”
“而你这簪子,不过是一个塑料制品罢了。”黎落说着抬起腿,将发簪“咯嘣”一声撅断成两半。
俞靓昕红了眼,歇斯底里,“黎落!”
“记住,我们没有扯平,”黎落走到她身侧,靠近她耳朵,“裴无渡送我的手串是去法喜寺求的。求是什么意思不用我多解释吧,无价。”
她拍了拍俞靓昕的肩膀,拉着刁棋雪上了顶楼。
俞靓昕气得直哆嗦却无可奈何,捡起包包,簪子断了,头发乱了,狼狈不堪地走向包房,觉得今晚糟糕透了。
“胸大无脑。”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另一间包房门口响起。
俞靓昕压根没有转头,咬牙切齿,似乎想要把在黎落和刁棋雪那里受的气都撒到他身上。
“你想我怎么样?你应该全都看到了吧?我根本打不过黎落,她那个好朋友也不是好惹的,我一个人对阵两个,你想让我怎么做!”
“你当然打不过黎落,你爸都打不过。”
“所以呢?你凭什么骂我胸大无脑?”
“呵,”裴育泽又笑了,“胸那么大,只在床上有用武之地,但首先你要上床。别管什么手段,先上了再说其他。”
俞靓昕一琢磨,好像悟到了什么,“你是说……”
裴育泽点点头。
“待会儿他要跟M国人谈点事情,就在一号包房,抓住机会。”
俞靓昕:“你怎么知道这么多?还有,你为什么要帮我?”
裴育泽:“这就不在你该知道的范围内了。总之呢,你跟我合作,共赢。”
俞靓昕想了想,没有说话,刷卡进了包房,算是默认了。
“落落,你一直戴着的,她是怎么偷去的?”
“大概是那天我送苏珂去影城基地,她的助理把咖啡泼在了手串上,我用纸巾包住放在桌子上吸水,后来忙苏珂的事情忙晕了,又急着去医院看裴无渡,就给忘了。”
“说起来还是我的错,我不该放到桌子上的。”
刁棋雪:“想偷的人怎么样也会偷走的。”
黎落停住,转头问她,“你说,裴无渡也会被偷走吗?”
“我觉得不会,他是人啊,不是手串。”
“不过……”刁棋雪想起那个小纸包,跟黎落说了,然后不确定了,“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嘛。”
纸包?
是那种药吗?
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黎落上了顶楼,到处扫视裴无渡的身影,发现他在一个角落拿着手机,立马走了过去。
“裴无渡,我有话跟你说。”
裴无渡抬头,看见她一脸郑重,熄了屏幕。
黎落措措辞,说:“一,不要喝别人递的水,离了视线的水也不要再喝了,饭同理;二,离俞靓昕以及所有跟俞靓昕有关的人员远远远;三,参加活动要戴口罩,N95,离可疑人员远远远。”
“我暂时只能想到这些……总之,不要给任何人下药的机会,他们还有可能使用喷雾和注射。你记住了吗?”
“这是一个经纪人敏锐的嗅觉吗?”裴无渡问。
“就当是吧,总之你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裴无渡看着她的眼睛,很认真并且一字不落地重述。
黎落多多少少放下点儿心。
“回去吧,这个地方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你跟顾不惊他们先回去,我还有事情要谈,关于M国那边。”
“好,注意点。”
黎落转身要走,被他拉住手。
她看他,他也看她,极其认真地说:“我记住了。”
黎落一点头。
没下文了。
这边顾不惊和陆去邪站在洗手间门口等刁棋雪,黎落过来找他们,一个戴着黑色口罩和鸭舌帽的男人从她身旁快速走过撞了她一下,来不及做出反应,一秒晕倒。
咚一声倒在地上的闷响吸引顾不惊注意,他转头四下查看,并没有发现什么。
陆去邪:“怎么了?”
“我刚才听见有东西倒地的声音,你没听见吗?”
“没有啊,”陆去邪也查看了一遍,确实什么都没有,“你是不是最近太累了出现幻听了?”
“大概是吧。”
顾不惊没再纠结,又打出电话想催一遍黎落,却迟迟没有人接。
他想着她大概率跟裴无渡在一起,就打算等等再打。
顶楼的大钟响了一声,已经是午夜十二点了,酒会依然处在盛况中。
今晚澜汀的多数包房里都是极度香艳的。
一号房除外。
谈话正在兴头上时,被不速之客的敲门声打断了。
覆面的肌肉男打开门,一个身穿火辣红色睡裙的女人假装站不稳跌撞着进来,不小的胸部随动作颤了颤。
肌肉男咽下一口唾沫,操着十分流利且地道的英文问:“你要做什么?”
俞靓昕没听懂,手指按着太阳穴说头好痛,身体歪歪斜斜。
肌肉男伸出手想扶她一下,却没想到她朝里面去了,像认准某个目标般,倒在了男人怀里。
“渡哥,我头好痛啊,你帮我看看好吗?”
一时间屋里都是男人们低低的笑声。
这个男人不会拒绝主动送上来的猎物,有力的胳膊抱住她,大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揉搓着她的巨峰,张口就是个低音炮。
“宝贝儿,哪里痛,哥哥帮你看看,嗯?”
原本还挺享受的俞靓昕听见这声音,脑子嗡了一下,记忆中裴无渡的声音很鲜亮舒朗带点烟嗓,没有这么低。
她意识到自已扑错了人,抬起头来满屋子一瞧,好多人,全部不认识。
坏了。
男人勾起嘴角,咬了咬她耳朵,“宝贝儿,你渡哥在那坐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