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贺彦,他的事情我怎么知道。”裴宴京幽幽的语气说着,“这么关心他,你怎么不问他?”
今朝捧着脸叹气:“他要是告诉我,我就不会问你了。”
裴宴京垂眸,懒得看她:“难道你觉得我就知道了?”
她张口就夸:“对啊,我觉得你很厉害,无所不能。”
旋即,话音一转:“所以你觉得封老爷子为什么会送我礼物?”
裴宴京看向她的目光别有深意,勾着唇,笑道:“看你可爱呗。”
今朝被他的话逗笑,高跟鞋轻轻踢了踢他裤腿,动作亲昵而不自知:“我跟你说正经事呢,你还跟我开玩笑。”
算了,猜不到的事情懒得猜。
盛煜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突如其来的出声吓了今朝一跳。
“今朝妹妹,又在和我六哥说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
今朝耸了耸肩,没好气地说:“煜哥,你走路怎么不带声的,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吓人哎。”
盛煜拍了拍她肩膀,在她旁边坐下:“你胆子这么小?你看我六哥,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今朝现在像个夹心饼干一样坐在两人中间,眉心微微拧着:“分明是你自已吓唬人,还怪我胆子小。”
宋书韵和贺清欢走了过来。
今朝旁边已经没了空位。
她不好去裴宴京那边,索性领着贺清欢走到盛煜旁边坐下。
刚坐下就听着盛煜说:“今朝妹妹,我看你今天在舞台上讲话时老自信了,没想到你还是个学霸,一点没看出来。”
能当上南大优秀毕业生上台讲话的人,学习绝对不可能差,甚至相当好。
盛煜之前看她玩什么都很溜,压根就没把她和学霸联想到一块。
今朝还没什么反应,贺清欢倒是来劲了:“煜哥,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姐厉害着呢,当初随随便便一考,就考上了哈佛。”
盛煜瞪大了眼珠:“你姐还考上了哈佛?那怎么没去念?”
他看向今朝,眼神里的好奇像是雨后春笋破土而出,挡都挡不住。
裴宴京挑着眉看她,没说话。
贺彦打完电话,从外面进来时就看到一双双眼睛都朝着今朝的方向聚拢。
他走到裴宴京旁边坐下:“发生什么了,怎么都看着她?”
贺清欢帮他解惑:“哥哥,煜哥在问姐怎么没去国外念书呢。”
贺彦低着头,藏起眼底闪过的一抹不自然。
裴宴京眼尾的余光捕捉到他那一瞬间的隐晦情绪,心思翻涌。
宋书韵捏了捏今朝的手心,今朝很是镇定,开着玩笑:“这不是我爱国嘛。”
盛煜满脸疑惑:“你听听这话你自已信吗?”
“这理由还不够敞亮?”今朝撩了撩耳边的碎发,恢复了正经:“我当时去了一趟国外,发现水土不服,还是喜欢我们国家的美食,所以就没去。”
当年贺彦去了哈佛读研,她想离他近些,原本是打算考到他的学校和他一起上学。
她满心欢喜飞到国外,第一次和他表白。
他却给了她一个晴天霹雳。
他说他已经交了女朋友。
那时候她明明心里难受,还要笑着安慰自已,他都已经过了20,谈恋爱也正常。
那句她也考上了哈佛的话到走的时候,她都没说出口,不太想让他难做。
后来听到他根本没谈什么女朋友,那不过是委婉拒绝她的借口,她又重整旗鼓继续追他。
可这么多年,来来去去,他始终把她当作妹妹。
她也歇了这份心思。
今朝想,这辈子就当他妹妹也挺好的。
她抬起头来,笑得自然,没让人看出有什么不对劲。
裴宴京却是多看了她几眼。
小骗子真会编。
盛煜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上次在六哥家,我看你不是挺喜欢吃牛排的吗?”
今朝大大方方解释:“偶尔吃一次当然还行,让你天天吃你不腻?”
“那倒是。”盛煜没有再问下去。
十点过,舞会结束,众人散场。
贺彦帮着她送客。
裴宴京走的时候今朝跟在他后面,开口喊他:“宴京哥。”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她:“喊我做什么?”
今朝走到他旁边,仰着头:“你要回观澜吗?要回的话顺带把我捎过去行吗?”
裴宴京没拒绝,也没答应,眼眸掀开,眸色深邃,就这么看着她,反问:“贺彦今天回来,你不留下来陪他?”
今朝捏了捏手心,扬起笑脸:“我家花花还在观澜,我得回去看它,再说了,哥哥今天回来都还没怎么休息,我明天再回来也行。”
贺彦送了客回来,正好听到她这话:“这么晚了你要去观澜?你一个人去不安全,我陪你过去吧。”
今朝心里一紧,摇了摇头,说得十分贴体:“哥哥,你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回来都没怎么歇过,你先去歇着,反正宴京哥正好住那边,顺便就把我送过去了。”
贺彦把目光移到裴宴京身上:“宴京,你要回观澜?”
“过去拿份文件。”裴宴京没否认,“要来就赶紧跟上。”
他说着,也不管今朝是什么反应,径直走在了前面。
今朝和贺彦挥了挥手:“哥哥,明天我带着花花回来看你。”
像是生怕裴宴京不等她,她提着裙摆,踩着高跟鞋,走得匆忙。
贺彦站在后面,喊了她一声:“到了给我打电话。”
“我知道啦,哥哥!”
随着车门关闭,贺彦的身影被隔绝在外面。
今朝回头,隐隐约约好像看到他还站在原地。
直到汽车开出贺家,贺彦的身影才完全消失在她眼前。
一扭头,四目相对。
裴宴京的正脸猝不及防映入她眼帘。
他眸色有种被浓雾覆盖住的冷淡:“这么舍不得你哥,一步三回头的,还跟着我回观澜做什么?不如留下来和你哥促膝长谈得了,我相信贺彦肯定乐意陪你。”
今朝不知道他怎么又开始阴阳怪气,一时来了脾气:“行啊,那你停车,我现在就回去和我哥促膝长谈。”
她每次都厚着脸皮找他,可他总是对自已这样。
她又不是没有脾气。
裴宴京敛着眸,英俊立体的脸上表情淡漠,从她身上抽回视线,声音低沉得平静:“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