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什么,他就说了你家酒多。”
今朝抿着嘴角,正经得不能再正经。
这里其实也有她喜欢的酒,不过她要是现在就把酒挑走了,岂不是又少了一个接近他的机会?
都是成年人了,不管是泡男人,还是其他,得学会自已主动争取机会。
就算没机会也得创造出机会,不然等着裴宴京来主动,她这辈子指不定都睡不上他一次。
不过她没有想到他这么大方,竟然愿意带她去自已的酒窖里挑选。
裴宴京没有追问下去,转身走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今朝跟着他走过去,坐到了他旁边,撑着下巴看他。
他靠在沙发上,闭着眼,右手捏着眉心,可旁边火辣辣的眼神让人忽视都难。
“这么晚了还不回去?打算赖在我家了?”
今朝没有回,盯着他看得很认真:“你是不是不舒服?”
他表情出奇得平静,可她就是从他脸上瞧出了一丝半点的不对劲。
就好像是平静的面容下在刻意隐忍着什么。
裴宴京闭着眼没说话。
今朝又凑近了点,仔细观察他的表情,轻声问:“裴宴京,你是不是头疼?”
“贺今朝,你话怎么这么多?”
今朝觉得他在故意掩饰自已的不适,没跟他争辩。
男人都好面子,她得给他留个面子。
“我给你按按舒缓一下?”
“不用,门在那,我就不送了,你自已回去。”
今朝没管他的话,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闭着眼裴宴京都能察觉到前面暗了一度。
他睁开眼,甚至还没来得及张口,眼前就已经伸过来一双细腻白皙的手,正放在他头上。
“你想做什么?”
“这么明显看不出来吗?”今朝翘着嘴角,“给你按摩呀。”
“不是我吹,我手艺还行,以前在家里没少帮我爸按,他都夸我手艺好,还说我不去开个按摩店可惜了。”
贺建元偶尔会犯头疾,今朝特意去跟人学了几招,按摩的时候还真像模像样的。
以前她兜里钱花光了,就会格外乖巧,对着贺建元不是按摩就是捏肩。
贺建元就算知道她打什么主意,那钱还不是给的心甘情愿。
她手法轻柔,裴宴京紧绷的面皮逐渐舒缓。
今朝观察着他的表情,小声问:“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裴宴京闭着眼没说话,看着像是睡着了。
她停下了动作,悄悄靠近他的脸。
真睡着了吗?
今朝脑子里的想法只停留了一秒,裴宴京豁然睁眼,四目相对,入目的是她那双好奇又兴奋的眼睛。
两人的脸离得很近,近得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
今朝被吓了一跳,没站稳,整个身体倒在了他身上。
时间静止,尴尬的气息从她身上弥漫到周围的空气里。
今朝呆愣在他怀里,头顶上方是他意味不明的低声:“贺小姐,你这是明目张胆的对我投怀送抱?”
怀里的人身体柔软,鼻息间全是她身上那股淡淡的清香。
裴宴京坐着没动,眸色暗得幽深。
“我就算对你投怀送抱,那你不也没反应。”
今朝抬起头,故作镇定,手掌撑在沙发上,急着起身。
人在慌张的情况下,越是着急越是容易出错。
她起来的瞬间脚没站稳,再次倒在了他身上,柔软的唇瓣好巧不巧地碰到了他下巴上。
今朝脑子有种充血的感觉,脸上因醉酒而泛起的红色本来淡了下去,隐隐又有席卷而来的趋势。
裴宴京额头上隐约浮现着青色,口吻戏谑:“还不起来,打算赖在我身上了?”
刚刚酝酿起来的旖旎氛围就这么烟消云散。
今朝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撑着沙发站了起来。
“我又不是故意的,是你刚刚突然睁眼吓到了我。”
她都这样了,他居然也没反应。
难道她就这么没魅力?
一点点都勾不起他的兴趣?
“谁知道呢。”裴宴京散漫的声音透着不信,“你要是不偷偷靠近我,能被吓到?”
今朝面色已经恢复正常,歪着头看他,故意问:“你是不喜欢女人还是不太行?”
“贺今朝,不要随意招惹男人。”裴宴京半眯着眼,眸色很暗,漫不经心的眼神让人摸不清他在想什么。
今朝正想说话,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贺彦打来的。
她没什么犹豫接了起来:“哥哥。”
对话对面的贺彦问:“朝朝,到家了吗?”
知道她今天在外面玩,总归有些不放心,便打了电话过来问问。
这些年他虽然在国外,可平时没少关心她。
不过最近今朝有些不太对劲,以往每天发生什么,她都第一时间和自已分享,最近几天倒是安静了不少。
“已经到了,哥哥不要担心。”
今朝和他说话时,整个人像是被顺了毛的猫,他说什么她都应得乖巧。
“没喝多吧?头疼不疼?”
“还好,没喝很多。”
贺彦听她语气正常,不像是醉酒的样子,放下心来。
不过想起另一件事,又多问了两句:“我听陈姨说你从家里搬出去住了,现在是一个人住?”
今朝垂着头:“嗯。”
贺彦表情严肃了起来,眼底有担忧浮现:“怎么突然想起来搬出去了?自已一个人住习惯吗?”
她从小就被人照顾得很好,生活技能谈不上好,连煮个面都是夹生的,也不知道她自已在外面住习不习惯。
贺彦得知她自已出来住,难免会担心她。
今朝瞥了一眼旁边的裴宴京,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莫名心虚:“那不是我爸天天催着我回公司上班嘛,我听得耳朵起茧子了,就出来清净一段时间。”
“哥哥,不说了,我要去洗澡了。”
今朝挂完电话,正对上裴宴京黑漆漆的眼眸,那张矜贵的脸上浮现一抹嘲笑:“你哥把你当三岁小孩呢,这么关心你,回家还得打个电话确认确认,生怕你走丢了似的。”
“我跟他感情好,他关心我不行吗?”
今朝觉得他语气说不出来的怪,瞪了过去:“怎么,你羡慕?”
裴宴京说得不太客气:“羡慕你哥把你当小孩吗?”
“不行吗?”今朝被梗住,嘴角的笑意敛起。
再次抬起头时,脸上已经恢复了正常,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转了话题,笑着问:“对了,晚上玩游戏的时候,你还没说你是不是给我作弊了呢。”
裴宴京垂着头,口吻听着不像是在说笑:“你都给我挤眼暗示了,我要是不照办,怕你回来对我大展身手。”
“我是那种人吗?”今朝震惊中充满了不信,“那你怎么作弊的?总不会有透视眼吧?”
她也就是随口问问,缓缓气氛,没觉得他真能作弊。
那眼罩一戴上,整个人的视线就黑不溜秋的,什么都看不到,作什么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