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轮时,有人在讨论:“也不知道剩下的那个是好还是坏。”
“好像裴先生写的还没被人抽到。”
写了奖励的纸条上写了对应人的名字,方便找人兑奖。
盛煜仔细回想了下,还真没有人抽到过他的。
“六哥,你看现在就剩下你那张了,你给我们透个底,让大家也期待期待,你究竟写了些什么?”
盛煜觉得他既然说了是彩头,那必然是好东西。
他六哥好东西多,拿出手的肯定不会有差。
今朝托着下巴,歪着脑袋往侧边看,眼睛睁得很大,眼底的好奇快要溢了出来。
她没开口说话,不过那眼神已经不言而喻。
众人热切的目光如有实质般,齐刷刷地凝视着他。
裴宴京连眼神都没波动过一下,对这么多双期待的眼睛视若无睹,不紧不慢地说:“急什么,抽到了不就知道了。”
这话简直勾得人心痒痒。
越是不说就越是好奇,吊足了众人的胃口。
今朝对着他做了个口型。
小气。
提前说一下怎么了?又不会死人。
今朝本来还挺想知道的,可想起来自已今晚上运气奇差,好东西都跟自已无缘,兴致一下淡了大半。
盛煜也不再问下去,特意提了一句:“六哥,你这次可要敲久一点啊,要不然人家都没摸到花就结束了可不公平。”
“行了,我知道了,就你话多。”裴宴京戴上眼罩,拿起鼓敲了起来。
鼓声由慢到快,越来越急促的声音听得人心里跟着发紧。
那朵花已经在众人手里绕了三圈,鼓声还没停下。
今朝眼睁睁看着它从自已手里过了一次又一次,看得都望眼欲穿了。
等到心惊胆跳地拿到了花,鼓声却还没停,只能眼巴巴地把花给递出去。
每次递出去都有种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的感觉。
她就说她没这个运气吧?
眼看着都绕了五圈了,裴宴京敲鼓的手却还没停下的意思。
今朝飞快地往他那边瞄了一眼。
都敲这么久了,也不嫌累得慌。
她刚出完神,郑修明就把花递到了她手中。
今朝接过花,正想把它交给旁边的宋书韵,鼓声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停下。
拿着花的手顿在了半空中,还做着递花的姿势。
她似乎没太反应过来,嘀咕了一声:“停了吗?”
宋书韵拍了拍她的胳膊,提醒她:“今朝,你高兴傻啦?还愣着做什么,快去看最后的大奖是什么。”
今朝此时的心情就像是被彩票砸中,惊喜得不敢置信,一把抱住宋书韵:“阿韵,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物极必反,否极泰来。”
“果然人倒霉到了极点好运就会开始回来。”
今朝捏紧了手里的花,怎么看它都很顺眼,嘴角的笑意比AK还难压。
她笑得纯粹,像个得了糖的小孩,很容易感染到旁边的人,忍不住想跟着她一起笑。
有这么高兴?裴宴京垂着眼,双手举起,拍得缓慢也不太响亮。
其他人也跟着鼓掌:“恭喜贺小姐啊。”
能和盛煜玩到一起的人,都是不缺钱的主,什么东西没见过。
可这玩游戏赢来的又不太一样,好几人还向今朝投去了羡慕的眼神。
气氛烘托到位了,拿奖的心情总归是不一样的。
当然今朝也不缺这些,就是图个乐子。
她兴奋得满脸红光,搓了搓手,去盒子里摸出了最后一张纸团。
看到里面的内容上,今朝露出了今晚上最灿烂的一个笑容。
盛煜看她笑得跟朵花似的,好奇达到了顶峰,够着头凑过来看了看。
不看还好,看完他都忍不住嫉妒:“今朝妹妹,六哥这个彩头给的我都心动。”
限量款的红酒一瓶。
裴宴京收藏的红酒不少,凡是能被他收藏的,那肯定都是限量珍藏版的,就没有不好的一说。
“六哥,你打算送哪瓶给今朝妹妹?”
今朝灼热的目光顺着盛煜的声音看了过去,眼底的笑意怎么都藏不住。
她笑起来时眼底隐隐有光芒闪动,眼波流转间潋滟生姿,一颦一笑都惹人瞩目。
裴宴京嘴角的弧度细微,薄唇溢出的声音慵懒得有些随意:“她自已去挑。”
盛煜像是活见鬼似的瞅了他一眼。
他这人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之前他眼馋他酒柜里的酒,也没见他这么大方让他随便挑。
他和其他人随意招呼了两声,走到今朝旁边坐下,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今朝妹妹,我跟你说,六哥收藏了不少好酒,甚至还珍藏了1945的罗曼尼·康帝。”
“他不是让你自已挑吗?你到时候可得仔细挑挑。”
今朝本就明亮的眼神更是亮得发光,她压了压嘴角,脸上一副为难的样子:“煜哥,这样不太好吧,我随便拿一瓶就得了,做人不能太贪心。”
万一她挑太好了,裴宴京他反悔怎么办?
盛煜干咳了两声,游说得起劲:“什么贪不贪心的,那不是他自已开口让你挑的嘛,他话都说出口了,这还能反悔不成?”
今朝笑着回:“煜哥,主要是我跟他都不熟,人家那就是客套话,我可不能当真。”
盛煜目光偷偷瞄了瞄裴宴京,放低了声音:“行吧,我就是说,万一你要是挑到那瓶,他要是真给你了,喝的时候能不能让我去品鉴品鉴?”
那话听在谁耳中都觉得是客套话,盛煜其实也没当真,也就是和今朝开开玩笑。
况且就算裴宴京这么说了,人也不敢随便拿。
今朝当然一口答应:“那必须的!”
他敢想她都不敢开口就要人家一套房的酒。
都是玩笑话,没人会当真,就是图个高兴而已。
裴宴京一转身就看到两人聊得火热。
今朝一抬头就对上他黑冷的眸,还以为他要反悔,脸上有一瞬间的紧绷,带着试探的口吻问:“你真让我自已挑?”
裴宴京睨着她:“你刚刚耳朵背了?”
这话听着有点欠揍,不过今朝难得没有怼回去,毕竟她还惦记着他的酒,没必要跟他逞一时之快。
“我这怕你觉得后悔嘛。”
裴宴京说得随意:“一瓶酒而已,我不至于这么小气。”
寥寥几字,听在今朝耳中却如同天籁,甚至觉得他低沉的嗓音有种华丽的质感,瞬间高大上了起来。
“裴宴京,你今天晚上大方得迷人。”
“我现在觉得你整个人都在发光,光芒万丈,魅力四射,无人能挡。”夸奖的话像是不要钱似的从今朝嘴里发出。
她绞尽脑汁对着他吹了好些彩虹屁,盛煜听得都快飘了,回头看了看他六哥,淡定得不像个真人。
“六哥,人今朝妹妹这么夸你,你怎么都没点反应?”
“她夸我不是应该的吗?”裴宴京插在左边裤兜里的手懒懒抽出,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你跟她什么时候这么熟了?一口一个妹妹喊得真亲热,也没见你跟我这么亲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