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怎么会是她?
陈无难不在里面?
怎么回事!
银雪立刻冲向试衣间。
试衣间不大,帘子一拉一览无余,没有任何可以藏人的地方。
向店铺深处看去,只有一排又一排的衣服和货柜。
银雪一一找过可能藏人的视线死角,什么也没有。
在场的顾客全部都是成年人,也没有见到特别矮一头的小身影。
试衣间里没有。
店里也没有。
陈无难凭空消失了!
银雪呼吸不稳,逐渐激烈的情绪一浪又一浪地冲刷理智大关。
她又回到试衣间,仔细打量。
试衣间是一个单独的小隔间,中间有一处座椅,三面都是墙壁,门口用帘子遮挡。
会不会是天花板?
银雪抬头,头顶上全是各种管道,和如归城其他店铺的没什么不同。
没有异常。
哪里都很正常,唯独陈无难出现了异常,她不见了。
银雪急得额头冒汗。
“我孩子呢?”
银雪一把抓住老板程姻的胳膊。
“什么孩子?你在说什么?”老板一脸疑惑。
抽了抽自已的手臂,却被银雪锢得死死的。
“你抓我干什么?有什么话你好好说,放手!”老板怒声道。
她从没在女人里输过力气,眼前只是个纤瘦的女人,她却挣不开她的手。
“不久前,她拿着一条蓝色裙子进去试衣间,之后消失。”
银雪盯着她的眼睛,不错过一丝异样。
“我店里没小孩,蓝色的裙子就一件,不就在那好端端的挂着!”
陈无难试的那条湖蓝色坠流苏的裙子,不知何时竟又出现在了墙上。
“那条裙子什么时候挂回去的?”银雪语气急躁。
“裙子一直挂那的,老半天了没人试!”
程姻给出了一个意料之外的回答。
“你这人怎么回事,自已把孩子丢了反来怪我?”
程姻伸手去推银雪:
“我是你爹还是你娘啊替你看孩子?”
程姻没推动。
她转而威胁道:“你再不放开我,我喊人了啊,松手!”
“你撒谎!”
银雪甩开程姻胳膊,又猛地掐住她的脖子,逼得她连连后退,直撞到身后货架上。
“砰——哗啦啦——”
剧烈的震荡让摆放整齐的商品们掉了一地。
程姻喉咙中发出嗬嗬的声音,疯狂拍打抓挠银雪的胳膊。
无济于事。
“我孩子呢?”
银雪单手扼住她的脖子,像拎鸭脖一般轻易的将她拎起。
程姻比银雪低半头,此时却在脖颈巨力下,视线与她平齐。
脖颈不是人体专门的承重器官,用它支撑一名成年女性的全部体重显然是不合适的。
此时正在不恰当利用身体部件的程姻,脸上充血发紫,青筋暴起,处于极度痛苦中。
她的挣扎由剧烈到平息,如一锅沸腾的水逐渐冷却。
全程在一种令人胆寒的注视下。
程姻和银雪的动静早就让店里的顾客默默退到安全的地方,有人顺手牵羊,有人出去后打电话给缉查部。
此时有人在店外大喊:“安保员来啦!”
没时间了。
听到官方人员赶来,银雪恢复了几分冷静。
她当然没想掐死店老板,否则她上哪知道无难的下落。
店老板不老实,她只是想让她说实话。
银雪一松手,程姻就掉在地上,浑身瘫软,直喘粗气。
劫后余生。
不给她时间品味生命的珍贵,银雪蹲下,揪住她后脑勺的头发,让她抬头直视自已的眼睛。
程姻畏惧地看着眼前带给她死亡阴影的女人。
“说!你把我的孩子弄哪了?”银雪厉声喝问。
咽部火辣辣的痛感,提醒着她刚才发生了什么。
她怕了,她想不顾一切说出实情!
程姻颤抖地张口......
“不许动!放开人质!”
安保员呵斥喊话的同时,枪口对准银雪背心。
缉查部有行动特赦权,犯罪分子如有异动,他们将立即开枪射杀。
于是程姻果断闭嘴,把到嘴的话咽回肚里。
安保员来了,她安全了!
绝对不能泄密!
感受到身后的危险,银雪缓缓松开抓着老板头发的手。
程姻立刻咕涌着向后,远离危险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