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经理收拾好残局后,第二天早上6点,致电老板。
“老板,酒吧遇到了一点儿麻烦……”
汪经理对着电话那头客观陈述昨晚和胡先生一伙人的冲突。
老板最不能容忍手下人的欺骗,他谨记此点。
“你的打手,捅了篓子,闹到要我出面解决?”
老板慢条斯理的重复道。
“不像你的做事风格。”
汪经理解释说:
“银雪一个人的武力值能顶十个人,而我只用出一人份的工资。”
“挣大钱,先省钱!你做的好。”老板肯定他的雇佣行为。
“另一个角度来讲,贪小便宜吃大亏,也正因为此人,我们流失了一个老顾客。
胡先生恐怕再也不来咱酒吧消费了。”汪经理有些郁闷地说。
电话那头的老板却不赞同了。
“看问题的角度不能片面。
你雇佣她时只进行了一场比斗,也有可能因为其他因素让银雪快速获胜。
通过一场比斗表现出来的,不一定就是她的日常水平,有高估此人的可能性。
但和胡先生一伙可是实打实的干了一仗,足见此人能力非凡。”
汪经理福至心灵,此事的后续影响也不全是负面的:
“一个胡先生,试出了银雪的真实水平,有她,酒吧的安全系数能更高。咱酒吧有高手坐镇的消息一传出去,
不仅客人们更认可,准备闹事的也得多掂量掂量。”
听完汪经理的分析后,老板嗯了一声算是肯定。
汪经理便好像得到了极大鼓舞一般,微躬的脊背又直了起来。
“老板,胡先生丢了大脸,再加上我们又准备踩着他出名。
他能咽的下这口气?”汪先生请示道,“还有银雪怎么安排?”
“胡先生你不用操心,他被人盯上了,很快就要自顾不暇。
踩他出名算什么,等他落败,我们还要瓜分他的遗产。”老板谈到胡先生,不甚在意地哼笑道。
“给银雪设一个特别顾问的岗位,关键时刻再派她出马。”老板拍板决定。
“还有,把胡先生那段监控发我,我欣赏欣赏咱们这位高手的风姿。”
“我尽快安排。”
……
银雪今天上班,还没来得及换工服,就被人叫到了汪经理的办公室。
她被告知自已不再是看场子的了,她的新职位是安全指导特别顾问。
名字有点绕,银雪乍一听还没明白它是干啥的。
但听起来挺厉害,因为名称足够长。
“这是一个专门为你准备的特设岗位。和胡先生的冲突将你的格斗能力展露无疑。
“你很厉害,原来的职位配不上你的能力。经过慎重考虑后,我决定给你升职,工资翻一番。”
汪经理笑眯眯的为银雪解释。
等到他们把银雪的事迹宣扬出去,她实力出众的名声打出去,要再和普通打手一样的工资,心里肯定会有不满。
提前把福利落到实处,才能收买人心。
想想吧,你工作时和刁钻客户起了冲突,让老板流失了一个老客户。老板不仅没怪你,反而安慰你客户傻缺,还说你能力强,给你升职,给你涨工资,这不得原地献上忠心啊。
要是个自尊感低的人,说不定还会觉得自已不配老板如此厚待,还要推辞。
事实也正如汪经理所料。
银雪在汪经理眼中,向来人狠话不多。
油嘴滑舌一词和她完全不沾边。
这样的银雪在骤闻升职加薪的激动下,也多说了几句。
感激之情真挚,令人动容。
听罢,汪经理心满意足地靠向座位。
他要的就是这个态度!
银雪离开汪经理的办公室后,立刻有人带她去新办公室。
是的,升职为安全指导特别顾问之后,她也有自已的办公室了。
原来她和其他同事一样,共用一个公共休息间。
女打手就她一个,自是各种不便。
她每次换工服,都得去女卫生间。
现在有了私人空间,很多生活中小麻烦迎刃而解。
分给她的办公室面积不算大,但东西很全。
沙发,待客桌,咖啡机,储物柜......一应俱全。
甚至靠墙放着一张收纳起来的折叠床。
而她的工作内容,主要是待命。
晚上9点到第2天早上6点在办公室待命。
其他时间在家待命。
保持电话通畅就可以。
当有外敌来袭,普通打手们压不住场子时,她才出面。
“要不说跟对老板比啥都强呢,还得是汪经理啊。”
银雪瞅着这间办公室,由衷的感叹。
工作有了一定程度上的安稳,上司还器重,银雪才有精力考虑生活方面的问题。
之前汪经理给她的工资都是日结,上一天班发一天钱,相当爽快。
那几天她的工资都攒下了,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给江寂,江寂不收。
她打算买成实物直接放家里,这样江寂就无法拒绝了。
首先是衣着,她和无难穿的都是江寂的旧衣,江寂自已穿的衣服好些也洗的发白了,先给大家添些新衣服吧。
衣服去哪儿买,又让银雪犯了难。
不知道就问人,她打开办公室门就拉了一个路过的。
“阿丘,在忙吗?”
银雪随便拉了一个人竟然就是阿丘,除了汪经理以外,她在酒吧中最熟的一个人。
“刚给汪经理跑了个腿儿,现在没啥事儿。”
阿丘看见她身后的办公室,心情复杂。
银雪比自已晚来酒吧,还比自已更快升职,现在都在三楼坐办公室了。
而自已,来酒吧两年了还是个小喽啰,干着替人跑腿的活儿。
“跟你打听个卖衣服的地方,发工资了,想给家里人添点衣服。”
她随口道,“我是外地人。”
阿丘瞬间想到了一个地方,卖什么的都有,最不缺的就是黑店,见了外地人就可劲糊弄。
甚至还有一些真真假假的传闻。
阿丘神色如常:“城南客运站附近有一个大卖场,那儿东西全,还不贵。”
“叫什么名字?免得我过去找错。”
“如归城,宾至如归的如归。”
“行,谢谢。”
“没事。”阿丘抬步欲走。
“阿丘!”银雪突然叫住他:“你是我在这最熟的人。”
银雪伸手按住阿丘的肩,看着着他的眼睛。
阿丘浑身肌肉瞬间紧绷。
难道她知道那个卖场有猫腻?
她要质问自已?
她凭什么质问自已?如归城确实有很多卖衣服的店。
他可以推脱说自已不太关注穿什么,对那的情况不是很清楚。
极短的时间内,阿丘想了很多,却等来了一句意外的话。
“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来找我。”
“谢谢雪姐,我知道了,那我先下去了。”
阿丘不自然地笑笑。
“嗯,再见。”银雪简单跟他挥手告别。
阿丘这次没再被叫住。
他脚步如常,内心却在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