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还没有醒,沈书瑀在床边坐了下来,目光温柔而痛惜地凝视着熟睡的安然。
她的脸庞在晨曦中显得格外柔和,眉头轻轻蹙着,仿佛梦中也带着一丝不安。他伸出手,轻轻抚平他紧锁的眉头,指尖传来的温度让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
他回想起两人再次相遇以来她的变化,心像海石一般,又苦涩又沉重。
她曾是那么活泼开朗,像小太阳一般的存在,如今依然爱笑,但细细回想,就会发现,她有很多的时间都在沉默寡言,甚至是在发呆。
是什么导致了她变成如今这般对生活感到无力,又不得不假装坦然面对的模样的呢?
沈书瑀无从得知答案,只觉得心脏钝钝的痛。
“宝宝……”他指尖很轻地抚过她细嫩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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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多了,看着床边用手撑着下巴睡着的沈书瑀,她有些意外。
沈书瑀刚闭上眼想小憩一会儿,就感觉到了有东西滑过自已的脸,软乎的,温热的。
睁开眼一看,安然手指还停在自已脸上,来不及往回收。
“醒了?”沈书瑀笑问。凌晨一点多的时候安然终于把喝的酒吐了一轮,之后就抱着沈书瑀哭唧唧地让他不要走。沈书瑀耐心地哄了她一个晚上,一夜未睡,加上早上还抽了一根烟,声音听起来格外沙哑
“我怎么会在这儿?”安然掀开被子,忽然发现自已身上穿的衣服不是昨天那一件,而是一件很宽松的衬衫,裤子倒还是好好的,她立刻又把被子拉了回去,一脸警惕地看着他:“我衣服呢?”
沈书瑀抓了抓头发,回答:“在卫生间里,你昨晚吐身上了,”他的解释太小声,显得有些苍白无力,“太晚了,她们都睡了,我就擅作主张给你换了……”
沉默了许久,安然才小声地“哦”了一下。不好意思是真的,但看到沈书瑀那红得能滴血的耳朵,她又好像觉得没那么难堪了。
沈书瑀低着头,两人互相看不清对方的神色。安然捏着被子,挺直了腰板,让自已的声音听起来底气更足些。
“这次是你越界了,试用期还没有查看对方身体的权限!”
沈书瑀默默点头,殊不知安然的脸早已经像熟透了的苹果。
虽然是沈书瑀帮安然换的衣服,但是他没有主动提及,安然也就不确定他有没有注意到她左手小臂上的伤痕。安然此时也不想去问他到底有没有看到,一是如果他看到了,问起来的话她还没想好要怎么跟他说这些伤疤的由来;二是她觉得他们现在并不适合讨论这个话题。
“沈书瑀,”安然朝他张开手。沈书瑀抬头,一脸困惑和茫然,但还是起身,弯腰,掐住她的腋下将人抱起来。安然双腿盘到他腰上搂住他的脖子,亲昵地凑到他耳边:“礼尚往来,给我看看你的腹肌呗。”
话毕,安然就感觉到沈书瑀的身体僵了一下。安然恶作剧地笑了,沈书瑀忍了忍心中的躁意,拍了拍她还算挺翘的臀,声音暗哑:“试用期过了你才有资格。”
安然笑容凝固,哼声:“小气鬼!”
“嗯,那大气鬼昨天晚上喝了几杯呀,把自已喝成这样?”沈书瑀一边调侃,一边抱着她往洗手间走。说到这个,安然就有些困窘:“喝了一点。”她声如蚊蚋。
她就是觉得那酒好喝,而且是很浓的果汁味,没忍住就多喝了几杯,具体喝了多少她记不清了。
应该……也没有很多吧?
“一点是多少?”沈书瑀把她放下来,双手撑在她的身侧,将她困在他与洗漱台之间。安然眼神闪躲,轻推他的肩膀:“说了没多少!”
沈书瑀攥住她的手腕压在琉璃台上,压低身子靠近她。距离近到安然以为他就要亲上来!可是她闭上眼睛等来的却是沈书瑀的轻笑,“等我洗漱完再收拾你!”
他就真的挤牙膏刷牙去了!
想到刚才自已闭上眼睛等待他落吻的行为,安然气恼极了。沈书瑀将她又气又恼的纠结看在眼里,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洗漱,然后站在一旁等安然洗漱完,他便急不可耐地把人摁在洗漱台上结结实实地亲了一番。
安然在接吻这件事上一如既往地是个小趴菜,没吻几分钟她身子骨就软完了。沈书瑀没打算放过她,把她抱回房间里面,放到床上继续亲,甚至还大胆地把手探进了她的衬衫里面,力道或轻或重地捏那一把软腰。
但也仅限于这一个部位,太上或太下都不是现在的他有资格能够触碰的。
一吻毕,安然软骨动物般靠他扶着自已的后背才能坐住,眼中水波潋滟。沈书瑀故作若无其事地把撩起来的衬衫下摆放下,盖住那盈盈一握的细腰,拇指暧昧地摩挲她嫣红发肿的唇瓣,眸色转深:“还亲吗?”
安然别过脸不和他对视。
两人换好衣服下楼的时候已经是午餐时间,届时沈书瑀嘴角多了一道伤,一桌子的人看到他们一起下楼倒无人意外。
“早!”沈书瑀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拉开一张椅子让安然坐下,自已又拉开一张在她身边坐下来。
“先喝点汤。”安峥盛了一碗汤放到安然面前,对沈书瑀挑了挑眉,挑衅性十足。男人的较量心一下子上来了,沈书瑀给安然夹了好几筷子菜,把她的碗堆成了一个小山。
安然无语地看了一眼两个暗暗较劲的男人。
吃完午饭也该回去了,梁逸晨特意派了司机来接他们,萧翊和林唯上同一辆车回同一个地方,季景晗和宋星洛家离得不远也上了同一辆车,沈书瑀自然和安然坐的同一辆车,没想到两人刚落座,安峥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