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府
赵衍的脖颈之处,横着一把利刀,鲜血已从那刀尖慢慢滴落,但赵衍还是一副魅惑妖娆的模样。
“她到底在哪?”姜之焕说得咬牙切齿,那俊美的脸庞竟是显出了痛苦。
而此时的赵衍依旧一副无所谓的姿态,就算那脖子上的血又沁了出来,他的脸上也未见惧色,只是轻描淡写的说道:“不如大将军和我单独聊一聊,有事好商量。”
姜之焕思索片刻后,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剑。
赵衍慢条斯理的从榻上起来,随即向着周围的侍卫摆了摆手,让身边的人退下。
“请吧,大将军。” 赵衍望着内室说道。
在姜之焕身旁的萧慕却是说道:“将军,小心有诈。”
“无妨。”姜之焕抬眸看向赵衍,眼神狠厉。
紧接着,两人便一前一后的进入了内室。
待室内只有两人,姜之焕率先开了口,“赵衍,你最好立刻把人交出来,不然我今日便踏平这里。”
赵衍却是轻笑,随后慢悠悠的说道:“我与大将军也算有过合作,大将军在战场上的飒爽英姿我也见过,若说今日想踏平我这王府,我也信,只不过…”
姜之焕面色冷沉,“你到底想要什么?”
“赵绵绵。”赵衍爽快的回道。
姜之焕微蹙眉头,“你带走的,不就是乐安郡主赵绵绵?”
赵衍大笑一声,“大将军,你说这话可就没意思了,她是不是赵绵绵,我想你最清楚。这京都城都在传这乐安郡主为追随大将军,不惜千里来到京都,结果突遭行刺,但你两却于危难中定情,这爱情颂歌别人或许会信,但我却不信。”
姜之焕:“你想怎样?”
“大将军爽快,我也不喜欢虚与委蛇,只要大将军肯交出真正的赵绵绵,我定会让我这里的乐安郡主安然无恙,否则的话…”
姜之焕:“她已经死了。”
听到这话,赵衍原本嬉笑的脸上却闪过了一丝异样,虽是转瞬即逝,但还是被姜之焕捕捉了去,“她也是同你这般说?”
而此时的赵衍却没有在说什么,而是微怒的朝着门外走去,直至到达门口,他才停了下来,“三日后,我定将乐安郡主安然送回。如若大将军不信,现在就可以踏平我这王府。只是在此之后,将军若是在想看见那女子,恐怕也是不能了。将军也知道我这人做事向来不顾后果,将军与我共事过,想必也能明白。”
姜之焕思索片刻后说道:“三年前,你我共同御敌,我知你为人,只是我也有一句话想和你说。”
赵衍回眸,“何话?”
“六皇子的旧疾,或许她会有办法。”
随后还未等赵衍说什么,姜之焕便已提刀向着门外走去,到达赵衍身旁时,他轻声道:“我对殿下的王府没什么兴趣,但对南海郡还是颇有感触。如若三日后,我未见人,那南郡,将会片甲不留,恭候殿下佳音。”
赵衍敛下眸子,微微一笑,“大将军安心。”
见姜之焕出了王府,那隐在暗处的影子才现了身。
“如何?他们说了什么?”赵衍问道。
“那金发少年拜了师,除此之外并无其他有用信息。”
“是吗?”此时的赵衍也有些疑惑,他接着问道:“她们并未谈及赵绵绵?”
“那少年似乎也有疑虑,只是那女子左右而言它,并未有什么确切的消息,而那女子似乎是雾月姬的徒弟。”
赵衍浅笑,原来如此,难怪她对蛊术如此精通,还费尽心思的想要那蛊坊。如果是这样,那么这一切便就能说通了。不过这真正的赵绵绵究竟是怎么回事?
思索片刻后,他向那影子招了招手。那影子匍匐前进,直至到赵衍的脚下才停了下来。
赵衍则是慢慢蹲下,在他的旁边说了几句话,那影子便以极快的速度映入了黑暗之中。
而姜之焕则是带着萧慕与玄狮门等人,朝着血浴司的方向赶去。
“将军为何要去血浴司?”萧慕问道。
姜之焕目光如炬,说道:“去查那赵衍的过往。”虽说他与那赵衍已经达成了共识,但他也不能把全部希望寄托于他会信守承诺上。
为保万无一失,他还是得去查查那赵衍的过往,看看在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使得他对这赵绵绵揪着不放。
当时在马车上,雾月姬便和他提过,说是那赵衍对她已露杀意,当时他还有所迟疑,现下想来,那赵衍对这赵绵绵恐是积怨已久。
不过以刚刚的情形来看,那赵衍也知此赵绵绵非彼赵绵绵,只不过他为何还是不放人,非要三日之后。
也许去血浴司查一查,能得到一些线索。毕竟赵衍被当成怪物的那几年,就被关在这血浴司。
只是待他们到达血浴司后,姜之焕才发现此时的血浴司早就已经人去楼空。
面前一片狼藉,只留有几只印有血狱二字的旗帜。行刑用的各类器械倒还是都在,不过上面都已布满了蜘蛛网。
血浴血浴,自然是以那恐怖的血池而著称。
只不过此时的血池中早就没了血水,只留下几片枯枝残叶。
“这是为何?”姜之焕冷声问道。
萧慕闻言,上前解释,“这血浴司为历代天子亲设,只有天子的亲信才能知晓它真正的位置,而且会随意变换,并无固定之所,玄狮门能查到此处,已是最大限度。”
姜之焕没有再言,而是朝着里面走去。
萧慕见状,对着玄狮门中的人吩咐道:“所有人拿出你们的看家本领细查。”这玄狮门专探诡案,里面的人也或多或少的有着异于常人的本事,他跟随大将军多年,但他从未见过大将军如今日般失态。
不说这血浴司倒是让他想起了多年前的一件旧事。当时玄狮门就有过一个传言,说是血浴司为囚一个穷凶极恶的犯人,竟动用了血浴司中最好的毒师。
只不过所探查的消息到这就没了,那名犯人是谁,也不得而知。
不过今日姜之焕来此,究竟是要探寻些什么消息,这姜之焕也没和他明说,不过事无大小,且现下也没有更多可用信息,思及至此,他快步行于姜之焕身旁,说:“姜之焕,我这倒有件事,你要不要听?”
姜之焕微蹙眉头,问道:“何事?”
“不知你是否听说过血浴司曾经关押过一个穷凶极恶的犯人,甚至还用了司中最好的毒师。”
此刻的姜之焕正看着血池上方那奇形怪状的机关,听萧慕一说,他回过头来,“你是说赵衍就是这凶犯?”
萧慕却是摇摇头,“并未有此推测,只是属下觉得奇怪,那血浴司的毒师号称天下第一毒师,竟需要他来制衡之人,也不会是泛泛之辈。也许从这入手探查,会有线索。”
姜之焕点头,“就按你说的办。”
然而就在这时,玄狮门的副指挥拿着一本羊皮卷宗走了过来,“两位大人请看。”
萧慕接过卷宗,递给姜之焕。
姜之焕打开卷宗,一连串名字赫然出现在眼前,只是有些已经被朱红的笔划去。他大致的略过这些人名,直至看到了赵衍的名字,上面记录了他入血浴司的时间,缘由,以及一些杂事。
只是当他翻到下一页时,他手上的卷宗差点滑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