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说,你一个人偷偷跑出门,结果身上不仅一个子没带,就连必须的生活物资也没有?”
“对啊,然后我就饿得要死,在森林里遇到那个长得像坏人的老爷爷,他说要把我吃了,我害怕,于是就逃跑了,但他一直追我,我饿得跑不动了,索性就启动爸爸准备的魔力卷轴,等你来救我。”
窄小的小路之上,此刻,凡妮莎的眼角还有些泪水褪去后的红肿,但脸上已经重新绽开如花般的笑容。
让人觉得又可爱,又可怜。
明明是很沉重的话题,但到她嘴里轻松地就和过家家一样,特别是搭配她那副没心没肺的笑容,让人根本看不出来像是遭遇过变故。
【说实在,我在她身上看不到一点快要饿死的感觉。】
“正常,那个魔法还附带补充生命力的功能。”
“那你的储物戒指里都塞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
“那个,呃,秘密!所以老师,我们接下来去哪?”
“你叫我,什么?”
“呃,那个,老公。”
“我去哪你去哪就行了,问那么多干嘛?”
弗兰尼斯无精打采地说道,刚刚为了哄这丫头费了好大的劲,直接把他的激情暂时消磨殆尽了。
原本还想着趁热打铁直奔主题,现在好了,全凉了。
不过那山洞也确实不是一个办事的好地方,氛围阴森的要死。
总而言之先回戴安娜宅邸的客房再做打算。
思考的同时,这个便宜徒弟又小跑到他的面前激动地看着他。
“那我们接下来学什么?”
学什么?开什么玩笑,老子就是套了个师徒的皮泡妞,根本就没认真想过要教好吧,房中术学不学?
但凡妮莎的视线太过炽烈让他根本不可能开这个口。
轻咳一声,弗兰尼斯再次摆出严肃的表情,郑重其事道:
“妮莎,你知道什么叫做‘耳濡目染’吗?”
凡妮莎摇了摇头。
“总而言之,你要学会观察为师平日的为人处世,来了解其中所需要具备的素养和技能,
明白吗?”
“听起来好厉害,但也好难的样子。”
凡妮莎的眼神开始失焦,表情也陷入了茫然。
见此,弗兰尼斯立刻乘胜追击。
“这是一个很考验悟性的过程,你要以严格的标准规范自已。”
一阵忽悠下来,弗兰尼斯直接把自已身为老师所要承担的职责摘了个一干二净。
学不到东西?怪不到我头上,说到底还是你太过愚钝,你要学会在自已身上找问题。
完美。
【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账,想白嫖直说。】
“要你管!当初为了教索菲亚那个蠢丫头就有够心累的了,我这辈子都不想再体验一次那样的经历。”
虽然奥罗拉立刻做到透过现象看本质,但凡妮莎的聪明才智明显不允许她理解其中的弯弯绕绕。
最终,她同样一脸严肃地看向弗兰尼斯,点头认真道:
“我明白了,老师!”
太他妈实诚,太他妈天真了。
难以置信这丫头是怎么长到这么大的,蠢到让人心疼。
即使弗兰尼斯从来不介意别人对于自已无耻的指摘,此刻的表情也因为一种直冲内心的羞愧感抽搐僵硬起来。
淦!这段时间的自我反思简直比自已好几年的量都多,老子钢铁一样的脸皮什么时候失效了。
果然,真诚才是必杀技吗?
“你明白就好。”
弗兰尼斯尴尬一笑,算是把这个话题揭过了。
“这一定都是她那女儿控老爹的错,丢了这么一个麻烦的家伙让我替他补全人格。”
弗兰尼斯低垂双手,看着眼前又是唱歌,又是蹦蹦跳跳的凡妮莎叹了一口气。
【那就把她送回去,告诉那家伙好好教育一下自已的女儿。】
“开什么玩笑?到手的肥肉怎么可能说放手就放手,最起码也让我验验货。
......怎么办?我发现我的二弟好像很难对这种跟个傻子似的家伙起反应,当初索菲亚也是,明明长得直中我的好球区,但那双商就和发育不全一样,让我有种莫名的负罪感。”
【你这家伙真不是东西啊。】
一人一剑拌嘴的同时,清亮悦耳的歌声也在树林中传荡着,吸引一群又一群原本胆小的生灵自藏身处钻出,欣赏这场并不算精致的演唱会。
飞鸟也像是受到了鼓舞,为女孩轻声伴奏。
美妙的旋律回响升华,让弗兰尼斯焦躁的情绪渐渐宁静下来。
【真不愧是被称作自然之子的种族,这份同生命共鸣的能力鲜少有人能及,这丫头在这方面的天赋更甚。】
“也许吧。”
就这样,两者停下了交谈,默默聆听着少女动人的歌声。
......
“弗兰尼斯先生,我有必要警告一下你拐卖人口特别是精灵是一件很严重的国际事件,我可不希望到时精灵之森发动报复时,罗曼尼也受到波及。”
熟悉的办公室。
明明昨晚还是戴安娜的成人礼,但今天就不得不待在办公室里处理公务外加接待客人。
等会还要与境内的贵族就昨天的骚乱进行必要的会谈以及善后,可以说本来就忙得要死,
偏偏这时还有某个家伙跑到自已面前挑战自已承受力的极限。
她感觉同弗兰尼斯接触的这几天时间内对她造成的精神暴击比过去几年都要多得多。
而此刻,某个毫无自觉的罪魁祸首正半瘫在沙发上,理所当然的接受来自便宜徒弟的按摩服务,时不时还进行必要的语言指导以给予自已心理和生理上的双重享受。
“啊!伯爵小姐,对于你的质疑,我好伤心!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知法犯法的危险分子吗?”
弗兰尼斯满脸悲痛地看向戴安娜,但回应他的只有对方那惯常的冰冷表情以及肯定的眼神。
顿感无趣的弗兰尼斯将自已的身体撑了起来,同时将一旁不知所措的凡妮莎拉到自已身边。
“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从森林里捡到的便宜徒弟,名字叫凡妮莎。”
对于弗兰尼斯突如其来的举动,凡妮莎先是不知所措地颤抖起来,显然她还是有点不习惯弗兰尼斯这一惊一乍的处事风格。
但一想到身为徒弟的自已要学会跟上老师的节奏,还是强作镇定地看向戴安娜道了声招呼。
“他就是你之前说过要找的人?”
“不错,就是先前跟你说过被那个老鬼绑架走的倒霉鬼,没想到你还记得这事。”
说到这,戴安娜也不由地好奇看向凡妮莎,但在她看来这姑娘似乎有点呆,不太聪明的样子。
“确定不是被你骗来的单纯姑娘?”
她重新皱眉看向一旁吹着流氓哨的弗兰尼斯。
“不是,怎么一个两个都觉得是被我骗来的?来!乖徒儿,帮为师解释一下。”
一直呆呆地看着天花板的凡妮莎被弗兰尼斯这一嗓子吓了一跳,特别是对上弗兰尼斯那充满期待的视线后,不堪重负地她瞬间胡言乱语起来。
“老公说只要嫁给他就愿意当我的老师,还说他去哪我就去哪,还说......”
“喂,喂!凡妮莎你丫的说什么胡话!”
弗兰尼斯的神情也开始不淡定起来,这丫头怎么越描越黑了?
脑海里已经开始响起幸灾乐祸的笑声,更糟糕的是他的目光已经捕捉到戴安娜那像是在看人渣般的眼神了。
“好了你还是闭嘴吧。”
最终弗兰尼斯选择堵住了凡妮莎的嘴巴,同时一脸尴尬地看向表情越发冰冷的戴安娜。
“弗兰尼斯先生,你的私生活我管不着,但你今天来应该不是为了向我炫耀你的战利品吧?”
戴安娜的语气已经失去了最后一点的温度。
知道自已已经清明丧尽后的弗兰尼斯也决定彻底不装了,将开始掉小珍珠的凡妮莎丢在一边,二郎腿一翘倚靠在沙发上,露出了他那谁也不吊的经典表情。
“老子他妈在你这破地方待了一周多了,该干的事也都超额完成了,现在,你,给我把尾款结了,我好走人。”
进入正题,戴安娜也收起了自已指向性过强的刻薄表情,转而低头思考了起来。
弗兰尼斯也不焦急,一边使唤着凡妮莎给自已的嘴边递东西,一边静待戴安娜的决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
“帮我做最后一件事,配合弗莱明解决后街巷十字兄弟会的暴动,那里是人口失踪的重灾区,算是为这次委托做结。”
“不要,好麻烦,我已经帮你做了很多了。”
“我会追加你满意的报酬。”
戴安娜平静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