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你看看我,我瞅瞅你,脸上都露出了一抹难以言说的忸怩之色,那神情,就好似被人戳中了心中的秘密一般,好不窘迫。
到最后,还是周皇后勉强地咬着嘴唇,不情愿地缓缓开口回答道:“听人说,这娈童呀,又叫兔儿相公呢。他们专门做的那种……嗯……那种特殊的行当,也就是所谓的旱道生意啦。”
这会儿,张皇后接着问道:“什么是旱道?”
这一问,可真把周后给难住了,那些太过直白的话语,诸如“肛门”之类的,她堂堂一国之后,实在是难以启齿,说出来怕是要坏了自已的形象。
就在周后纠结万分的时候,一直以来都比较直爽的袁贵妃看出了她的难处,便主动替她说了:“娘娘,就是那五谷轮回之所呀,说白了就是那个地方啦。”
这回儿,张皇后总算是明白了那旱道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只觉得心中一阵恶心反胃,仿佛看到了什么极为污秽不堪的东西。她连忙在胸前合掌,口中念念有词,念了好几声佛祖保佑,这才算是稍稍平息了肚子里那翻江倒海般的不适感。
她暗暗思忖,这些个事情,平日里大家都避而不谈,如今被提及了,还真是让人难受至极啊。
平复了些许内心波澜的张皇后,缓缓地调整着自已的情绪,随后带着一丝疑惑继续问道:“这般污浊不堪、令人作呕的地方,真的能够让男人们从中寻得快乐吗?皇上平日里向来对你们三人关爱有加,有了你们三人相伴,难道还不能让他感到满足和欢愉吗?”
此时,田贵妃满脸愤慨地说道:“娘娘您或许有所不知啊,如今这偌大的京城之中,南方的江南之地,那娈童之风气都已然极为盛行。
更为可恨的是,这亵玩娈童之风就是那些表面上一本正经、道貌岸然的所谓士大夫们来推波助澜。
他们将这种荒唐之事视为高雅风尚,肆意引导着世风日下,实在是厚颜无耻到了极点!”
田贵妃此番言辞犀利,毫不留情地将之前周后所秉持的那套士大夫绝不会引诱皇上做出龌龊勾当的观点,彻底地颠覆了。
田贵妃也许怕周后,但一听到周后话里对崇祯皇帝太多不满,甚至还有无端指摘。她就忍不住了。
在田贵妃这里,太监不是好人,那些子道貌岸然的官员更不是好人。
周后不知道如何接话,只是眉眼瞥了一下田贵妃,接着张皇后的话说道。
“娘娘,皇上也是男人啊。我等在后宫,皇上不来后宫,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再说男人的事情,他们的那些乐趣,我们这些做女人的哪里能全都体会到。”
张皇后用手拍了拍额头,喃喃说道。
“这样看来,皇上也不是省油的灯。原以为他比之先帝,要更是一个圣君仁君的模样。先帝临去之前,还曾经说过,吾弟当为尧舜。
你们三个女人,大凡女人燕瘦环肥的体貌,你们是都有的。皇上如今喜欢蛮人夷人那种健美的体态,袁贵妃也是不遑多让。
何至于到了皇上不愿意来后宫找你们仨亲热,反而去外面鬼混找什么娈童?
我看还是你们仨缺少主动,那曹静照为什么能够常伴左右的?”
周后微微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轻轻咬着嘴唇,似乎在思索着该如何回应张皇后这番话。只见她缓缓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苦涩,轻声道:“娘娘所言极是,臣妾们确实不知该如何主动去讨得皇上欢心。这后宫之事,实在是难测啊。那曹静照确有手段,能时常陪伴在皇上身旁,而我们却只能在这里暗自叹息。或许真如娘娘所说,是我们不够主动,才导致如今这般局面。但臣妾们心中始终存着对皇上的一份敬爱,只盼着他能早日回心转意,多多眷顾我们这些后宫之人。”
袁贵妃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忧伤之色。她轻轻地叹了口气,抚摸着自已鬓角的发丝,低声道:“娘娘,其实我们也并非不想主动,只是这后宫之中规矩繁多,稍有不慎便会惹祸上身。况且皇上的心性难以捉摸,我们又怎能轻易揣摩他的想法呢?”
张皇后叹息道。
“也罢,到时候我豁出去这张当嫂子的脸,规劝一下皇上收敛一二。
若是无用,你们也别再寻我。”
周后神色凝重,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她静静地与田妃、袁妃对视着,彼此间仿佛能感受到对方内心的波澜。三人就这般相对无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乾清宫那边突然来了一个管事的太监,他脚步匆匆,像是带着极为重要的消息。那太监小心翼翼地找到了仁寿宫这里,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懿安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两位贵妃娘娘,大事不好啦!皇上在前面要杀人了啊!那场面可真是吓人呢。皇上还特意交代了,让几位娘娘赶紧一起去乾清宫,而且一定要带上大皇子殿下。
他说,今日我们一家人必须要和这些可恶的文官们做个了断,拼它个你死我活,看看这大明的天下到底还姓不姓朱!”
说罢,那太监紧张地等待着几位娘娘的回应,眼神中满是期待与不安。
张皇后后听闻此消息,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与慌乱,她那原本端庄的面容此刻微微有些扭曲。周后、田妃和袁妃则更是面色惨白,彼此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惊恐与无措。她们仿佛被定在了原地,心中思绪万千,却不知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那个管事的太监站在一旁,神色焦急又忐忑,他看着仁寿宫众人的反应,心中也是七上八下。
这一爆炸性消息,炸的仁寿宫上下人等是外焦里嫩,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此时外焦里嫩的何止后宫的四个女人,军机处的文武大臣们,也是被皇帝的突然暴起的暴戾给轰得外焦里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