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自已,或许就能在这后宫之中占据更为稳固的地位,不必像现在这般,没了丈夫,时常被一些琐事所困扰,内心深处也不会常常涌起那股无法言说的遗憾与无奈,膝下空虚,难免有寄人篱下之感。
张皇后对于那位小叔子的生活诸事,确实是不愿意过多地去插手干预。她深知后宫之事繁杂琐碎,若是轻易涉足其中,难免会惹来诸多是非。
所以,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面色沉凝,缓缓开口说道:“本宫身居这深宫之中,亦是偶尔能够听闻那外界如惊涛骇浪般的不安气息。那陕北之地的局势,此刻正处于剧烈的动荡之中,百姓们流离失所,苦不堪言。
而近日那东虏更是愈发张狂,不顾及我大明之前的恩德,占了辽东还不知足,又要占据朝鲜。
皇上整日忧心于国事,自然是没有闲暇再去顾及我们这后宫之中的琐事了。
你们这些人啊,此时理应多多体谅皇上的难处,莫要再给他增添额外的烦恼。”
说罢,她微微叹了口气,眼中流露出一抹淡淡的忧伤,仿佛看到了那即将到来的风雨飘摇的岁月。
“娘娘所言极是,田贵妃方才之意并非她表面所展现之态,实则乃是心系皇上才会那般言语。她言道皇上即便在那养心殿军机处这般重要之地,也并不缺少女子在旁侍奉。且竟还有一名毫无名分却似狐媚般的女子在那处蛊惑着皇上呢。”
一旁始终保持着安静姿态的袁贵妃,此刻宛如平地惊雷一般,毫不留情地将那隐藏许久的秘密一下子给捅破了,仿佛那层原本遮挡着真相的薄薄窗户纸瞬间被戳出了一个洞,让众人皆为之惊愕。
周后听闻此语后,顿时气得脸色通红,本欲立刻上前训斥那不知轻重的袁贵妃,然而当她不经意间看到对方微微隆起的小腹时,心中的怒火便如同被一盆冷水浇灭了一般,强忍着自已的脾气,硬生生地将到嘴边的斥责咽了回去。
而张皇后听到这番话后,心中好似突然吹过了一阵温暖的春风,一种莫名的宽慰之感油然而生。
她暗自思忖道,皇帝的小叔子终究还是钟情于女子的呀,只要他的性别未曾改变,那么无论皇帝喜欢哪一个女子,其实都没有太大的差别嘛。
随后,那端庄华贵的张皇后便仿若那春日里轻柔拂过大地的春风化雨一般,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气息,以一种超乎常人想象的无比耐心的态度,缓缓地开始劝解起身旁那三位神情各异的弟媳。
她轻启朱唇,柔声说道:“此等事情呀,实在是极为寻常之事呢,不过就是那些男子偶尔会生出的那么一丁点儿喜新厌旧的念头罢了。
要知道,在这偌大的后宫之中,那一千多如花似玉的宫女们,就仿佛是那五彩斑斓、争相斗艳的繁花似锦一般,只要皇上心中乐意,那每一个都是皇上的女人呐。
你们如今这般无端地拈酸吃醋,岂不是自已硬生生地降低了自身的身份,完全有失我们后妃应有的那份雍容大气和体面仪态?”
周后听罢张皇后这番话,微微皱起了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还是轻声地开始辩解起来:“哎呀,我倒并非是担忧皇上过多地纳取其他女子。
只是那女史曹静照啊,她的年岁已然不小啦,就好似那深秋时节渐渐凋零飘落的秋叶一般,我之前还特意派遣了太医前去为这女子诊脉,那太医说呀,她早就已经过了生育的最佳年岁啦。
皇上如今独独宠爱着她也已经有一段时日了,可是她的腹中却始终毫无半点动静,就仿佛是一片荒芜寂寥、毫无生机的土地一样。
若是长久如此下去,我们这些做后妃的,又该如何是好呢?”
周后凝视着张皇后的面色,沉凝片刻后,接着言道。
“皇上若是仅为一时新鲜,倒也无妨,但若沉溺于此类女子,欲与之长相厮守。
那曹静照年事已大,皇上却如此痴迷,娘娘难道不觉得此景似曾相识吗?
倘若宪宗与万贵妃之事再度重演,导致皇嗣艰难,那便是我的罪责了。”
张皇后微微颔首,轻拍了下周后的手。
“我知晓你并非善妒之人,能如此顾全大局,着实不易。
只是妹子你也明白,我身为皇嫂,有些话无论深浅,皆难以启齿。”
张皇后微微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轻轻抿了抿嘴唇,仿佛在努力压制着内心的某种情感。
停顿了好一会儿,她才再次开口,声音中带着些许无奈和感慨:
“妹妹啊,你生了皇长子朱慈烺,这可是天大的喜事,也从侧面说明了皇上一直对你有着深厚的情感呀。
你如今身为皇后,肩负着母仪天下的重任,同时也是皇上的妻子,这双重身份可都得好好拿捏住呢。
你得懂得如何去取悦自已的丈夫,不能总是端着那副高高在上的架子,有时候啊,适当放下身段,主动去屈就皇上,让他感受到你的温柔与体贴,这样皇上才有更多的心事儿愿意找你倾诉呢。
我瞧那曹静照,也不过就是趁着你们平日里端架子的时候,钻了个空子,把皇上给糊弄迷糊咯。
哎,想当初要是我能在先帝面前,多多学学那些狐媚子的手段该多好啊,说不定就能牢牢抓住先帝的心,也不至于让一个小小的乳娘有机会钻空子。若先帝能因此而长寿百年,那咱们朱家的子嗣也不会如此艰难地延续下去啦。
这些话呢,也只是我这个做姐姐的一番肺腑之言,说多了怕惹你心烦。
但你要记住我的话,后宫终究是你的后宫,你得学会满足皇上的需求,若是你总不能让他满意,那这后宫之中,可就容易被那曹静照那样的老女人占了上风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