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轻轻晃动脑袋,扫了一眼自已,仿佛在确认一件物件。
然后用那双眼睛紧紧盯着聂云:“我……还算是个「人」吗?”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嘲,似乎对自已的身份感到了困惑和迷茫。
聂云嘴角抽搐,他的回答带着一丝犹豫:“也许吧。”
旋即,聂云正色,带着激动和期许:“你……来自南蛮王室?”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显然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充满了期待。
女子眼中闪过一丝嘲弄,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屑:“所以……你跟他们一样?”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对世人的鄙夷和冷漠,仿佛已经厌倦了这种追逐和争斗。
这算是答案了!
聂云在脑海中迅速将一切猜测串联起来,眼前这个病秧子无疑是个极为关键的人物!
似乎中了头彩!
他望着女子鄙夷和冷漠的眼神,却一点也不恼怒。
反而越看越觉得喜欢。
就像是一件闪闪发光的宝藏!
此时,诸侯王室的贵胄可还是十分值钱的存在!
难怪这帮孙子抢破头。
哈哈,最后还是小爷不费吹灰之力得来!
他的嘴角都快高兴得咧到后脑勺,差点脱口而出“玉玺在哪里”……不过终究还是硬生生止住了这种蠢话!
当务之急是带着这个女人找一个安全的地方!
至于博取信任吗,嘿嘿,慢慢来。
想到这里,聂云一把抓住女人瘦弱的手臂,女子吃痛,却只有一瞬的表情。
聂云:“这里危险,我们快跑。”
女子似笑非笑望着聂云:“刚才就不危险了?你,不管你的生辰纲了?”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戏谑。
显然,自始至终,她一直在聂云的眼皮底下活动,对聂云之前的行动了若指掌。
聂云:“去他妈的生辰纲!”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和不屑,显然已经将生辰纲的事情抛到了脑后。
拖着女人狂奔,他的身影在夜色中迅速消失,只留下战场上的厮杀和混乱。
聂云知道,他现在必须保护好这个女子。
她的价值远远超过了任何生辰纲。
在这个乱世中,掌握了关键人物,就意味着掌握了未来。
女子消瘦的身影在夜风中显得格外脆弱,长期的颠沛流离和风餐露宿让她饱受营养不良的折磨,她的体力和精力早已被无情的岁月侵蚀。
她的步履蹒跚,哪里跟上聂云这头活牲口的步伐?
尽管如此,她依旧一声不吭,任由聂云折腾。
仿佛在默默承受着命运的玩弄。
聂云很快意识到,这样下去无法快速逃离危险。
他索性蹲下身来,不由分说抓起女子的小腿将她背在背上。
女子没有挣扎,只是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见利忘义抛下所有的男人。
任由他搂着自已在夜色里狂奔。
残星高悬,月缺如钩。
聂云的身影如同挣脱束缚的飞鸟,归海的蛟龙,再也不受任何牵制!
他的心情无比舒畅,浑身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气,独自在小路上飞驰。
跑了良久,聂云气不喘脸不红。
女子微微诧异,这个男人的体力出乎意料的好,都快比上王庭的力士了。
聂云按下激动的心情,快速盘算:这一世的被动,「绝境奇遇」还是有点东西,不过眼下,他感觉似乎还有第二个被动!
「白桃花」
这可不是常规的桃花运,具体是什么,聂云也吃不准,只是这十世中听谁说过来着,跟女人,危险,机遇有关。
自已的记忆,随着和这具身体的彻底融合,大部分烟消云散了。
结合之前的种种,聂云判定自已这一世也带了这个命格。
一夜奔袭无话,这大大出乎了女子的预料。
这个男人真的是个牲口吧,不会累吗?
之前看自已那贪婪的目光不会作假,跑了一夜居然只字不提?
一丝曙光,照在聂云帅气年轻的脸上,竟有几分神秘莫测的意味。
女子终于按捺不住: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聂云没有立刻回答。
他的目光穿透了夜色,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终于,他开口,声音平静而坚定:“不知道,哪里安全去哪里。”
女子啊了一声,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不解:“你……什么计划都没有吗?”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质疑,显然对聂云的回答感到了意外。
聂云估摸着也有安全距离了,他放下女子,饶有兴致地看着她:“那你给我讲讲其他人的计划?我参考参考?”
女子脸色复杂地打量着这个男人,她垂下眼帘,缓缓道来:“你们的陆将军,看似什么都了若指掌,实际上什么都不知道。”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轻蔑,显然对陆远山的计划和能力并不看好。
聂云不置可否,陆远山在他心中还是有分量的。
他示意女子继续。
女子继续说道:“那个谭县令才是真的厉害,他……他的组织找到我,把我混进陆远山的车队。”
她的声音低沉,似乎在透露一个重大的秘密。
聂云心头巨震!
局中局?
三重保险?
看来这个老狐狸把所有人都骗了,包括自已。
自已一开始就被这老狐狸摆了一道!
玩得好一手「匿强显弱」!
让所有明里暗里的人都以为他身处劣势,迫切需要聂云的帮助押送那几箱破玩意,从将真正的目标瞒天过海送到陵郡!
赌的就是自已会死保陆远山的生辰纲!
聂云气得咬牙切齿。
自已一开始押宝居然是对的!
这个女人一直在自已眼皮下!
而温常婷之所以给自已提出交易,似乎只知道有这么一个「关键人物」,至于这个人是什么人,是男人还是女人,她,或者说藏剑门并不知道。
至于灰胡和公孙志,则更是冤大头,充其量是掩人耳目的弃子。
那帮共济会的呆头鹅,也差不多被半截情报骗了。
只要这个女人不死,跟着他抵达陵郡,谭松龄,全胜!
一切都照着这个老狐狸的剧本发展,自已之前确实是有机会趁乱突围!
聂云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复杂的情绪,他意识到,自已虽然被卷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中,但幸运的是,他似乎已经掌握了关键的一环。
任你谭松龄千算万算,算不到这个「人」被我的被动截胡了。
聂云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恣意癫狂的笑意。
女子不解地看着傻笑的聂云,她的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莫不是这个男人,真有什么大病?
她的目光在他的脸上打量,试图寻找着答案。
聂云的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让她感到了一丝不安。
聂云回过神,他的笑容收敛,眼神重新变得锐利:“所以,谭松龄的计划,是把你献给郡王爷?换取陵县的全局掌控?”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探究,显然对谭松龄的计划充满了兴趣。
女子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她的动作轻柔而缓慢,仿佛在权衡着什么。
聂云有些汗颜,自已这脑袋居然不好使了?
这个女人的回答让他感到了一丝挫败。
女子的声音在夜风中轻轻响起:“的确是把我献给郡王,不过,他们对陵县这个弹丸之地没多大兴趣,他们要的……”
女子的眼神在黎明的微光下清冷无比,口中的话更是深寒无比:“他们要的,是整个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