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伦心中暗自思忖,他知道只要解决了赵义明和那对母子这两个麻烦,自已就可以高枕无忧,银子以后有的是机会再赚。
便重重点头,表示同意:“好,只要事情办妥,钱不是问题。”
聂云露出了他的招牌笑容,那是一种既狡黠又自信的微笑,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玩味的光芒:“看来你真的不在乎他们死活啊。”
王伦的脸色一变,显得有些不解和惊慌:“你……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突然出现的赵义明打晕,然后迅速装进了麻袋。
聂云淡淡地吩咐:“记着,不要伤了他。”
赵义明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好,公子放心,之前我已经答应过公子,绝不食言。”
聂云挥挥手,示意赵义明跟自已从后门走。
刘长卿早已在后门恭候,看到聂云一个踉跄,立刻上前扶住:“公子吃醉酒了,我带他回去。”
门卫看到这一幕,没有多问,立刻放行。
出了谭府,三人分道扬镳,各自执行自已的任务。
聂云换上夜行衣,快马疾驰,消失在暮色中。
日暮西垂,谭家小姐的车队距离谭府三里。
冷不丁地面震动,铁蹄阵阵,一伙人从拐角杀出。
众人大骇,他们没想到在城里竟然会有马贼!
那伙贼人不由分说,冲散车队,直取谭家小姐的车辇。
一溜烟功夫,便在光天化日下把县令千金劫走!
众人无不惊骇莫名,眼前的这一幕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此前县令府有贼人出没,大量衙役在附近当值。
今天又是县令女儿出嫁,城中巡值更是空虚,竟然没人阻止这伙贼人。
只见带头的马贼一边拍马疾驰,一边振臂高呼:“我们的口号是……”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种莫名的滑稽和荒诞。
众马贼沉默半响,然后异口同声地回应:“抢钱!抢粮,抢女人!”他们的喊声中带着一种粗犷和直接,但在这个场合下显得格外突兀。
那人又道:“我们的核心宗旨是……”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戏谑,显然并不把这些口号当回事。
众马贼:“所到之处寸草不生,让天下没有难抢的城池!”他们的喊声中带着一种夸张的自信,仿佛在进行一场荒诞的表演。
那人咳嗽一下,最后喊到:“我们是……”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嘲。
众马贼:“我们是自由自在的鸟。”他们的喊声中带着一种对自由的向往,但在这个抢劫的场合下显得格外讽刺。
街道两边的百姓们,既惊恐又好奇,这哪里来的马贼,怎么感觉怪怪的,闻所未闻,抢劫还要喊口令的?
这一幕让他们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混乱和不安。
消息传到县令府,督军府,整个陵县震动!
谭松龄怒不可遏,拍案而起:“荒唐!简直荒唐!狂妄至极!”他的声音中带着愤怒和不可思议,显然对这伙马贼的行为感到极度愤慨。
事已至此,自然惊动了督军府最高统帅,陆远山。
这个男人身形魁梧,气势威严。面容冷峻,喜怒不形于色。
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谭公息怒,他们出不了城门。”
谭松龄怒气未消,但也不便跟这个手握重兵的男人发作,冷哼一声,便去县衙中找刘长卿调集人手。
他的步伐急促,心中的愤怒和焦虑交织,他必须尽快采取行动,确保女儿的安全。
众马贼劫持谭小姐一路狂奔呼号,却不往出城的方向。
他们似乎对城防军的布置了如指掌。
开玩笑,边关重镇,别说这十几个人,就是几千人也破不了这里的城防军。
他们的目标显然不是简单的抢劫,而是有着更为复杂的目的。
人迹罕至处,马贼转入一处僻静的别院。
这里远离喧嚣,四周被高墙围绕,显得格外隐蔽。
半响,大门打开,一队整装满编的督军府卫兵从里面走出,他们神色肃穆,跨上战马,高喝:“抓马贼!”
聂云扶着被蒙上眼布的谭家小姐,她的手心因为出汗而湿滑,柔若无骨。
一丝隐隐的颤抖从她的手臂传来,透露出她内心的恐惧和不安。
聂云扶她坐下,用一种轻松的语气安抚她:“别害怕,我不是什么好人……”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玩笑,试图缓解她的紧张情绪。
谭家小姐作为一个大家闺秀,哪里见过世面,能勉强坚持到现在已经殊为不易。
此刻听到聂云的话,她的情绪终于绷不住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别……别杀我,我还年轻,还没活够,我爹可以给你钱,很多很多钱……”
聂云蹲下身子,看着红盖头下面又加了一层眼罩的谭家小姐,确定她看不见蒙面的自已,才开始打量起这个啜泣的女孩。
她的面容虽然被遮盖,但依然能感受到她的美丽轮廓,仿佛是一幅精美的画卷,只待揭开面纱的那一刻。
她的身形优雅,端庄而坐,即使在恐惧中也不失大家闺秀的气质。
聂云不仅暗叹:王伦这个人渣,凭什么这么好命。
他心中对王伦的不满和对命运的不满交织在一起。
阎罗这老登是故意玩我呢?
若不是遇到自已,谭家小姐定然落到那个卑鄙小人手上。
正想着,赵义明扛着麻袋,带着面容憔悴的母子三人赶到。
聂云站起身,语气平静:“妥了,你们慢慢聊。”
一盆冷水狠狠地浇在王伦的脸上,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冰冷刺激得醒来。
但他醒来后,看着眼前的场景,宁愿自已没有醒来。
眼前是什么修罗场啊!
那个女人——他的前妻,眼中充满了不甘、怒火和失望透顶。
她的两个儿子,满脸的惊恐和不解。
而谭家小姐的眼神冰冷,仿佛在看着一个陌生人。
赵义明轻轻把门关上,锁死。
隔绝了屋内的光线和希望。
他不理会里面王伦传来的凄厉嚎叫,走到聂云身边抱拳跪下:“公子……原来事情还可以这么做。”
聂云漫不经心地回应:“杀人不难,死了的人也不会痛苦。诛心才是最好的报复。行了,了却你一桩心事,接下来去哪里?别告诉我,你只是来这里路见不平?”
赵义明沉吟片刻,然后说:“不敢有瞒公子,我实际上是「共济会」红杏堂的人,此次来陵县,原本是为了打探一件要事。”
至于是什么事,赵义明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聂云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信息。
聂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我知道了。你的事情我不想多问,但如果你愿意,万事屋的门随时为你敞开。”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诚恳,显然对赵义明的忠义表示了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