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中的宁静被偶尔的鸟鸣声打破,应枝睁着她那圆圆的大眼睛,专注地盯着那块埋剑的浮土,期待着奇迹的发生。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但浮土上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聂云的耐心逐渐被磨尽,他暴跳起来,猛剁着浮土,口中大喊:
“糟老头子坏的很!欺骗小爷的感情!”
他的愤怒中带着一丝被愚弄的挫败感,但更多的是一种对未知结果的焦虑。
应枝看着聂云的举动,觉得他既好笑又可爱。
她急忙上前搀扶,轻声安慰道:“夫君息怒……”
就在聂云准备刨开浮土,放弃这次尝试的时候,浮土突然黯淡地闪光,一把寒气森森的宝剑破土而出,流光四溢,剑身上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紧接着,一副金光闪闪的宝甲也出现在他们面前,华光阵阵,甲胄上的纹路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神秘。
应枝露出了喜悦的笑容,“云郎,看来我们的运气真的不错哩!”
聂云举起净化过的寒霜宝剑,剑身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他对应枝说:“试过才知道!”
在应枝诧异的目光中,他开始了一连串的动作……
“叮叮当当……叮叮当当”
剑尖与宝甲相击,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聂云变换着各种姿势,用剑劈砍宝甲,每一次都全力以赴,试图测试宝甲的坚固程度。
半晌过后,聂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露出洁白的牙齿,笑容灿烂:“成了,这才对嘛。”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得意,显然对宝甲的表现感到满意。
应枝望着满头大汗的聂云,干笑两声附和。
聂云转头对应枝说:“来,娘子,试试宝甲合不合身。”他希望应枝能穿上这件宝甲,增加一份安全保障。
应枝大急,她坚持不肯:“云郎!你每次都冲在前面保护人家,这件宝甲对你有大用哩!”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决,她认为聂云更需要这件宝甲的保护。
聂云啧了一声,一想也是,倘若自已倒下了,空有宝甲,应枝也难以自保。
他点了点头,接受了应枝的建议。
收拾起浮土,聂云穿上了天蚕宝甲,感觉身体被一层无形的力量所包围,他牵起应枝的小手,寒霜剑开路,向谷外走去。
随着天光渐渐明朗,聂云和应枝终于走出了谷底,他们的心情也随着阳光的照耀而变得明朗起来。
他们沿着官道边缘的小路,经过半日光景的跋涉,终于赶到了陵县郊外。
郊外的田野上,金黄色的麦浪随风起伏,仿佛是一片金色的海洋。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山脚下的村落炊烟袅袅,一派宁静祥和的景象。
陵县作为南夏国的重镇,是陵郡的首要门户,其地理位置十分重要。
这里不仅是商贸往来的要道,也是军事防御的关键点。
因此,陵县的近郊风光虽美,但气氛却显得紧张而严肃。
二人沿着小路前行,不久便看到了陵县的城墙。
城墙高大而坚固,是用巨大的石块砌成,城墙周围,可以看到重兵把守,士兵们身穿铠甲,手持长矛,警惕地巡视着四周的情况。
城门外,有两队士兵在进行巡逻,他们的目光锐利,检查着每一个进出城门的人。
官道上,不时有商队和行旅匆匆而过,他们或是运送着货物,或是奔波于旅途之中。
尽管战乱的阴影笼罩着这个国家,但陵县的秩序似乎并未受到太大影响。
聂云冲应枝温柔一笑,连日绷紧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
进了陵县,他们就安全多了。
城墙下,士兵们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一一审视着过往的行人。
应枝从怀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了那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过所,递给了检查的士兵。
士兵仔细审视后,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可以进城。
聂云心中暗自庆幸,若非应枝的细心,他们恐怕只能在夜色的掩护下偷偷溜进城了。
他不禁感叹,自已的娘子不仅贤惠,而且心思细腻。
他们按照记忆中的路线,一路寻问,终于找到了表姑的家。
表姑一家人表面上热情洋溢,忙前忙后地为他们准备住处,但聂云的直觉告诉他,这份热情背后隐藏着些许的不自在。
安顿下来后,聂云找了个借口离开,他需要独自静一静。
无意中却听到了表姑一家的低声议论。
他们的言语中透露出不满和不愿,显然对于突然多出的两张嘴吃饭,心中颇为不快。
聂云的眉头微微一皱,他的心中暗自思忖,自已寄人篱下并不是问题,但绝不能让自已的妻子受到任何委屈!
聂云回到厢房,面色凝重,他将听到的议论告诉了应枝。
应枝的脸上露出了难色,但她的眼神中没有抱怨,她轻声安慰道:“云郎,等我明日就去桑坊做工,攒点钱咱们去外面租个住处……”
聂云摆手打断了她的话,他的眉头紧锁,语气坚定:“那不行,若让娘子受苦,比杀了我还难受!而且,既然他们一家已经这么想,多待一日都是受罪。”
说罢,聂云拉起应枝的手,没有丝毫的犹豫,也不辞别,径直离开了表姑的家。
聂云知道,他们需要找到一个真正属于他们自已的家,一个没有排挤和冷眼的地方。
午间时分,街道上热闹非凡,小贩的叫卖声、行人的谈笑声和马车的轱辘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繁华的市井图景。
阳光洒在青石板路上,给这座古城带来了一丝写意柔和。
聂云和应枝手牵手走在人群中,的脸上没有半点无家可归的失落,他的目光坚定而自信。
他遥望着一处树荫下,那里有一位老道,仙风道骨,鹤发童颜,正摆着一面大旗,上书“仙人指路”。
显然,这是一位测字算卦的道士。
聂云微微一笑,拉着应枝走过去。应枝好奇地问:“云郎要算命哩?”
聂云神秘一笑,并不搭话,只是继续向前走。
老道老远就盯上了他们二人,见有生意上门,便高声吆喝起来:“仙人指路,每卦十文钱……”
此时二十文钱左右就可以买一斤猪肉,所以这个价格并不算贵。
聂云笑眯眯地走上去,老道笑得比聂云还灿烂,说道:“公子天庭饱满,一看就是大富大贵的……”
聂云摆手打断老道的话:“打住,老道啊,别给爷整这处。”
老道又笑道:“那公子适逢不顺,想要测字占卜吉凶祸福?”
聂云不耐烦地说:“不测不测,你说你这仙人指路,才十文钱?得,小爷我有个发财的活,跟着我干,一次顶你一年。”
老道万万没想到,常年忽悠人的自已,今天居然遇到这么一个大忽悠,顿时肃然起敬,但随即又板起面孔,准备出手赶人。
聂云哈哈一笑,让应枝掏出二人几乎全部的家底,二十个铜板,掷在木桌上。
这些铜板在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聂云的眼中豪气干云,他对着老道说道:“老道,你今看着小爷我如何用这二十个铜板赚一套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