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珚挂断了视频,回过头来问司宸,“你认识徐叔叔?”
司宸老实交代,“认识,徐氏集团在京都是数一数二的科技公司,跟寒辰国际有业务往来,算起来是我爸的生意伙伴,我也是这两年才跟他们认识的。”
“那你和庄叔叔也认识?”林珚这样问道。
司宸摇摇头,“不认识。但我猜,他应该是寒辰国际的法律顾问。我在公司的法务文件上见过他的名字。”林珚想了想,如果他俩认识的话,早在塘平的时候,就打招呼了,“刚刚在叔叔他们面前,你说今年办婚礼,是真的吗?”林珚笑颜如花。
司宸眼神充满炽热,“是真的,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的。”
她果然没看错人,“现在也很惊喜,你有这个心意,我就很开心了。”
……
庄严把林韵他们送到酒店,临走的时候,林韵叫住了庄严,“庄叔叔,我有话想跟您说。”
庄严不明觉厉,“小韵,怎么了?”
林韵面带微笑,“您先坐,我慢慢跟您说。”她把椅子推到了庄严面前,见庄严坐下之后,继续开口,“刚刚在饭桌上,我不好开口,眼下无旁人,我想跟您说,关于小珚的事,我希望你们不要插手。”
庄严不明白,“怎么说?”
“在饭桌上,我看得出来,您和徐叔叔想为小珚讨个说法,自然是了解司家是态度才有的反应,只是我想说的是,人各有命,小珚有她的缘法。”
“你放心,叔叔在司厉霆面前,是说得上话的,你徐叔叔,他也说得上话。”庄严以为林韵怕的是这个。
林韵摇摇头,“前段时间,司宸的妈妈来塘平找过我,明确跟我说司宸和小珚不合适,还告诉我不合适的原因,希望由我出面说服小珚离开司宸。很显然,她的这种不喜欢是来自门第的偏见,一个跨不去的坎。初次见面就把态度亮得如此明确,不会因为我们突然有了背景,偏见就会消散。只是表面盖住了矛盾,暂时压制了不喜欢的情绪,根源依然在那里,有一天,如果靠山不存在了,偏见却加深了……”
庄严叹气,“你要他们从心底上接受这种落差,是很难的。”
林韵点点头,“确实是很难,可我们不能一直靠别人,得靠我们自已本身,才能真的抓住真实的幸福,否则太阳永远升不起来,黑暗随时来临。”
“你的性格,跟你爸爸,真的很像,叔叔答应你,你徐叔叔那边,我会帮你说。”庄严只答应不去追问司厉霆关于林珚的态度,但是他会明里暗里提示司厉霆,如果司厉霆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来,他可不会坐视不管,定要为林珚讨个说法。
林韵投来感激的目光,“谢谢庄叔叔了!”
林韵送走了庄严,覃伽栩把彦宝哄睡后,过来跟她聊聊天,“其实,让庄叔叔他们帮撑腰,对小珚来说,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林韵不赞同道:“那么这个情况只会更糟,司家清楚地知道我们的出身,如今我们靠着爸爸曾经的帮扶之情认识庄叔叔、徐叔叔这两位有头有脸的人物,回过头来他们去帮小珚说情。司家的人会怎么想,会说我们不知廉耻傍上了大人物,以此来获得他们的认可和尊重。伽栩,你我都知道,从来不是因为你尊重了别人,别人才尊重你,而是因为优秀了,才赢得别人的尊重!掌声和呐喊,从来都是留给优秀的人!”她看着他,心疼他创业这么多年,忍受那么多的白眼和冷嘲热讽,感恩徐家今晚为他抛的橄榄枝。
覃伽栩笑得风轻云淡,“如今不是过去了吗?轻舟已过万重山,我们会越来越好的。”
第二天,庄严把昨晚林韵跟他说的话,全数说给了老徐听,老徐先是沉默,而后赞同道:“她这么做是对的,我们一开始就跟司厉霆那个老顽固提的话,以他多疑的性格,一定对小珚没有什么好印象。我们要慢慢来,对小珚才是好的。”
庄严点点头,“我后来也想通了,看来小韵活得比我们通透啊!”他们想不出,林韵到底是经历了多少磨难才能历练成这样通透的想法啊,“小韵这个孩子啊,过去一定经历了非常人能忍受的经历,才沉淀了现在的沉着、稳重。”
老徐笑了笑,“就像我们看不懂林大哥一样,他的沉着稳重从何而来!可他在身边,就真的给我们踏实感!”
庄严拍拍老徐的肩膀,“你好好休息,养好身体最重要!不要为这些事伤神了,一切都由我呢!”
老徐知道自已的身体,尽管他现在有很强的求生欲,可是,他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多活一天,他都心存感激上天给他机会为活着的人多做点事。
等庄严走后,老徐跟老伴说道:“我想出院了,我能感觉自已没有多少时间了,我想趁我还有精力,说话还利索的时候,多做点事,而不是把时间耗在医院里。”
徐母点点头,忍着眼泪,嘴里说着“好好好,老头子,都依你。”她实在不忍心看着老徐这么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