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唐珏和徐娇的订婚宴出来后,司宸和林珚商量在京都逗留几天,寻找合适的时间向司厉霆坦白。
司厉霆从国外出差回来以后,马不停蹄地促成与天娱公司的合作案,今天是签约仪式,他叮嘱司寒,签约仪式以及今晚的庆功宴不能出现半点纰漏,否则会影响计划。
司厉霆出席了签约仪式,签约成功后,许知夏带有深意的问:“不知司二公子是否也出席今晚的庆功宴!”
司厉霆听出了意思,“多谢小许总挂念,他自然会出席。”旁边司寒表面看似平常,内心却在担忧,许知夏到底想整什么幺蛾子?
离开了签约现场,司厉霆父子俩回了司家,因为司宸说有事找司厉霆谈谈,回到司家,瞧见司宸带着林珚在客厅端坐着,秦婧和司琪也在,司厉霆看看司寒,又扫视林珚,进而又看看秦婧她们的表情,最后将目光停在了司宸身上,他们每个人的表情都写着不一样的情绪,他似乎明白了是什么事!
他坐在主座,不怒自威,“小宸,你想和我谈什么?”
司宸拉着林珚坦然道:“爸,这是林珚,我的妻子!”
司厉霆瞳孔一震,“你说什么?”他把目光落在林珚身上,全身上下没有贵妇气质,“你什么时候结的婚?结婚这么大的事情,你都敢自已做主,你还把我们放在眼里吗?”他的儿媳妇人选必须是跟司家门当户对的,绝对不是像林珚这种平庸之辈!
此前,关于这个问题司宸已经跟秦婧解释很多了,他不想再解释了,更何苦现在面对的人是司厉霆,一个利益唯上的极致者,解释得再多都是徒劳。他只说事实就好,不管司厉霆同不同意这门亲事,他都不会对林珚放手。
“生米已经煮成熟饭,您同不同意,她都已经是我的妻子,法律已经承认!”司宸说完,顿时觉得轻松了,似是把一块压在心里很久的石头放下了的感觉。
司厉霆怒不可遏,“那你现在跟我提这个事是在挑衅还是向我示威?”
场面快失去控制的时候,秦婧站出来说话,“厉霆,消消气,别气坏了身体。”
“你其实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他自毁前程你还替他说话?”司厉霆大声质问秦婧,这是他少有的几次跟秦婧红眼,声音大得把秦婧给镇住了。她震惊得看着司厉霆,那一刻,她心里积攒许久的委屈和遗憾全部涌上心头,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流。
秦婧一哭,把司厉霆给吓住了,赶紧走到秦婧身边安慰,司寒和司琪也同样被吓到,司宸低头沉默不语,此时此刻,他说什么都是错的,林珚心里也不好过,她握紧司宸的手,而后司宸的手也加大力度回应了她。
秦婧已然哭成了泪人,“怪我当初不应该答应把小宸留在榕城,现在他也不至于犯这样的错误,都是我的错,我若是当好一个母亲的责任,我的孩子何至于此!”这句话当真是戳中了司厉霆的内心,当初他心疼秦婧怀孕辛苦,对她苦苦相劝,希望把孩子留在榕城,而且司老爷子和司老太太两个人在榕城太孤独,把司宸送过去,正好全了老人的心愿。
“别哭了,这些年你身体一直不好,当心哭坏了身体。”司厉霆心疼得看着秦婧,尽管这么多年过去,他对秦婧的心始终如一,他怎么舍得她如此难过,可原则就是原则,他不可能承认林珚的身份,“司宸闯那么大的祸,对司家造成的影响是不可估量的,小婧,你应当明比我清楚。”
“他的户籍在榕城,不在京都,厉霆。”秦婧试图说服司厉霆也像她一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爸妈在世的时候,不也讨论过这个话题吗?小寒继承京都的一切,小宸接手榕城的家业,或许事情没我们想象得那么糟糕!”这些话,秦婧第一次在孩子面前说,司寒和司琪是不知道的,但司宸知道。
每当司宸追问得紧时,司老爷子就会告诉他一些过去的事,久而久之,他知道的事情就会越来越多,对司厉霆的失望也愈来愈来强烈。
“事情只会更糟糕,小宸的存在把京都和榕城的人脉扯上了牵连,这已经超出了我们当初的预想。最近和我们合作的天娱公司小许总,显然是看上小宸了,我怀疑她已调查过小宸,在谈合作案的过程中,话里话外都提起小宸!”司厉霆深深叹了一口气。
秦婧疑惑看向司寒,“天娱公司小许总?许知夏吗?”秦婧对她略有耳闻,传闻她做事颇有手段,为人处世八面玲珑,当然眼光也独到,是个杰出的商人。
“妈,确实是许知夏。”司寒点点头,许知夏这个人的背景和弱点,他势必要找出来,他可不是能被他人轻易牵着走的人。
秦婧变得严肃,许知夏太强势,若要从林珚和许知夏中选一个,她宁愿选林珚这样温婉的性格,若是司厉霆,定会选许知夏,她答应了小宸会从中周旋,可要怎么进行呢?
司厉霆察觉秦婧的异样,“你跟小许总有过节?”
秦婧:“过节倒是没有,只是她的行事风格太过优秀,树大招风,我们保持中立,静观其变。眼下,我们的话题不是许知夏,而是林珚。”司厉霆闻言,认同了秦婧的想法,回头过来看向林珚。
林珚站在那里静静听他们说话,这种时候,最好什么都不做,尤其是在司厉霆面前。只是,她好奇他们口中的许知夏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她有点期待这个女人!
司厉霆语气不善,“你叫林珚?”
林珚点头回应面前这位长辈,“是的,叔叔!”在没得到他们认可之前,她可不敢贸然称呼他们为公公婆婆。
司厉霆提高声调,“司家的门不是你想进就能进的,我不会认可你的身份,你可以走了!”
在场的人的表情阴暗不明,其他人不敢作声,只听到了司宸很长的叹息声,他仅有的幻想幻灭了,他释怀的笑了,“爸,本来我也没想得到您的认可,抱歉,我们打扰了!”说完他牵着失落的林珚离开了司家,背后传来司厉霆愤怒的指责,“没有我的允许,她休想踏进司家的门。”外面狂风大作,他把林珚护在怀里向车里走去。
其余人看着他们离开,心里不是滋味,秦婧不忍心,“厉霆,你这又是何必呢?”
司厉霆:“哼,他从来没把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我在这里告诉你们,以后你们谁敢帮着他们说话,你们也一样滚出司家!”这个家里他是一刻也不想待了,他要出去透透气。
司寒兄妹两看着秦婧,秦婧无奈,尽管这个结果是她预料到的,“你们以后想帮小宸的话,做得隐晦些,只要不是明面上的,你爸爸会装作看不见。”毕竟是她的儿子,她不会坐视不管的。
兄妹俩默契的点点头,他们第一次经历大场面的家庭争吵,尤其是司琪,从来没见过如此暴怒的司厉霆,此时她惊魂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