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荣在家里坐卧难安。
他多年来,一直独自联系的一个内线。
两人约定每隔三日,必须要进行一次联系。
每次联系时,约定下一次约见地点。
为了避免被有心人发现,两人用最古老的办法。
按照上次约定,两人今天中午在官渡区的老王羊杂馆见面。
可一直等到下午三点,饭馆都打烊了,人还没等。
这时候,他才意识到出事了!
而且,这次的事情可能很严重。
“糟了,应该是那边动的手,我该怎么办!”雷荣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在自家地板上走来走去。
“叮铃铃!”电话铃响起,正神游天外的雷荣吓了一跳。
看了下来电显示,长吁一口气,是政法委办公室的座机。
“喂,老雷,明天书记在党校有个发言,你加个班吧,加班弄出来,弄出来发我小赵邮箱就行!”
雷荣不疑有他,挂了电话,穿上衣服便准备出门。
可刚下了楼,解开电动车的锁,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不对,张辉联系我,直接打手机就行,为什么非要用座机?”
然而,此时已经迟了!
黑暗中借着月色,依稀可以看到两个高大的男子从另一个方向走来,手中若隐若现的一缕光芒,依稀可以看出是杀人的工具!
“跑!”
此时不能回楼道,时间来不及,进去就是死路一条。
只能往闹市跑。
雷荣也不说话,一刻不停向外跑。
“不好,这家伙要跑!快追!”
那两个男子一看这情况,立马加速。
雷荣玩命似的跑,但是他已年过四旬,体力有限。
只跑出二里地的样子,就上气不接下,体力不支了。
“跑啊,你不是很能跑吗?”
眼看前面不远就是一处商业街,可雷荣已经精疲力竭。
看着渐渐走近的两名男子,雷荣一脸绝望。
“老小子,也该是你的死期到了,跟我们老板作对,横竖都是一个死字,说吧,你想怎么死!”两男子都戴着口罩,根本看不清长相。
雷荣眼看就要殒命,此时也没了顾忌。
“你们,你们的好日子没几天了,我只是比你们先走一步而已!”雷荣也怕死,但他更怕这些坏人得不到应有的制裁。
“跟他废话什么,快点送他上路,完了还要处理尸体呢,快点,再等会儿,有人路过就麻烦了!”
雷荣看到这情景,急忙大喊大叫,以期望引起路人注意。
两男子一看不好,马上拿出刀子准备结果了雷荣。
眼看刀子就要捅到雷荣胸口,“啪!”沉闷的声响过后,那个拿刀的男子躺倒了地上,捂着手腕直叫唤。
而另一个刚准备转身逃跑,就被后面包抄过来的几人当场拿下。
......
云柔直呼好险,这一瞬间,她感觉顾桐仿佛神明般料事如神。
救下雷荣,并没有多说什么。
云柔带着五名干警将两名男子押到车上,连夜去了隔壁洪景市。
“怎么又来了?你说你一个副厅长天天来军营,成何体统!”唐薇薇和云柔混熟了,随便开着玩笑。
“这三个人先在你这里关一段时间,我还得连夜赶回去!”云柔来不及寒暄。
雷荣下车后,这才看到救自已的竟然是云柔。
“云厅长,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南云的天,她姓康的还遮不住!”
“太感谢你了,云厅长,要不是你,我这会儿早去见马克思了!”
“雷主任,长话短说,你先告诉我,你那些关键证据在何处,我得赶紧回去找!”
云柔严肃地看着雷荣,就是不知道眼前这男子信不信任自已。
“云厅长,证据我有,但很可惜不在我这里,说实话,我也不清楚现在到底在哪!”
“什么?开什么玩笑,雷主任是不信任我吗?”
雷荣苦笑一声,抱了抱拳。
“云厅长,您误会了,您的过往我了解的一清二楚,您是京官,和他们这些地头蛇根本不是一路,是这样的......!”
拉着云柔走到一边,大致说了下他内线的情况。
“哦?你的内线失踪了?”
云柔猛地就想到了宾馆无名男尸案。
“我有他的电话,但我们从来不打,害怕事发,您可以试试!”
“他现在凶多吉少,证据一直是他保管,因为我这里不安全,康丽娜早已视我为眼中钉!”
云柔沉吟道:“所以,雷主任的意思是如果你的内线已经死亡,那么证据很有可能被别人拿走?”
云柔眼皮直跳,这证据可是扳倒康丽娜的关键。
身为厅长,竟然吸毒贩毒,别的不说,就这一条,那女人必死无疑。
唐薇薇职责所在,离不开这里,要不然,这种热血而离奇的案子,她必定要积极参与。
“柔柔,你能不能和顾桐说说,让我去帮你?”
云柔眼珠一转,这倒也是个好主意。
不过,唐薇薇终究是军人,地方上的事不能插手过多。
想了想,还是稳妥为好。
“顾桐不是安顿你了吗?看好南大门,万一擅离职守,就麻烦了!”
跃跃欲试的唐薇薇黯然一叹,云柔说的也对。
南边的几个小国家内部不稳定,湄公河一带全是乱七八糟的坏人。
唐薇薇派驻这边,专门带着一支特殊队伍,定期在湄公河附近巡逻执法。
将近一年多的时间里,周边的小喽啰全被干掉了。
告别了唐薇薇,云柔出发回程。
这个时候,她才开始发愁那个案子。
刚刚她并没有说出自已的猜测,毕竟这也只是猜测罢了。
连夜赶回明昆后,云柔当即率队奔赴官渡区,开始查办宾馆男尸案。
“云厅,证据就这么多,鞋印我们查了,这种鞋太普通,范围太大;如果说现场唯一值得关注的,就是这个纸条,再没有其他线索!”
“尸体五官复原图出来了吗?”
云柔看了看手中的纸条,这似乎是从烟盒内部扯出来的。
还有烟的味道。
上面写着两个算式,歪歪扭扭。
但是数字写得却很清晰圆滑。
看了两眼,将纸条递给旁边的随行警官,转而抬头问道。
“没有,头被砸的稀巴烂,再加上天气热,发现时已经高度腐烂了......!”
似乎又是无头案件。
就在一筹莫展时,身边的男警官忽然说道:“云厅,这张纸条透露的信息应该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