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在下。
街面上店铺关门,人影稀少。
只有悬挂的气死风灯,摇摇晃晃发出昏黄的光亮。
撑着伞,两人往客栈方向缓步而去,一路上交谈寥寥,主要是五竹是个闷葫芦,你不主动开口,他绝不会刻意攀谈一句。
保持酷酷的人设。
一如原著中的那个味。
忽然,盛放脚步一停,略带玩味地瞧向四周的黑暗。
五竹早就一步跨出,那根不知是何金属制成的导盲杖已然立于身前。
“五哥,我来。”
听见盛放的话,五竹默然退了一步,但并没有放松警惕。
因为黑暗中气息绵密,来的不止一人。
“朋友,你们是否找错人了,我就是一个被大雨滞留在此的普通人,用不上这么大的排面吧?”雨伞下,盛放嘴角勾起,清朗说道。
“能杀小人屠的普通人,盛公子还真会自谦!”黑暗中传来飘缈不定的森冷语言。
“哦,那诸位是专门为了在下而来喽?”盛放做出思索状,“让我猜猜你们是哪方势力...”
“拂水房?就算借他俩胆,褚胖子也不敢动我...蛛网?我游历北莽时还名声不显,他们也瞧不上我,更不会...一个、两个...出动四个一品和若干二品巅峰小宗师来截杀我。”
“那么...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在离阳能有这实力的只有官方...对吗,赵勾的朋友?”
“就算你猜到又如何,今天你必死!”飘缈不定的声音充满杀机。
“看在我将死的份上,能否叫我做个明白鬼,是半寸舌,还是赵稚那娘们下的命令?”
“找死!杀...”一声怒喝,四周黑暗里陡然出现十数条人影,如一只只择人而噬的巨大夜枭,迅猛地扑向街当中的两人。
盛放耸耸肩,明知道问不出个所以然,可还是忍不住问了上面那句废话。
他见人到的差不多了,竖指成剑,往空中一划,“一剑仙人跪!”
与此同时,晋府一处僻静厢房内,老剑神蓦然睁目,望向那处气机牵引剧烈之地,忿忿骂道:“不问自取是为贼,这小子又偷我剑招...不过,倒也有了五六分模样......”
说罢,他又缓缓闭上双眼,昏昏欲睡。
街道上,伴随着盛放那声轻咤,瓢泼雨势蓦然一滞,仿佛大雨就要停歇一般,可下一秒,有高手发现头顶异常。
“那是什么?”
众人闻言纷纷抬头。
“那是我给你们的礼物...剑落!”盛放鼓荡全身气机,衣衫无风自动,剑指狠狠往下一压。
万千雨剑,划破夜幕带着锐利锋芒直直坠下。
恍似神罚天降。
灭世气息瞬间弥漫全场。
“不好,小心...”那人刚喊出一半,就被一把雨剑贯穿头颅而亡。
紧接着是第二人、第三人...
“啊!......”
惨叫声霎时四起。
明知盛放的实力,来人自然不弱,可偏偏选错了时机。
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料到,被视为笼中雀,板上肉的盛某人今天刚刚学会了这装逼的一招。
而且还不讲武德直接开大,不带一丝犹豫的。
雨剑落尽,场中所站人数不足小半,还人人带伤。
盛放知道这是自已内息不够雄浑,再加上偷师不够彻底所致。
不过无所谓,等熟练后,自已修为更上一层,一切都自然迎刃而解。
这就好比法师的远程攻击,再加上十九停这近战无敌的连招,物法双修。
就问你怕不怕!
盛放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牙齿,在黑暗中像个嗜血的魔鬼。
横刀出鞘,‘八两’在空中划出一道玄妙的弧线,如泼墨写意,灵动天然,“剑气滚龙壁!”
刀出剑式,无数道犀利剑罡仿佛能把夜幕割碎,如走龙蛇,密密麻麻罩向赵勾剩余的六七人。
尖锐的破空声使他们神情大变,举起兵器就要格挡。
可惜,剑气无形无相,又迅捷无匹。
几个修为稍弱之人,只刚刚抬起手臂,就被锋利无比的剑罡扫中,顿时四分五裂。
血,溅了身畔之人一脸一身。
“你不是金刚境!”慌乱抵挡中,有人失声出口。
老子是大金刚。
盛放在心中嘀咕一声,见剑式过后,场中还剩两最大个,啧了一下,有些遗憾。
真想升级,捶爆他们。
不过又把这个心绪压了下来。
这些土鸡瓦狗只是垂死挣扎而已,何必在他们身上浪费好不容易积攒的精纯内力。
要惊艳,也要选个恰当的时机。
“你们看,天上...”盛放用手中‘八两’指了指夜空。
两个惊魂未定之人,下意识就抬头张望。
他们是真怕盛放再来一个从天而降的剑雨倾盆。
可夜空中只有无数雨水滴落,并不见有任何异状。
“不好!”两人几乎同时惊呼,可惜还是晚了。
盛放形同鬼魅,长刀在一人颈间一划而过,在第二人转身要逃之际,闪电般刺出两剑,废了对方一臂一腿。
“卑鄙...如此高手还使诈......”倒在猩红雨水中仅存的那人,恨得目眦欲裂。
盛放将‘八两’扛在肩上,一副吊儿郎当模样,鄙夷的看着这货,道:“喂喂喂,咱们是生死相搏好吧,难道还要你先出一剑,我再还一剑的来?”
“真是的,你脑壳坏了吧!”
地上之人一下无言以对起来,片刻后才愤恨的道:“你就算不杀我,也从我这得不到任何想要的东西。”
“是嘛,我不信!”盛放收刀入鞘,点了根烟,见五竹正在一个挨一个的补刀,就转回头问道:“是谁派你们来的?”
地上之人冷笑,可笑着笑着他就觉察到了不对,因为他的口在不受控制的发声,而且说的还是他最不敢透露的秘密。
“皇后娘娘亲自下的命令,诛杀你。”
有这一句就够了,盛放在他精神上留下烙印,吩咐道:“你回去告诉赵稚那娘们,礼物我收到了,叫她等我,届时我会当面道谢。”
一番打斗动静不小,破坏的屋舍商铺也有十来间。
这会听见没了响动,左邻右舍已经有人在骂娘的同时,偷偷窥探。
盛放连忙给了五竹一个眼神,两人头也不回的跑了。
等望见还在敞着大门的客栈,盛放眸中闪过一丝诧异,走到门前,他问那个在寒风夜雨中瑟瑟发抖的瘦弱身影,“你是等我?”
突然听见声音的二玉,吓了一跳,当看清来人时,脸色一喜,不过又很快收敛,“二玉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
“先进来吧,看你冻的,话都说不利索了。”说罢盛放率先走进客栈,又对五竹点头示意了一下,后者悄然回屋休憩去了。
“二玉...姑娘是吧,你这话我怎么听不懂啊,我什么时候对你有过救命之恩,怎么我自已不知道?”
“你和那位大哥说的话,我...看见了。”小家碧玉似的二玉怯生生说道。
正在点烟的盛放一怔,僵硬的抬起头,有些不解的道:“你...看见?”
福至心灵,一下子叫他明白了什么,惊奇的问道:“你会读唇?”
见二玉一脸茫然,盛放又解释道:“就是你看着别人说话,就知道话的意思。”
二玉点头,“我小的时候耳聋过一段时间,听不见任何东西,只能用眼睛看,久而久之就学会了...读唇。”
真是命运多舛的孩子。
“那你现在能听见东西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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