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再也没有人缺水了。
4人联盟沐浴在雨中,张着嘴感受着雨点打在他们的舌尖,浸润干涸的喉咙。
他们在雨中大叫,在雨中狂欢,可狂欢之后是什么?
【由于天气原因,追击任务结束】
每个人的手机里都收到这条消息。
他们因为缺水而团结在了一起,组成临时联盟,那么现在呢?
又有什么理由能支撑这个联盟呢?
每个人都看向彼此的余光中,都透出几分微妙。
这是个雷电交加的夜晚,窗外暴雨倾盆,但无疑是玩家们睡得最踏实最舒服的一晚。
“苏力苏力,你睡着了吗?”
一间有着两张单人床的双人间里,朱琳在黑暗中呼唤着苏力的名字。
“本来睡着了。”黑暗中传来苏力的声音。
“苏力,我害怕,你过来陪着我好不好?”
“不好。”
黑暗的房间里隐隐传来朱琳的啜泣声。
“我从小就害怕打雷,妈妈在的时候她会抱着我,这样我才睡得着觉。”
“求你了苏力,我害怕。”
朱琳的哭声哀怨,吵得苏力睡不着。
不知什么时候起,哭声消失了。
苏力感到自已的被子被掀开一道口子,一具香软的胴体钻了进来,如蟒蛇般缠在他的身上。
“苏力……”朱琳凑近苏力的耳根轻声喊着苏力的名字,红唇吐出幽香温热的气息,“你的手真大我们比比嘛……你的手好暖和……你身上好有男人味……你的喉结在动我能摸摸嘛……这就是肌肉吗……这是什么硬硬的……”
“你想干嘛!?”苏力语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急促。
“我想干!”朱琳面色潮红,一口吻在苏力的薄唇上,“再不报答你,我怕没有机会了。”
窗外狂风暴雨,屋内翻云覆雨,电闪雷鸣声掺杂着呻吟声,两具极具雕塑美感的躯体,两个孤独的灵魂碰撞缠绵交织在一起。
这一晚,苏力完成了从男孩到男人的蜕变。
第五天清晨,雨还在下,冲刷得人睁不开眼睛。
吴守正召集起4人,跟每个人道别:“到此为止吧,下次见面就是敌人了。”
“说好了啊,下手的时候记得轻点。”
周五文也走了。
“我们也走吧。”苏力和朱琳两人十指相扣。
四人联盟就此解散,除了苏力和朱琳依旧走在一起,吴守正和周五文都各自选择了一个方向离开。
……
通过半小时的玩家位置共享时间,徐文良注意到密集的4个红点分散开来,不断远离彼此。
看着窗外的雨,他猜到玩家联盟已经解散,他们再也不是难啃的骨头,铁板一块。
徐文良盯准距离他最近的红点,开始狩猎。
沿路一直走,周五文走到了娱乐城,路过一家台球厅。
“前两天怎么没发现这还有这东西。”
打台球是周五文为数不多的爱好。
不用再为水发愁后,周五文多了几分闲心,找来一根还算结实的球杆,一个人自娱自乐的玩起来。
每进一球,空旷废弃的台球厅都会回荡起他兴奋的吼声。
一杆击出,白球撞得黑八在桌上辗转反弹了7轮,慢悠悠的滚进袋口。
“吼~这球也能进?你运气真好。”徐文良忍不住赞叹道。
“什么话这是,这都是我提前计算好的。”周五文反驳道:“瞄准一个袋口只有一次进球机会,不瞄准就有六次机会。大力出奇迹,听懂掌声!”
啪啪啪——
徐文良眼睛发亮,颇为配合的鼓起掌。
嗯?
哪来的掌声?哪来的人?
周五文诧异的抬起头,一颗黑八在他眼中急速放大。
徐文良砸破周五文的脑袋,血沿着额头上的窟窿涌出来。
“哈哈哈!”徐文良看到这一幕笑得直不起腰。
周五文昏了脑袋,坐在地上回不过神,眼前的画面层层叠叠,到处都是重影。
他甚至分不清站在他眼前的是一个人还是三个人。
“对了,这样一定很好玩!”
徐文良看着桌上的台球,想到了一个绝妙的玩法。
他来到周五文跟前,提拎起周五文的衣领把他按在台球桌上,翻起自已的背包。
“别急别急,稍等啊,稍等。”
一把敲铁锈的小手锤,几根钉子出现在徐文良手里。
抓过周五文的手掌压在台球桌上,徐文良病态的脸上兴奋难以言表。
叮——叮——叮——
一锤接一锤,在周五文的哀嚎声中,他的左手被钉在了台球桌上。
接着是右手。
叮——叮——叮——
掌心传来的痛楚终于让周五文的意识清醒过来,他惊恐的看着被生锈铁钉贯穿的手掌,鲜血正源源不断的从掌心流到灰绿的台球桌上。
稍微一动,一股剧痛直冲天灵盖
“啊啊啊!疼!放过我放过我!”
“别急别急!!!”看到周五文痛苦的模样,徐文良疯狂的拉扯他的双臂。
一时间,痛苦吞没了周五文的意识,他两眼一黑,倒在了台球桌上。
“啧啧啧,这可不行。”
徐文良还没尽兴,接过周五文落在地上的球杆,他从袋口取出台球,整整齐齐排成一列。
弯下腰球杆对准周五文的脸,猛的一杆打出。
一颗红3台球打在周五文的眼窝上,青得发紫。
一颗黄9打在周五文的鼻梁上,鼻梁塌陷,鼻孔两道血痕流出。
一颗蓝10打在周五文的嘴上,牙齿断裂。
周五文从痛苦中醒来。
“补药哇……”感受到腮帮的剧痛,他甚至说不清话。
眼看徐文良又要打台球,周五文极力扬起脑袋,躲过一击。
但这惹恼了徐文良,尤其在看到周五文那张青一块紫一块不人不鬼的脸后。
心底莫名涌现的厌恶和愤怒驱使他爬上桌。
如少年时在乡下外婆家田里扎泥鳅般,徐文良眼神发狠,咬牙将球杆狠狠扎进周五文乌黑血紫的眼睛里。
“啊啊啊啊!!!”
周五文的嗓子都快喊哑了,这恰恰刺激了徐文良的残忍。
他抓着球杆,在周五文破裂的眼珠里如研磨豆粉般慢慢搅动,鲜血伴随着稀碎的眼球组织物从周五文的眼眶里流出来。
周五文的眼睛一只流着眼泪,一只流着血泪,下半身无力的抽搐着,屎尿并流。
“杀了我!杀了我!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