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哪怕你再想要那个皇位,你总也不能做手足相残的事情啊。”阿律毛刚一边一脸痛心的看着莫泊阿古的尸体,一边对叶赫那拉说道。
叶赫那拉冷冷地看着他:“五弟,我现在,的确很想干手足相残的事。”
“哦~是吗?”阿律茅毛刚用古扇掩嘴,眼中跳着阴谋得逞的亮光。“那我可真是,好怕怕呢~”
叶赫那拉在疯狂抑制自已想一枪攘死这个骚货的冲动。
“这种事,只有傻子才开的出来,你说是吧,五皇子?”妖妖默然开口。
阿律毛刚全当没听见。“不管怎么说,四哥的尸体出现在了这,你不打算解释什么吗?三姐?”
阿木上前一步,对叶赫那拉拱了拱手。“三公主,得罪了。”
“啪!”
叶赫那拉响亮得送了他一巴掌,这一掌不谓轻,阿木半边脸立马肿了起来。
全场错愕。
就连夭夭也带上了诧异的目光。
“…”
阿律毛刚压着声音。“三姐,给我个理由。”
“什么时候,我打个奴才,也需要给你理由了,我的好弟弟。”叶赫那拉给以颜色。
“可,可是,这是我的奴才,打狗,也是要看主人的!”阿律毛刚火大,他握杨城的手更紧了,后者脸上有了痛苦的神情。
“因为,我是你姐!我替你管教管教你出言不逊的奴才,有问题吗?毕竟你娘走的早,我想你应该一点都不会管教下人。”
叶赫那拉毫不畏惧,语气平淡,但字字暴击。
…
…
…
!!!
阿律毛刚整个人都阴沉了下来,所有人都知道。
五皇子的母亲是他不能提的禁忌。
“我杀了…”
“五皇子!”阿木立刻跪倒在地。“冷静啊。”
“…”
“好…三姐,倒是我错看你了。”阿律毛刚立即醒悟起来。
他冷笑。“等到了牢里,我们有足够的时间讨论这个问题。”
“给我拿下!”
“我看,谁敢动!”
在这凄情的夜,莫名的火却突然烧了起来,仿佛空气在沸腾。
色彩鲜明的蚩尤面具,大祭司柱着不死杖一步步走来。
叶赫那拉嘴角抽抽,她大概能猜到大祭司为何如此生气。
“大祭司。”阿律毛刚等一众人恭敬道。
魔欣语的视线看过全场,她已然明白发生了什么。
“吃相,太难,看了点。”她并不发作。
“大祭司,三姐为夺皇权残杀四哥,行为举止令人发指,严重违反皇位争夺的规定,望您主持公道。”阿律毛刚义正言辞。
“单论厚颜无耻,这皇仪非您莫属。”妖妖诚恳的恭维。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魔欣语不是不想管这事,但现在她真一点心思不在北胡皇位更换之事上。
阿律毛刚挑眉,大祭司这种问法无形中已表明了她的立场。
“尸体在三姐住处发现,无论如何,她都要接受调查才行。”阿律毛刚十分坚定,这事涉及他接下来的计划,不能有差错。
而且,他一定要让叶赫那拉为自已说出的话付出代价。
魔欣语有点头痛,按理来语是应如此,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莫名看这个五皇子不爽。
“此事…”
“哦,今夜的王府,甚是热闹啊?”
门外,另一处声音响起。
魔欣语有一丝吃惊,其余众也亦然。
“大皇子,张宸睿…”
…
阿木等人立刻跪拜。
“三妹府中如此热闹,怎么能少了我,”张宸睿狠狠伸了个懒腰。“我数数看哦…一个,两个,三个,嗯,两个活的,一个死的加上我,算是齐了。”
阿律毛刚左眼皮狂跳。“大哥,四哥死了,你却还有心情…”
“我知道啊。”张震睿淡淡道:“我杀的嘛…”
空气突然安静了…
“你说,什么?!”阿律毛刚缓缓转头,神情可怖。
“咦,你们不知道吗?我没跟你们说吗?”张宸睿一脸吃惊。“四弟嘛…我刚杀的,趁还热乎就扔到了三妹院子里,你们不会误会什么了吧?”
阿律毛刚血压在蹦极。
“你在,放什么狗屁啊…”
你脑子瓦特了吗?莫泊阿古这个废物是刚才我设计杀掉用来嫁祸三姐的啊?!你是从哪冒出来的啊?
无人知晓的内心世界阿律毛刚疯狂大吼大叫,不知道为什么,头一次有种丢了东西却不敢承认的错觉。
并非生理需要的,阿律毛刚怒中烧。
“哦~看来你们没听清楚,没关系,我再说一遍吧。”张宸睿从笑容可掬到生人勿近。“莫泊阿古,四皇子,我弟,我杀的!”
“…”
叶赫那拉和妖妖都震惊地看向他,大祭司戴着面具看不出表情,阿律毛刚上火了一般。
“你有什么证据?”阿律毛刚怒吼。“你有什么证据说是你杀的?”
“…”
所有人都看向他…这一次的表情不用想也知道是目瞪口呆。
阿律毛刚脑子忽然一嗡。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张宸睿的笑容逐渐变态。
“五弟呀,你,脑子瓦特了吧!”
…
“你…”魔欣语想开口,但没了下文。
“好,好,你竟然这么想不开好,那我…”阿律毛刚丢脸丢大发了,但他的狠话还没说完就绷不住了。
“距王庭五百里外,发现了唐军的和喉,”张宸睿微笑补充。“玄甲重骑。”
“你瞧,我差点又忘了告诉你们…”
阿律毛刚几乎快把杨城的手捏断了。
“那么,”张宸睿走至阿律毛刚身前,右手轻拍后者的脸颊。“我的好弟弟,你,想拿我怎样?”
你,能拿我怎样。
阿律毛刚血压开始做弹性运动,他当然不能拿张宸睿怎样,因为他手中的十万兵权。
敌人快打到家门口了,这时候把统帅换了,他自已出去拼命吗?
“大哥,算你狠。”他不想继续待下去了,他要找个地方发泄一下,扔下这句话,他头也不回的准备离开。
“对了,大祭司,忘了说了。我来找你是因为我手中十万人刚好派出去办事了,一时办法回不来。”张宸睿人畜无害道,阿律茅毛刚一个脚滑倒在地上。
“张宸睿,你玩我!”他几乎快被愤怒冲昏了。
“哎呀,被你发现了。我没告诉过你吗?”张宸睿一副恶作剧被揭穿的害怕状。
“你没开玩笑?”魔欣语紧张起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开玩笑的。”
阿律茅刚血管暴起。
“其实,我也没全派出去。”张宸窗最后一次笑道。
张宸睿的计划,当然有最坏的一种情况。
李广涵明知必死,亦进攻王庭,坐实抗命罪名拉北胡陪葬。
此刻,王庭兵马,四万人。
杨翼所率,六万人。
他坚信,这会是压死李广涵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同时也意味着,他把他的一切底牌都暴露了出来。
不用说皇位之争必败无缘,只怕更有性命之忧。
妖妖看着这个人,第一次有种看不透某人的感觉。
像她这样人,明明再复杂的人心都能一眼看穿,却偏偏看不透,如此简单的人性。
…
天,亮了。
随着朝阳一同升起的,还有天边那一团如魔般晃动的湖面。
玄甲重骑一步步踩踏着北胡的土地。
太阳光撒在他们的玄明铠上,波光粼粼。
那初抹的晨晞,是如此鲜红,如同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