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昱初从梦中惊醒,他下意识去摸刀。
“你醒了。”妖妖坐在他的床边,抱着他的刀。
看到他孟昱初先是松了口气,然后才发现不对,“怎么又是你?你是不是出来的太频繁了?”
妖妖白了他一眼。“没让你一睁眼就看到自已的宝贝妹妹真是抱歉呢,我要去京城。”
“不,你不要。”
孟昱初挣扎的想下床,但全身的酸痛让他放弃了,“我们,这是在哪?”
“三阳关军团,现在出发到辽锦关了。”
“三阳关军团,到辽锦关?”孟昱初吓了一跳,怎么会有如此大的长线迁移?
“别太激动,医生说你的伤不仅不能剧烈运动,还不能情绪过激。”妖妖语气平淡,像是在陈述一件很平常的事。“应该是李副将在准备与北胡的决战。”
孟是初沉默了,半晌,“这、这…”
又是生灵涂炭…
“怎么会这么快?”孟昱初难以置信,连他这个新兵都知道,最近一年,军中对李副将的不满已经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峰,同时达到的底峰还有军中士气。
在大漠这片埋葬了100多万生灵的战场上,有20多万都是唐人,于情于理都不应该这个时候发动大战。
“因为你不了解李广涵,你也不了解大唐的军人。”
妖妖忽然的一句话,让孟昱初不解。
“你想说什么?”
“所谓大军,对轰无外乎只有三个决胜因素,战略,人数,军势。”
“李广涵有能力两次深入北胡,就说明他有不俗的战略;大唐北境三大军团总数30万,北胡全境不过30万人,这便已占了二胜。”
“至于为什么说你不了解大唐的军人?因为大唐最强大的军势,就是在绝望中取得希望,在不可能的情况下取得成功。”
“边境联军五十六万奈何不了玄甲营500人;虎贲军200人能在三十万敌军中精准斩首;李无极安定河一人十骑屠七万重骑兵,这便是以少胜多,这便是…大唐无敌。”
“哪怕那个可以镇压整个大漠的人不在了,大唐依旧无敌,这是所有人坚信的。”
…
孟昱初吃惊的看着滔滔不绝的妖妖。
“你怎么对大唐军史这么了解?我都不知道。”
妖妖忽然沉默了,“过目不忘”,她不再说话。
这时,军长的大门被“哗”的打开,“哦,你醒了。”来者身材高挑,穿着白色的绸衣,戴着高挑的书生帽,与战场格格不入。
孟昱初猛然警觉起来,挣扎的想起身。“你…”
“没事,你躺好就行。”男子不紧不慢的上前替他摁好了被角。“我叫张昱,军中的书记官,我是来核实你们第七团的军功的,你很厉害。”
孟昱初眼中一下子闪过失落。“不是我,是整个第七团。”
“说实话,这很难以置信。”孙昱皱了皱眉头。“玄甲营的报告是,第七军团一百三十三人,在敌军七百三十多人的围攻下,坚持一天一夜并全歼了敌军。
孟昱初的呼吸有些粗重,“不,不是,应该只是剿灭了四百多人…”
“原来如此,我就说在装备不对等的情况下,你们居然能全歼北胡的精锐军团。”张昱舒缓了眉头,笑了笑。“但你们也很厉害的,有些时候那种一看就不合理的战绩,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
孟昱初没有说话,妖妖瞄了他一眼。
张昱起身,“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因为他们是人…”
张昱忽然停住,“什么?”
“因为他们是人,”孟昱初盯着他,用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他们不是纸上冰冷的数据,所以他们能做到,谱写历史。
张昱愕然。
是夜,孟昱初凝视着的七柄宝刀,七把刀的刀身已经洗的不见一丝血色,他看向身边妖妖那不见光的眸子,他沉下心来。
有些东西,是洗不掉的。
大军开拔
半个月,20万人马浩浩荡荡的奔赴山海关,随行途中孟昱初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有许多人来拜访他,他也都客气的应付了,妖妖则时常凝视着京城的方向。
“孟先锋,速去总帐,李副将要见你!”一日,传令官带来了一个令他诧异的命令。
“李副将?”孟昱初当然知道这个专有名词代指之人,李广涵,三大军团的最高指挥官。
“李副将要见我?”他暗自思索。
“哥哥,”夭夭拉了拉他的衣角,眼中全是关切。
“没事。”孟昱初温柔的揉了揉她的脑袋,“哥哥去去就回,你先去跟张哥哥玩好吗?”
“嗯。”夭夭很听话。
…
钱恺诚一步步走进那金碧辉煌的宫殿,房中有种奇异的香味。
女子的体香。
姜贵妃的床上是不是味道更香?
钱恺诚没由来的想到这个问题,他忽然听见了铃铛声。
从铃铛一起响起的还有娇媚女声的哼唱…
几乎在一时之间,十二位不同颜色轻绸裹身的少女分两组彩云般飘落而来,手腕和脚腕上的绸带随着铃铛声和出清脆的舞步,孔雀羽毛点缀的发饰在飞扬的黑发中熠熠闪光,不盈一握的乳头上清一色勾挂着金黄的小铃铛跳着动感的节奏在乳沟间若隐若现。
脸上的面纱露着一双双勾人魂魄的彩色,眼睛灰的神秘,绿的幽静,蓝的清纯…十二具丰乳肥臀柔软洁白的美妙胴体,活色生香的出现在钱恺诚面前,似乎要勾起他内心的欲望。
钱恺诚不为所动。
突然为首的一位身穿金纱的舞女飞快贴近钱恺诚的身子,柔弱无骨的贴在他身上,诱惑道:“钱公公,妾身好看吗?”
钱恺诚有点想笑:“娘娘自然极美,可这些花时间的功夫用在我一个阉人身上,可真是浪费啊。”
“哦。”姜贵妃挑逗的食指游走在钱恺诚的小腹,最终抬起他的下巴。“只怕钱公公,心有余力啊。”
钱恺诚漠视那碧玉般的眼睛,“娘娘,是有事让我做吧。”
突然,姜贵妃的双臂像柔软的树藤一样缠上钱恺诚的脖子,绿色的眼睛近在咫尺。
“我知道,那些告塞外李副将的折子都是你拦了下来,最近皇上心情不好,好久没来我这里了,你懂的~”
“当然,只要你想要,我现在就是你的~”姜贵妃笑着,四周的舞女悄然退下,她如兰般的轻吐击在钱恺诚的耳垂。
“阉人的法子,我也略懂一些,保证,玩的开心~”
“钱公公,二选一,你怎么选啊?”
姜贵妃狡猾的像只阴谋得逞的小猫似的笑了。
钱恺诚漠然看着近在咫尺的春色,坐怀不乱。
一炷香后,他衣冠楚楚的走出宫殿,深夜的后宫内不见一处人影,他慢慢走到一处僻静的花园。
一行鼻血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啊…”钱恺诚面色潮红的吐出一口浊气,“妈的,还用迷香,下三流…”
“这娘们可不像好人啊,”钱恺诚艰难的长舒了一口气,“还好上辈子擦边视频看的多,不然真扛不住,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他步履蹒跚的走向冷宫。
“娘娘,我被坏女人欺负了~”
钱恺诚走进南宫夭楚的房中,后者正对着镜子梳头。“坏女人?”
南宫夭楚的动作顿了顿,“有我坏吗?”
这回轮到钱恺诚愣住了,好一会,他才木讷道:“那倒没有…”
“那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南宫夭楚嫣然一笑。“我都快欺负不了你了,小钱子,过来帮我梳头…”
“真有你的啊,娘娘。” 钱恺诚迷恋般的低语。
“嗻~~”
这个世界上,有你,就足够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