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天空透不出一丝阳光,浓云密布,空气中充满了泥土和潮湿植物的味道。雨如细针,点点滴滴无声地洒落在出席葬礼的每个人的肩头和帽檐上,仿佛连大自然也在为霍斯夫妇的离世而默默垂泪。
风在墓地周围轻轻啸叫,带着这个季节特有的寒意,让站立的人群不时地拉紧身上的风衣,试图抵御这种直透骨髓的冷。
霍斯夫妇的葬礼正在进行,四周的树木在风中摇摆,它们光秃秃的枝条如同守护者,静默地见证了这场悲怆的告别仪式。
树叶随着风的吹拂,发出沙沙的声音,为悲伤的场景增添了一抹轻微却难言的背景音乐。
潘斯特陪伴在霍恩身边,这位老管家的双眼同样充满了哀伤,但他尽力保持着镇定,以给年轻的霍恩一些力量。
树叶上积聚的雨水偶尔会滴落,打湿了潘斯特的肩膀,但他似乎完全不在意,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霍恩的安危上,他的手轻轻拍着霍恩的后背,传递着无言的安慰。
四周环绕着古老的墓碑,它们历经风雨而显得庄严沉默,斑驳的痕迹在细雨中更加明显,它们似乎也在诉说着自已的故事。
墓地中间一小片花圈围绕着霍斯夫妇的墓穴,色彩缤纷的花朵显出几分鲜活,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霍恩孤单的身影。
雨水使得脚下的土地变得湿滑而泥泞,行走变得需要更加小心,脚步声因为泥土的吸音效果而变得低沉,泥地上留下一串串深浅不一的脚印。
裴书和洛维站在边上,穿着深色的正装,他们凝视着葬礼的一切,阴翳的天空下,他们帽檐投下的阴影和胡须上的水珠,令他们显得更加沉重和肃穆。
霍恩在人群中看到了裴书和洛维,他穿过人群,向他们走去。走到裴书面前时,霍恩停下脚步,抬起头,用他那双充满悲伤的眼睛看着裴书,声音颤抖:“裴警官,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 感谢您兑现了您的诺言,找到了凶手。”
裴书心中一阵酸楚,他蹲下身,平视着霍恩的眼睛,轻柔而坚定地说:“霍恩,这是我作为警察应该做的。”
霍恩咬着嘴唇,努力让自已不哭出声来。他点了点头,虽然年幼,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毅和成熟。
周围的人群中也传来了低沉的安慰声和祷告声,他们对霍斯夫妇的去世表达哀悼,也为霍恩的未来祈祷。
刘飞穿过喧嚣的街头,心中还在反复思考着霍斯夫妇案件的每一个细节。他的心情就像这阴云密布的天空,压抑而沉重。
他踏入那间散发着淡淡咖啡香的小店,想要寻找一些安静的时候,刘飞的目光不经意间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 林多多。
多年未见,林多多依旧是那个曾经大学时代让他怦然心动的女孩。她的长发披肩,依旧是那个温柔如水的女孩,只是脸上褪去了几分青涩,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淡淡的痕迹,却也赋予了她更多成熟的魅力。午后的暖光透过半开的百叶窗细碎地洒在她身上,时光突然慢了下来。
两人在咖啡门口偶遇,相视一笑。
林多多温柔又惊讶:“刘飞?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刘飞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那个埋藏在心底的名字,如今再次被唤醒。
刘飞莫名有些紧张:“林多多... 真的是你,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老样子。”
咖啡馆内,柔和的灯光照在两人的脸上,窗外的雨依旧在淅淅沥沥地下着。两人的对话在咖啡香和雨声中缓缓展开。
林多多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杯沿,陶瓷的质感在她的触碰下似乎变得更加温暖。她的眼神清澈而明亮,不时地望向窗外,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或许是过去的影子,也或许是未来的希望。
林多多:“这里的拿铁还是和以前一样好喝,没想到这些年过去,味道依旧。”
刘飞端起杯子,轻嗅那浓郁的香气,微微一笑:“是啊,很多东西都没变,但愿人也是如此。”
林多多眼中闪烁着幸福,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刘飞,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订婚了,你说不定认识我的未婚夫,他叫裴书,和你一样是个警察。”
刘飞的脸色一沉,他忍不住脱口而出:“多多,你不能和裴书在一起!他不是好人,他冤枉了无辜的马松!”
林多多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她坚定地看着刘飞:“刘飞,裴书是我见过的最正直的人,我相信他。你这样说他,一定有什么误会。”
刘飞看着林多多坚定的眼神,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力感。他知道林多多的性格,她一旦认定了一个人,就很难再改变看法。
刘飞试图解释:“多多,我可以向你保证,马松的死绝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裴书他... 他有事情瞒着我们。”
林多多静静地听着,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又被坚定所取代:“刘飞,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说,但我选择相信裴书。我相信他的为人,也相信他会给我们一个幸福的未来。”
两人的谈话陷入了僵局,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气氛。刘飞知道,他不能轻易动摇林多多对裴书的信任,但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陷入可能的危险之中。
窗外的雨越来越大,仿佛在为他们的心情伴奏。刘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已必须要做点什么,来揭开裴书的真面目,同时也为了林多多的幸福。
晚上,裴书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自已的公寓,刚打开门,他便看到林多多站在窗前,长发在微风中轻轻飘散,她的身影笼罩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有些孤单。裴书关上门,轻声走了过去。
裴书语气温和:“多多,你怎么了?看起来心事重重。”
林多多缓缓转过身来,她的表情透着些许犹豫和不确定。晚上的她没有化妆,素净的脸庞显得更加真实和脆弱。
她轻轻地咬了咬嘴唇,然后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试探性地问出了心中的问题:“裴书,有关马松那件事... 你真的确定他是霍斯夫妇案的真凶吗?有人说是你们诬陷他的...”
裴书愣了一下,他的脸色随即变得坚定而严肃。他直视着林多多的眼睛,试图让语言中的情感得以传递:“多多,你听我说,我绝对不可能诬陷马松。我是一名警察,我以我的荣誉起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基于证据和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