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祁峰说自已失忆了,但是婉扬并未着急。作为药峰的弟子这些年什么棘手的病人多少都见过一点,像祁峰这样猛然遭受创伤丢失记忆的也有,实在不足为奇。
只是向回来的师父报告时,师父好像露出了类似无语的表情。
是我的错觉吗?婉扬想。
然而很快大师姐就不再考虑这件事,因为还有另一件令她头疼的事。
被掌门留下的小师妹好像一个久经丛林的野人,自从可以爬起来后就再也没下过门口的树杈子。但是现在的修真界平安了许久,她实在想不出长辈们如何正正好挑出一个失了忆的野人来。
往祁峰那边走去的时候,正巧碰见膳堂的师弟急匆匆地向外跑去。她没多想便走了。
然而刚到药屋就见雪凝师妹一路慌慌张张左顾右盼地向这边走过来。一股不妙的滋味涌上来了。
她当即拦住师妹“发生什么事了?”
孙雪凝抬头看见是师姐,吓了一跳。但好歹是被这几日训练出来了,快速地挑出重点回答了:“祁...师妹自从吃了我从膳堂带出来的饼后就从树上消失了。”
“...她怎么肯吃的?”
想当初发病号餐时她活像个压着某种牲畜喂食的饲养员。而师兄师姐们齐心协力的结果就是对方在屋子上待了一周,像个小精灵一样每天喝露水吃野果,高兴了还会惦记着投喂她的师兄师姐。周婉扬第一次深恨为什么要在院子里栽那么高的一棵树。
问话的时候孙雪凝就一脸紧张的样子,显然她们二人都无法猜透祁峰的心路历程。
“周围都找过了?”心好累,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出逃了。
“找过了。周围都没有!”
这次说话的不是孙雪凝了,而是另一个附近的药峰弟子,衣着凌乱的样子显然是刚刚经历过一番搜寻。
周婉扬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想起什么,她的内心突然泛起非常不妙的警告。
交代好两位师弟师妹再好好检查一番,不要太勉强自已后她匆匆御物走了,目的地正是----最近的膳堂。
新竹派的膳堂不分内外,只分一二,所有弟子在辟谷之前都可以就近选择。
果然,一靠近膳堂就听见一阵嘈杂。她眼疾手快地拦住过往的弟子询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那个弟子显然认得药峰的周师姐,缩了缩脖子开口解释道:“膳堂好像因为长年难吃被人报复了,不仅后厨已经定好的菜被糟蹋了,还不见了五十张饼!现在负责的郑师叔正在赶来。”
要知道膳堂拿得出手的就那么几样,弟子们对能下口的东西都是抢着来的,谁知道还有打劫厨房的呢?
周婉扬:“......”厉害的咧,她想她已经知道是谁干的了。
默默地放开那个弟子的衣服,顺便拍了拍。
“哦,原来是这样,我说这里怎么这么多人呢,嗯,谢谢你的解答,我先走了,你忙吧。”
旋即脚步一转,她要请外援去了。
弟子揪着自已的衣角,目送她越走越快然后一步登天的模样。
药峰的人最近都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