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齐迹答应,这个名叫巴图的人脚下走的飞快,齐迹不得已小跑着跟住眼前这个行色匆匆的男人,他左拐右拐走了许久,前面的路更加的泥泞,发霉腐败的气味也是越来越浓重,齐迹捂着鼻子跟在后面,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不多时,眼前出现了两栋建筑,一栋是由桦木和石块搭建的小房子,看上去还不错,另外一个是个大草棚子,没有门窗,从里面探出来几个小脑袋,好奇的张望着,齐迹并没有从中这些个眼神中看出一丝欢迎或别的什么,相反这些个孩子眼里多的是野性和十足的痞气。
瘦子巴图没有多说什么,把齐迹安排在茅草屋里,自已则转头进了那间看上去还不错的小木屋,并吩咐齐迹明天会对他进行专业的培训,而后就可以和别的孩子们一起去城里“工作”了。
齐迹不明所以,转头扎进了这个小茅草屋里,里面昏暗又潮湿,仅有的光亮还是从空空如也的房门处照射进来的,齐迹没有理会这些孩子们的眼神,找了处稍微干净点的位置正准备枕着包裹睡觉,却被突然跳起来的一个男孩掐住了脖子,这个男孩顺势骑在齐迹身上,戏谑的看着这个长相清秀的男孩。
“你干什么,放开我!”齐迹大喊着,这个男孩脸上浮现出一抹微笑道:“新来的当然要让你知道知道其中的规矩,老子是这个团伙的老大,以后挣到的钱给干爹交九份,剩下的一份都得拿来孝敬我懂了吗?”
见他不做声,男孩狠狠推了一把齐迹,一脸骄傲的回到了原位,齐迹经过这么一折腾也没了睡意,开始环顾四周,他发现这些男孩一个个都很瘦弱,穿的破破烂烂脏兮兮的,唯独这个欺负过自已的男孩比别人大了一圈,齐迹的眼神飞快的跳动着,在一个角落里,他发现了一个紫色头发的小女孩,她的衣服十分破旧,身边立着一根弯曲的木棍,脸上脏兮兮的,头发也结成了一股股的。
见齐迹望着自已,小女孩怯生生的看向这个精灵一般的男孩,眼里满是羡慕,光线透过门口撒在男孩身上,使得原本灰白色的头发闪闪发光,灵动的灰色眸子搭配长长的睫毛,像星星一样在黑暗中一闪一闪。
天还没亮,门外便传来一阵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和叫骂声:“都他娘的起来了!老子养你们这么多人是让你们睡懒觉的嘛?真把我巴图当菩萨了?!”随着一声声叫骂,这些个孩子一溜烟钻出草屋,懒懒散散的排成一队,齐迹并不知道为啥,但他知道跟着做一定是正确的,于是也和这群孩子一样站在外面,瘦子巴图瞅了一眼齐迹:“小子倒挺上道。”随即开始清点人数,数着数着眉头一皱道:“这该死的小玩意,玛雅,你个小犊子还不快点给老子滚出来!”
不多时只见昨晚和齐迹对视的小女孩拄着那根木棍一瘸一拐走了出来,齐迹这才看清眼前这个面黄肌瘦的小姑娘,紫色的头发,绿色的眼睛,拄着拐费力的归队,瘦子巴图可不管这些,朝着玛雅碎了一口骂道:“一天挣不来几个钱,磨磨唧唧还是个残废,老子真他娘倒霉!”
巴图从一个破竹筐里拿出一个个杂粮饼,给每个孩子发了一个,到齐迹这犹豫了一下,觉得这小子挺机灵也给了一个,然后很自然跳过了玛雅,发给了下一个孩子。
杂粮饼发完,天也蒙蒙亮了,随着巴图一声令下,孩子们如同一群打开了笼子的鸽子一般四散而去,一瘸一拐的玛雅也和其他人一样走了,她走的很慢很慢,每一步都是那么费劲,途中还有两个小男孩故意撞了一下她,她踉跄着差点摔倒,也不说话,一个人孤零零走着,好久才淡出了齐迹的视线。
巴图招呼着齐迹过来,简单介绍了一下工作,然后告诉齐迹:“咱们这一行主要就是靠这个眼力见,去城里看见那一个个显贵的富人,你只需要盯住他们,确定他们身上值钱的东西在哪里,然后在合适的时机顺到自已手里就行。”说罢将一枚铜魂币塞到齐迹的口袋里,然后故意撞了一下他,齐迹下意识摸了摸口袋,兜里的钱已经进了巴图的手里。
“好小子反应还挺快,我喜欢,在你撞到人的一瞬间动作要快,将手挡在对方的视觉盲区,拿了钱就溜,一定要快准狠懂了吗?”
齐迹这才反应过来,所谓的工作就是将自已训练成一个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