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来到下午,此时队伍的另一位随行人员早已敲定。由于富豪点名齐迹的缘故,为了让这次任务更加有保障,队长打算亲自出马。
很快众人来到位于索托城最大的拍卖行,众人经过身份审核以及验资等等一系列操作过后,安保人员这才给三人发放了面具。富豪终于踏入心心念念的会场,并坐到一处较为靠后的位置之上。
齐迹和队长文凯站在两旁,按照拍卖场的惯例,会给每位竞拍的客人提供一位服务员方便其叫价,少年望着远处缓缓走来的服务员,只觉得无比熟悉。
随着人影越来越近,齐迹立马注意到其脖子上的那块心型的胎记,他内心欣喜不已,当富豪的注意力全放在一旁主持人身上时,他则小声对着一旁的少女呼唤道:“浮萍姐!你怎么在这里?”
听到声音,一旁的女孩仿佛被按下了启动键一般,动作有些生硬地转过头来。她的脸上戴着一个黑色的面具,将眼睛遮挡得严严实实,透过那层薄薄的面具看向双眼,却是毫无波澜,没有透露出任何情绪波动。在短暂的对视之后,女孩又如同机器人一样,将头部机械地扭转过去,重新回到原来的位置,继续保持沉默。
棕色的发色,心型的胎记,少年敢肯定自已绝不可能认错人,但少女的表现却十分反常。齐迹望向会场内,只见一个身着礼服的胖子左拥右抱,拍卖会现场也是嘈杂万分,他自问在这种氛围之下女孩不该如此冷漠。不死心的他轻轻拍了拍浮萍的肩膀,换来的也只是少女无言的冷漠。
一旁的文凯注意到少年的动作,眼神颇有深意,轻声道:“看见她胸前的编号了吗?那是她的编号,这里的服务员是没有名字的!”
“没有名字?!那是什么意思?她是浮萍啊?我从小就认识的!怎么可能没有名字!!!”
文凯微微叹气不做回答,随着拍卖会的进行,一件件的拍卖品在主持人的介绍下被竞价交易。此时一旁的齐迹望着眼前的少女,内心十分复杂,根本没心思注意所谓的拍卖品以及热火朝天的竞拍。
正当少年不知所措时,身后的对话声吸引了他的注意,那是一对少男少女和一个中年男人的对话。
那对少男少女给齐迹的感觉颇为熟悉,但并没有什么深刻印象。此外,一旁的中年男子则显得气宇轩昂,颇为不凡。
然而随着三人对话的深入,齐迹听到了令他恐惧的真相。
“叔叔,这些服务员怎么一个个面无表情啊?”粉色少女询问道。
“这些服务员很小的时候就被拍卖场买下进行训练,她们不仅是这里的服务员,也是拍卖品,面无表情是因为早已没有了心 ,没有了灵魂…”中年男子声音沉稳而有力,可在一旁的齐迹看来却如同恶魔一般的低语。
少年努力地控制着自已的情绪,满口的银牙咬的咯吱作响,他身体颤抖不已,热闹和喧嚣将他和浮萍两人淹没。虽不知曾经那个叽叽喳喳的小女孩经历过什么,但他却能深刻感受到女孩的痛苦。
抱着一丝侥幸,齐迹颤抖着出声:“浮萍姐,你回过头看看我啊!我是齐迹啊!你还记得我吗?你和叔叔曾载我来的索托城?对!还有大包子!你记得吗?你还给了我好几个大包子,还给我扇扇子呢!你难道都不记得了吗??!”似乎是不信邪,齐迹一遍遍在少女耳边慌乱地询问。
“7号,帮我叫价,三千金魂币!”富豪兴奋地叫道。
“好的客人。”少女闻言简单回应过后,缓缓抬起胳膊…
齐迹闻言呆愣当场,目光紧紧地盯着眼前陌生的背影,他试图从中寻找出哪怕一丝丝熟悉的感觉。有那么一瞬间,他仿佛穿越回了过去,脑海里浮现出一幅画面:一辆马车缓缓前行,车上坐着一对父女。那个小女孩扎着可爱的小啾啾,正挥动着小手向他打着招呼……
随着最后一件名为含沙射影的拍品闪亮登场,富豪对于此物表现出浓厚的兴趣,他正欲开口,身后一万金魂币的叫价硬生生将他给按了回去。
而这场拍卖会也随着挪动的人流以及主持人的躬身致意而结束。
看着逐渐远去的孤零零的背影,齐迹心中咯噔一下,他认清了这残忍的真相。那个一路上如小麻雀般叽叽喳喳的小女孩,连同少年的回忆一起,埋葬在她活泼开朗的七岁,埋葬在小小的夹缝里,埋葬在五年前分别时的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