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下来,七里香镇在祁同伟和陈阳的主政下,全镇的GDP数据逐渐有所回暖的趋势。
省委书记钟正国带队调研七里香镇,他停留在一处无人问津的小巷子里,与祁同伟合影之后,马上被汉东省日报社的记者捕捉到这一幕。
这下好了,又能疯狂的造了!
“陈阳,今天辛苦你一下加会班把古风小巷的宣传稿给拟出来。”
祁同伟路过镇长办公室把正要下班的陈阳给截了下来。
“凭什么呀?就你家里有娇妻需要人照顾是吧?”
陈阳白了祁同伟一眼,转而放下lv包包,她那圆润的大屁股直接钉在沙发上,翘起的二郎腿,只见肉色丝袜显得格外迷人。
祁同伟耸了耸肩,眉间一挑,回道:
“我有应酬,而且还是非去不可的地步。”
陈阳摆出一副不依不饶的嘴脸,追问道:
“是什么样的
应酬啊?有比工作和家里的娇妻还要重要?”
祁同伟皱紧眉头,声音略带深沉,回道:
“是侯亮平!人家只需一句,想回岩台了!老丈人就把他给送到市检察院,起步还是个助理检察官!正科级啊!所以高老师特地邀请他和陈海,还有我,师兄弟几个一起聚个餐!”
陈阳转而一阵冷笑,最近她也收到一些风声。
本来市检察院就只有一个助理检察官的名额。
侯亮平强势介入,老丈人权力小小地一任性,这个助理名额,谁都夺不走!
有一个等了整整五年的优秀检察官助理,就这样被权力给无情地淘汰掉了。
生性狂妄自大,自负心理严重,只要是他侯亮平看不顺眼的人与事,是队友他就使劲嘲讽,是犯人他就会直接上刑!
祁同伟一阵叹息,他活了两世,他见过的侯亮平除了吃软饭是一把好手之外,还有满嘴跑火车的仁义道德令人唏嘘。
只能说,峨眉山的猴子撞钟,结果撞出一个人人羡煞的美好前景!
陈阳整理了一下衣衫,原本V领中间露出的一抹春光,现在却被扣子给遮得严严实实。
她笑着打趣道:
“高老师从政以来,关心你比关心自已女儿都还要勤快!说实在的,他能离开校园到地方从政,是不是你在背后使的伎俩啊?”
祁同伟听后一愣,转而以微笑来迎之,回道:
“阳阳,你父亲不也高升了吗?”
女镇长冷哼一声,把头一甩不去看祁同伟那张英俊的脸庞。
初恋情人即便是分手,再见之时,心里的那层涟漪还是会泛起的!
陈阳什么都不怕,就怕多看一眼祁同伟,她就会爆炸。
就会小河长流!
就会彻夜难眠!
就会…!
“祁书记,你真能扯!”
“不过呢,高老师对我还算是不错,毕竟拆散我们的也不是他,你既然去赴约,就替我向他问候一声!”
祁同伟点了点头,转而望向天花板,冷不伶仃地来上一句话,瞬间让陈阳震惊不已。
“钟小艾会来,我还听说她在京担任非常重要的党内职务,还得多亏她那神通广大的老爹。”
陈阳怔住了,久久才回祁同伟一句。
“你去吧!”
时间飞逝,弹指间的功夫,天黑了,风向也变了。
高育良亲自置办一桌丰盛的海鲜大餐,他深知祁同伟爱吃花纹螃蟹,索性直接买了七八斤的螃蟹用来整只清蒸。
侯亮平先到,他一看到高育良,嘴巴永远有讲不完的苦水。
“高老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你看我这张枯黄的脸,都是让小艾给折腾的!”
殊不知,高育良早就烦透了这个学生,整天就知道抱怨这抱怨那,活得就跟个怨妇一样蛮横不讲理。
猴子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他那位喜怒无常的贤内助。
为此,高育良赶忙伸出双手扶住侯亮平,示意让他坐下,而后回道:
“亮平,你听老师的一句劝,论综合实力你不如祁同伟,论身世显赫你不是陈海的对手。你是靠着钟家才有如今的地位,你要懂得学会珍惜你身边该珍惜的人。俗话说得好,吃人嘴短,拿人手短!钟家在汉东的势力一句话就能让你直接下岗,你和小艾还只是订婚,千万别闹出什么幺蛾子才好!”
侯亮平听完,整个人如遭雷击一样魂不守舍,半天了,才从嘴里蹦出一个字。
“你就这么看不起我?”
然而,还没等侯亮平缓过劲来,一心只有祁同伟的高老师,说出一句语重心长的话来:
“大家都说你吃软饭吃出了一个美好前景,我倒不这么觉得!亮平啊,你要好好对小艾,以后嘲笑他们连软饭都吃不到!”
侯亮平整个人自闭了几秒,不论是情绪还是心理一瞬间都炸裂开来。
从汉东大学开始,高育良得知他这位学生傍上了钟小艾之后,便不再打算对他付出哪怕一丁点的心血。
侯亮平有钟正国!
陈海有陈岩石!
祁同伟有什么?
梁璐对他来说,简直是人间炼狱,不论是肉体上还是精神上都是一种毁灭性的打击!
高育良要怪,就只能怪自已没什么本事,他要是有眼下陈岩石的部级段位,他会毫不犹豫地将女儿许配给祁同伟。
“高老师,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我实在是受够了!小艾她有,她有,她有狐臭,胳肢窝里有一股能让你只想死而不想活下去的冲动!”
此话一出,犹如一阵五雷轰顶落在高育良的头上,使其惊愕失色到不能言语。
这怕是钟小艾唯一的缺陷,没想到却让侯亮平戳曝光给第三人知晓这回事。
“小艾在外人面前掩饰得很好,一回到家尤其是上了那张床,我至今想想都作呕!”
高育良杵在那许久,一动不动,眼神中能看到的全是愤怒与无奈。
如果可以重来,高育良宁愿没教过这个学生,可见人品有问题,不是一般的问题!
“哟哟哟,猴子!你也敢说小艾姐有狐臭,你自已不也一样吗,咱们是同个寝室的革命战友,就算我说错谁也不会说错你的!”
陈海两手插兜,俊俏的脸上带过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
他是陈家二公子,有一丢丢年少轻狂的架子,说出的话尤为刺耳。
一眨眼的功夫,他坐在高育良的旁边,正视对面坐着的侯亮平。
“海子!你小子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侯亮平拍案而起,他的掌印清晰透明,刻在玻璃转盘上能看到一横横的指纹脉络。
陈海仍旧一张臭脸冷冷地瞪着这只峨眉山的猴子,转而回道:
“侯大检察官,别气嘛!气大伤身那多不好,快消消气,我给你敬一杯酒,喝醉了就感觉不到有狐臭的味道了。”
陈海可不惯着侯亮平,一句不离狐臭,再一次戳中他的痛点。
“陈海,读书的时候咱们干过一架没分出胜负!今晚我倒要看看谁才是胜利者!”
侯亮平发出久违已久的战书,陈海似乎就等着他这句话。
“好啊!事先说好,输了可不准找岳父公报私仇!”
高育良见局势一发不可收拾,他赫然一掌拍在桌面上。
轰~
“放肆!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我还没死呢!”
侯、陈以及刚到的祁同伟,三人均被这一掌给吓得菊花一紧。
看到老师动怒,侯亮平率先坐下来,陈海也很识趣地坐下继续抽着他的华子。
祁同伟一进门,就以笑脸迎上一句:
“高老师,吃饭就要高高兴兴的,别整得跟打仗一样舞刀弄枪的。”
转而看向侯亮平,以微笑来迎之:
“亮平啊,咱们有好久没见了吧?”
然而,侯亮平一副像是要把人给生吞活剥的节奏。
他勉强挤出一个苦笑,仿佛心中负能量情绪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一样。
先是被高育良数落,而后被陈海一番言语辱骂,侯亮平是敢怒不敢言,他一杯接着一杯猛给自已灌酒。
见峨眉山的猴子不理自已,祁同伟转而看向陈海,继续一张笑脸迎上:
“海子,今晚咱们不醉不归!”
陈海放下那张只针对侯亮平的臭脸,起身和祁同伟拥抱到一块。
“老学长,你是我心目中的大英雄啊,上次岩台山多谢你救我父亲一命。”
高育良很是欣慰,连忙招手道:
“既然人都到了,都坐下吧,我们正式开席!”
一道道刚出锅的海鲜被摆上桌面,望着那一大锅的螃蟹,祁同伟的肚子早已饿得“咕咕”叫。
“同伟啊,老师知道你喜欢吃螃蟹,你吴老师一大清早就去海岸收那些渔船的活蟹,肉质鲜美,快尝一尝。”
话不多说,祁同伟随手拿起一只螃蟹“嘎嘣嘎嘣”吃了起来。
见侯亮平仍喝着闷酒,高育良提醒一句:
“亮平啊,别老是喝酒,吃点海鲜,你吴老师的煞费苦心,你总不能不给个面子吧?”
侯亮平也爱吃螃蟹,只不过高育良的眼中只有祁同伟一人,侯亮平瞬间醋意大发,回道:
“高老师,还是让老学长多吃一点吧,毕竟这一顿饭是为他而准备的。”
此话一出,祁同伟有些猝不及防,坐在一旁的陈海面不改色地呛了一句:
“猴子,当初我们干架还是为了一只螃蟹,你说过螃蟹比小艾姐的下半身还要诱人,当时寝室里的人都能作证!”
侯亮平气到理智全无,在酒精的怂恿下,他手握啤酒瓶准备要干一架的节奏。但他在发飙之前,想挑衅一下祁同伟,毕竟在这里最能打的便是他了。
“老学长,你糊涂啊!海子的姐姐把人生的第一次都给了你,在你身上付出了这么多,而你呢?跑到荒郊野岭找个没人要的寡妇,这说出去成何体统?”
霎时间,全场安静了下来。
高育良皱紧眉头,他发现自已今晚的这个决定是错的。
赫然一掌拍在桌案上。
轰隆~
全部盛有菜肴的碟子都震了震,啤酒瓶子更是直接被吹倒,落在地上发出“乒乒乓乓”的碎裂声。
祁同伟猛然起身,眼神中的那股戾气恐怕要比钟小艾的狐臭还要浓烈。
他随手抄起一个酒瓶子指着侯亮平,怒骂道:
“猴子,整个汉东就我一个薄情寡义之人?你怎么不扪心自问你是吃了谁家的软饭才有如今的地位?”
“对,你骂得很不错,陈海就在这,我就是你口中的那个薄情寡义之人,我承认这个骂名。”
“至少我敢承认我是,但你呢?你会承认你是吃钟家的软饭吗?你只会说是凭借自身的努力,让别人觉得你侯亮平很励志,很靠谱,实际上,你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伪君子罢了!”
“我祁同伟娶寡妇,关你侯亮平屁事!”
撂下这一句句生冷的狠话之后,祁同伟便不作任何的停留,他向高育良鞠了一躬,就当他转过身走出这间包厢之时,眼前的一幕让他惊呆了。
“是谁在为难我的未婚夫啊!”
钟小艾!
她如约而至,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高育良倒吸一口凉气,他知道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