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宝军一上来,二话不说就把矛头对准朝他讥笑的祁宝贵。
好家伙,仗着自已是把干农活的好手,力大无穷的胳膊轻轻一推,祁宝贵不敌被掀翻在地,就像一条丧家之犬一样爬了起来。
一时之间,宝贵宝军的天差地别成了台下的争议焦点。
他们仿佛都在说。
老祁家的掌门人要能打能扛的实干家,祁宝贵弱不禁风,油嘴滑舌,日后难成大器!
“混小子,你特么的活腻歪了是吧?”
祁宝贵抽出皮带,指着自家兄弟就是一顿没有底线的冷嘲热讽。
“宝军啊宝军,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年你亲妈以美色来勾引我爸,好在被爷爷(二大爷)给及时发现,不然你我可就是血浓于水的亲兄弟了!”
这一番话侮辱性极大,三大爷这边的兄弟姐妹个个都气得恨不能一刀剁了这小子。
祁宝军顿了顿,笑道:
“宝贵,像你这种人品极差的畜牲,你要真是我的亲弟弟,腿先给你打断了!”
三大爷这一边的人纷纷站了出来,用实际行动来力挺祁宝军,他们团结一心。一口一个唾沫都能淹死祁宝贵。
祁宝军他三婶开启金嗓子,说道:
“祁宝贵,你们一大家子还能不能要点脸面了,分明就是你那个色鬼老爸故意给人下药,不然谁会看上那个侏儒啊!”
祁宝军他二伯叼着根烟走出人群,问道:
“宝贵啊,你这名儿还是老子给你起的,你小时候掉进粪坑里还是老子给你救起来的,咱们两家啥时候闹到这种地步了。”
祁宝军的大婶人狠话不多,先朝祁宝贵身上扔了几颗臭鸡蛋,而后抄起锄头指着他骂道:
“小兔崽子,我老早看你就不是个好东西,你爷爷死透了你都不给他入土为安,你爸被你打骨折躺家里,你妈更是被你打回娘家!你,你,你简直连猪狗都不如!”
此话一出,祁宝贵被村民当场吐槽,随着谩骂声与谴责声如雷贯耳般传来,在听到更多的真相之后,村民渐渐意识到祁宝贵存在着很严重的精神疾病,甚至撒谎骗大伙。
“滚下来!你给大伙滚出这个祠堂!”他们大声呵斥,决心抵制这个变态的男人上位。
祁宝军的大婶甚至高声呐喊着“我支持宝军当村支书!”
台下众人随波逐流,一致拥戴祁宝军来当这个村支书。
祁宝贵慌了,他左顾右盼,似乎在寻找给他出谋划策的风水大师,找了半天却找不到大师的半点影子。
他这下更慌了,赶忙向身边的制服人员投来求救信号。
不到十秒,这几个身穿人民警服的男子不分缘由直接上来,用手铐控制住祁宝军的大婶。
“天呐,警察帮着黑社会抓老百姓啦!”大婶拼了命的大喊大叫,引起周围群众的强烈愤慨,甚至有人站出来抨击祁宝贵和他的鹰犬。“今天有我们在,我倒要看看哪个警察敢徇私枉法抓我们老祁家的人!”
就在这时,十八名警员从面包车上冲出,他们手持警棍盾牌,粗暴地将闹事的村民给镇压下来。
祁宝军的大婶率先挨了几闷棍,顿时倒地不起,嘴角还冒着泡泡。
“你这个畜生!”
祁宝军愤然骂道,他举拳杀来,这一刻起,他忘了自已还有妻儿老小,也忘了这一拳下去很有可能要蹲几天的大狱。
但他祁宝军绝非贪生怕死之辈,自个大婶被打成奄奄一息,他绝不能让家人的血白白流掉!
乱拳混入人群中,追着落荒而逃的祁宝贵杀去。
“畜牲,看你往哪跑!敢欺负我老祁家的人,你死定了!”
尽管腹部挨了几闷棍,但祁宝军感到全身有使不完的力气,整个人变得异常的亢奋,他忍下剧痛,继续以双拳与对方抗衡。
梁璐曾经评价过祁同伟的行为,和高育良所说的如出一辙。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祁同伟当上省公安厅厅长,自然是要帮一帮乡里的那些个亲戚了,老祁家虽然是沾亲带故的,但也是祁同伟的根,也是他的魂。
场下一片乱糟糟的,祁同伟站在人群中间,却迟迟不见其动手,他四处张望,和祁宝贵一样都在寻找那个风水大师!
究竟是谁在搞事?
老祁家没得罪过谁,一百多年了都是在窝里斗。
如果有外人想整老祁家的事,那多半是冲着祁同伟而来的。
他可是远近闻名的孤鹰岭战神,无所不能的缉毒英雄。
一定是毒贩在布局!
他们能力有限,祸害不了本人。
只好把屠刀转移到近亲属这里,以此来恶心本人!
独眼陈虽然垮台了,但他身后的那位大老板至今还活跃在汉东的官场上。
一时大乱,整个祖宗祠堂挤满了人。
这些身穿警服的男子有恃无恐,他们正在用橡胶警棍殴打这帮手无寸铁的老村民。
祁同伟捏紧拳头,怒气值瞬间拉满。
然而,皇帝不急太监却急了。
祁同同突然现身,不知从哪抄起一把铁锹。
左一个“嘭”
右一个“咚”
干倒一个是一个。
紧接着,他抡起手中的家伙直奔祁宝贵这边杀来。
“一群狗娘养的畜牲,吃老子一铲!”
祁同同正在发泄以往被捉弄、被陷害的负面情绪,祁宝贵仗着他爷是村支书,为所欲为,抢占民女,毁坏他人农田,简直无恶不作!
一时之间,铁锹都被打坏了两把。
然而,帅不过三秒!
祁同同越往前冲,越感到十分吃力,他且战且退,在这之前,他的腰子被打了一闷棍,当场疼得是泪流满面。
“咱们老祁家绝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祁同伟终于出手了,他的箭步与铁拳相融合。“吃我一拳!”
嗖嗖嗖
嘭
一记华丽的上勾拳打在男子的下颌处,瞬间整个口腔的骨头出现多处裂痕,牙齿脱落厉害,一口热腾腾的鲜血喷到祁同伟的身上。
然而,杀红眼的祁同伟不管不顾,先后撂倒两个并夺过他们手中的武器。
祁同同见状大喜,赶紧抄起铁锹追随堂弟而去,他吃肉,自已喝汤,都是一家人。
乒乒乓乓~
一场乱战进入到白热化阶段,直到镇上的领导都赶到现场,镇党委书记郑明作出指示。
“管枪的呢?给他们来点颜色瞧瞧!”
派出所所长鸣枪示警。
砰砰砰~
众人一惊,听到枪声瞬间魂都去了一半,他们纷纷放下手中带血的家伙并抱头蹲下。
唯独祁同伟杵在原地,脚下踩着祁宝贵不放,这傻孩子被揍得鼻青脸肿,泣不成声地躺在地上撒泼打滚。
只不过这一次没人能替他解围了。
二大爷死了,他还能依靠谁?
郑明皱了皱眉,望着祁同伟那张俊俏的脸庞,久久才问上一句。
“祁书记,有啥事好好说嘛,你看你弄的是个啥啊?市里直接绕过区里,打电话到我办公室把我给臭骂了一顿!”
祁同伟听完只是笑了笑不说话,转而看向苟延残喘的祁宝贵,回道:
“郑书记,你们镇上有人当他的保护伞?据说还力荐他当我们村的支书!此人目光短浅,恃强凌弱,专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我还听说这一次他调来你们镇上的警察协助他造势控场,是真还是假?”
祁同伟一副咄咄逼人的气势,真叫郑明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同样是正科级领导,怎么会有着一种省部级对正科级的架势来?
面对如此棘手的问题,郑明深吸一口热气,说道:
“镇党委从未有过这样的安排,你们的村支书因病逝世,本来是一件十分痛心的事,现在反过来你们还要手足相残,血流成河,这更叫人感到痛心疾首!”
祁同伟冷笑一声,继续追问道:
“郑书记,你若想包庇此人的话,我不妨再打一个电话给陈书记,让他来做做你的思想工作!”
郑明有气不能出,憋在心里,整张脸宛如火烧一样火辣辣的红。
“若真有此事,我绝不会包庇任何人,包括我自已!祁书记若有证据证明,我定当依法办事,绝不姑息!”
郑明急忙回道。
陈岩石亲自打电话大骂一通,事后还把区委书记和区长都给狠狠批了一顿。
祁同伟一把拽起心如死灰的祁宝贵,见他还没回过神来,直接伸手“啪”的一掌拍在脸上,厉声问道:
“是谁帮你的?是谁怂恿你聚众斗殴的?不说个一二三,我就当着郑书记的面打断你的狗腿!”
郑明如哽在喉,尽管他不知道是谁在搞鬼,但现场有这么多人伤势颇重,他这个镇党委书记难辞其咎。
“快说!若有隐瞒,不用祁书记打断你的狗腿,我先废了你!”
郑明也毫不客气,直接要求祁宝贵讲出实情。
“是,是,是镇长!”
就在众人回头寻找镇长的时候,这个原本跟在书记身后的人竟消失不见了!
郑明赶忙张罗人员去抓捕镇长,祁同伟则是拎着祁宝贵大步走进殿堂,将他像垃圾一样地丢在二大爷的身边。
“祁宝贵,谁当村支书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你说你想当,我想请问,你有什么资格?”
祁宝贵哑言,埋着头不敢直视祁同伟。
祁同同扶着浑身是血的祁宝军随后踏入祠堂大厅,问道:
“祁书记!现在大伙都支持你当这个村支书,我已经把二大爷的临终遗诏公布出来,祁宝贵这个混小子就让派出所带走他吧!”
祁同伟回过头来看了一眼,问道:
“事情处理得咋样了?”
祁同同点头回应:
“我已经把人交给了派出所,那人供出祁宝贵和风水大师以及镇长的一些不法勾当!还顺道把村子里的一些收保护费的村霸统统一网打尽!这一次,是咱们赢了!”
当晚,二大爷的遗体终于得以入土,祁同伟率领全村人祭拜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
“哥,这个村子我把它都交给你了!”
祁同伟递给堂哥一根华子,夜已深,哥俩相约在此叙上一叙。
“宝军能干,我差了些火候,怕是不行吧?”
祁同同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祁同伟是最清楚不过的。
“宝军还年轻,只知道蛮干!我在他身上看不到任何的野心!”
祁同伟给堂哥点燃他叼着的华子,同时一语道破祁同同的一门心思。
这位堂哥看起来憨厚老实,其实脑子里所想的都是歪门邪念。
见堂哥无动于衷,祁同伟只是笑了笑,淡淡地说出一句:
“我认识一个人,他叫侯亮平!你和他一样都是野心太大,我奉劝你一句,万事不可太过于强求,小心有一天会把自已给撑死!”
祁同同听后还是不语,他总认为自已是对的,谁能没点野心,难道祁同伟就没有?
他在斥责声中接下代理村支书的这一职位。
这一夜,有人欢喜,也有人愁!
枪口对准汉东省委大院。
一场大地震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