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告威娘大人,单云游派使臣前来投诚。”
凌异放下笔道:“摆宴。”
须臾,宴席摆起,凌异坐西面东为主位,赵嫮娘坐北墙之席是为次位,王慕文坐南席,使臣白趣前来,他并未入坐:“臣白趣前来拜见陛下,陛下身为女子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作为,单公仰慕陛下,且单公亦有鸿鹄之志愿与陛下一齐为天下百姓打江山。”
凌异脸上并未有喜悦的表情,宴席内沉默得很,直到白趣说道带来银两时凌异脸上才浮现出有兴趣的神情。
白趣俯身:“除了银两外,臣还带来一名美貌的舞男献于陛下。”
说罢,一名肤如凝脂的文雅美人前来献舞,舞者本来只是垂眸不敢看凌异,舞到一半,那双含泪的美目带有恳求地与凌异对视,凌异被翩翩起舞的公子所触动,身体不禁前倾。
舞完后,舞者谦卑上前,他举起酒跪地问道:“不知奴家是否有资格给陛下倒酒。”
见凌异准许,那舞者小心上前,他一直深情地偷看凌异的表情,生怕自已惹凌异不快,酒香慢慢在二人之间弥漫。
宴席过了一半,凌异道:“单大人的心意本王领了,只是本王新增了一条法律,不可将人同物品那样交换,因此这舞男本王不能收下。”
那使臣向舞男使了个眼色,舞男跪地道:“奴家被陛下吸引,倾慕于陛下,求陛下疼爱奴家!”
凌异想到魏海明心中警铃作响:“不不不,公子舞术精湛,让我等开了眼界,在我这里实在屈才。”
那使臣见行不通只好说道:“陛下仁厚且身份贵重,让卓兰区区舞男服侍陛下实在有损陛下身份…单公如今病着,但有二子生得俊俏且通兵法文墨,单公二子尚未娶妻,平日端庄知礼从不去烟花柳巷那等地方,若陛下有意,不如去见一见,这样也好了了单公心愿。”
凌异叹道:“不必了,本王已有夫婿,律法规定一夫一妻是为反对人口贩卖。”
使臣忙道:“原来如此,是臣多嘴,请陛下恕罪。”
凌异无奈道:“请起吧,单大人的好意本王已经心领了,本王自会同单大人一起共同抗击贼人。”
白趣跪道:“感谢陛下,不过单公二子因仰慕陛下说什么都要拜见,因此已在路上,请陛下赏脸…”
凌异道:“行,本王知道了。”
宴席过后,凌异便赶去军营,见程言一边同士兵们聊天一边为受伤的士兵处理伤口。
“你这有什么要紧,训练的时候肌肉拉伤罢了。”程言边嚼他兄弟扔来的野果边跟一名伤员说道。
白趣赞道:“陛下军队里的每一个人可真是神采奕奕,这无论是男还是女都是这样有英气…对了,那便是陛下的夫婿吧?可真是一表人才,怪不得陛下看不上那舞男,陛下夫郎君子如兰乍一看又有魏晋名士的风范,连那掷果盈车的潘安恐怕都要自愧不如…”
凌异有些无语,心想这马屁拍得也太过了吧,程言明明不如那舞男帅也没那舞男高而且看样子也没那舞男听话…
“大人言重了,程言不过长得比平常男子好了些罢了。”凌异实在听不下去…
程言听见白趣在夸自已,本来正暗爽,又听凌异这话心里暗暗不服,他从士兵口中听说了单云游前来投诚且命使臣带一舞男献于凌异,那程言便跑到凌异面前行礼:“陛下,不如让臣陪在你左右?”
凌异想他私下这样称呼惯了便也说什么,只是轻轻点头。
正逛一半,便见谷欣来报说是单家二公子已至。
谷欣本来是留在山寨的,但征战耗财耗人,佑我担心人手不够便从自愿报名上战场的那几个中挑了几个送去不同战线在战后辅助干活。
单家大公子名书兰,单家二公子名俏泽,书兰身上有明显的书倦气,且五官端正凌厉,而俏泽则更加年轻,五官清秀肤白且有股稚气,一看便是未经历练的样子。
二人恭敬向凌异行礼,单俏泽年幼,眼神不时瞟向凌异,与凌异对视时又露出开朗可爱的笑容,一颗虎牙暴露在外,而单书兰更沉稳,虽然并未像弟弟那般明显,但他的耳朵已经红透了。
凌异对这二兄弟带有好感,便礼貌地将二位请入堂中,程言虽然有醋意但他表面仍笑呵呵表示欢迎。
凌异给二位倒了茶,单俏泽和单书兰坐在凌异对面,程言以保护凌异的理由非要进去,谷欣本想拦,见凌异说随他便也就算了,那程言则站在凌异身边。
“听闻陛下博学多才,作诗也是一绝,正巧在下也略会一点。”单书兰道。
凌异笑道:“公子夸大了,我不过是多读了几本书,又随自已心意乱写几句罢了。”
单俏泽道:“陛下,在下浅薄,父亲常命在下读《诗经》说是可以兴观群怨,但不知是何意?”
凌异道:“兴,是为唤起,《诗经》里的诗唤起了人们的感情,我亦曾悟出诗是人们情感流溢的产物,古今凡诗好的自是多愁善感。观,是为了解,从《诗经》中我们可以了解到当时的民风民情,如‘硕鼠硕鼠勿食我黍’一句就可见当时上位者的贪婪。群,是因为作为优秀的作品,它已经获得群主性的认可,反应了群体的共同情感。怨,则是讽刺批判,正如《硕鼠》是批判上位者的贪…”
单书兰欣赏地点头,他又聊到自已最喜爱的诗句,凌异与单书兰聊得好不欢快,程言感到一阵危机感,他心里不爽。
凌异笑道:“单公子果然名不虚传,我军有单公子指点必能大有所增。”
程言听到凌异这一句稍微安心了一点,凌异是不想养男宠的,一是费钱,二是她已经改了法,不准任何人养女、男宠。
至于面前的单家二公子,凌异确实很是欣赏他们,毕竟这两个比她目前所遇见的所有男人都有脑子有文采还有礼貌,将苏晓辰杀了后以单书兰的实力完全可以取而代之。
想到这里凌异便开心地邀二人入席,程言心里有醋却非要藏,生怕凌异看出来,不过他是白担心了,如今凌异脑中正规划往后的行军路线。
宴席上一片祥和,单书兰听闻程言正是凌异夫婿心中虽失落但不久想到未来可以跟凌异共事也开心起来。
宴席结束,凌异接到冬樱写来的密信,除了汇报战况和问候关心外,冬樱还因魏海明之事特别写了一封劝诫凌异因时刻保持冷静以及应该按法处治。
凌异看完后心中很是欣慰,她又写了一封告知冬樱自已已经反思过错,之后便关心她身体是否安康,又写自已的书已经编成一本,将心里所想的话写入信纸后她才睡去。
程言感觉寂寞想去看望凌异,但又因他吃了单书兰的醋正在生闷气便心里偷求凌异主动来找自已,而凌异也是个被动的,她后知后觉程言今日不大开心,虽然猜到了一二但想着他兴许已经睡了也就不再去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