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一脸不相信的表情,陆之川语气肯定地说,“是楚奉尧自已承认的,他当着大家的面亲口跟爷爷说,他这么做是怕你纠缠,为了让你认清楚自已的身份,才掉包礼物故意当众让你难堪!”
想到十年间因为这份礼物带来的羞辱与煎熬,愤怒和委屈涌上心头。
但我不想在陆之川面前失态,那等同于我承认了还爱着楚奉尧,只能强装淡定回,“我不信。”
“你信不信都是事实,否则为什么爷爷罚你在祠堂跪三天,第二天你就能出来了,这一切,都是他用来拒绝你的手段!他但凡有那么一点在乎你,也做不出这事来!”
努力回忆着那天的细节,我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阵阵寒意席卷而来。
深吸了一口气,我扯了扯唇角,尽量让自已的表情看起来轻松一些,不再争辩,我附和道,“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了。”
现在才告诉我真相,他不明白这对我而言多么残忍。
扫开他的手,我背过了身,转移话题说,“小川,他是我们的小叔,你不可以直呼他的名字,如果爷爷在天上知道你这么没礼貌,会伤心的。再者,那也是我和他之间的问题,至少他这几年是真心培养、照顾你的。”
说完我害怕陆之川看出破绽,逃跑似的加快了步伐,直到把自已关进卧室,才隔绝了他的声音。
打开浴室的花洒想冲洗掉一身疲倦,眼眶却莫名发烫,一时间我也分不清脸上的温热是水还是眼泪。
洗完澡我就抵不过困意,脑袋挨在枕头上就睡着了,但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梦里回到了十年前楚奉尧推开祠堂门的那一瞬,我突然就读懂了他眼中的厌恶与排斥,但为什么,他还是和我发生了最亲密的关系,我想问他,可就算在梦里,他也不给我任何答案。
第二天醒来,我就看到齐正刚认罪伏法的新闻冲上了热搜,就如楚奉尧曾经所说,舆论总是同情受害者,根本不用我再出面解释,我和楚奉尧的那些‘亲密’照片就被大众定义为误会,毕竟没人会抨击一个被下了药而神志不清的人。
我希望陆之川会因为这个新闻而消停,想心平气和的劝他回学校,但没机会开口。
他质疑起初的新闻照片就是楚奉尧为了羞辱我爆出来的,我不胜其烦,提前结束了休假去公司。
刚到部门门口,我发现同事们围坐在一堆,不知道在议论什么,看到我后,他们立刻散开,假装无事发生般坐回了工位上。
我有些好奇地向自已的位置走去,就看到陈牧远正在与一个中年妇人拉扯,他模样有些狼狈,领口的扣子都被拽掉几颗,注意到我,他一脸诧异,“你不是还在休假吗?怎么来公司了?”
“陈助理,你这是……”
话还在嘴边,下一秒那女人转头见到了我,马上松开了陈牧远,怒气冲冲地向我走了过来,不由分说朝着我的脸就是一巴掌,脸颊瞬时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原本假装在认真工作的员工,都看好戏般地伸长了脖子。
“贱人,今天我非撕了你这张脸不可!”
说罢女人又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这回我精准地推开了她,简单整理了一下被打散的头发,我问,“你是谁?”
“别跟我装模做样,是你先勾引我老公齐正刚的,是不是!”
我看她越发激动扬高的手,准备还击的瞬间,一道带着浓重烟草味的身影挡在了我面前,楚奉尧清冽的嗓音也跟着传了过来。
“齐夫人,注意你的言行。”
掠过楚奉尧的肩头,我暗暗打量了一下这位齐夫人,保养得当的容颜,衣着也是大方得体,可这架势却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了。
“楚总,你根本不了解事情真相,齐正刚全和我招了,他真的不知道迷药的事情,一定这只狐狸精!明知道老齐有家庭,还恬不知耻地勾引他,她倒是不知羞耻!”
齐夫人吼了几句,自觉占到了便宜,趾高气昂地站在我们身前,眸中带着深深的鄙夷。
“不过也是,像陆大小姐这种有娘生没娘教的女人,做出这样的事也是预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