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他们真的走了,我先锁上了别墅的大门,然后去储物间找出了紧急医疗箱。
折回来的时候,陆之川已经坐在沙发上,他一言不发带着探究的神情看着我,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姐,你这段时间在流浪?”说着还很嫌弃的往后挪了挪。
我手心莫名发痒,应该是想打人了,事实我的确一掌直接劈在陆之川肩头。
“你胡说八道什么。”
不用照镜子,我都知道自已现在有多狼狈,虽然已经是深秋,但在地下室呆了四天,衣服多多少少都沾染着灰尘,估计身上也带着点儿霉味。
我拉过陆之川的手,帮他挽上袖口,看着他手腕处明显的淤青,内心责怪楚奉尧狠心,嘴上却是劝说,“小川,你也二十岁了,应该明白,新闻上报道的不一定就是事实。这件事情,只是一个误会,很快你就会知道。”
这会儿陆之川没了声,低着头,安静的盯着自已的手,眉心紧拧,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不禁皱眉,“很痛吗?”
他不回答。
仔细地擦了药膏,我还是忍不住唠叨,“知道痛就不要那么冲动,骨骼损伤基本是不可逆转的,如果小叔今天动真格,你这双手废了,以后还怎么弹钢琴?”
“那就不弹。”
陆之川语气坚定,我诧异地望着他,在我的记忆中,钢琴跟他的命似的。起初爷爷非常抗拒他放弃家族企业选择钢琴,但他一意孤行,甚至闹过几次绝食表达决心,还是父亲先松了口。
出生在我们这样的家庭,看似表面风光,实则根本不能选择自已真正喜欢的东西,现在已经没人可以左右陆之川,他竟想放弃,我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被楚奉尧揍傻了。
“你是不是真的疯了?”
“那就不弹!”他十分认真的重复了一遍,倏地起身,表情严肃地说,“姐,我不弹钢琴了,从现在开始练拳击,就算爷爷和爸不在了,我也可以做能保护你的男人!”
他这么说,我瞬间有些恍惚,仔细看看,他不再是五年前那个一脸稚嫩只会对我撒娇的少年。
我鼻子不由一酸,感动的有点不知所措,但下一秒,他却劈头盖脸来了一句。
“但是你要交保护费。”
煽情不了一点,我的眼泪在眼眶滚了滚,马上收了回去,拍开他朝我摊开的手掌,我咬着牙说,“你给我老老实实回学校!”
刚打开订票软件,手就被陆之川制住。
“我已经办理了休学一年。”
“谁允许的?”我拨开他的手,他却反手把我的手机锁屏,没好气地看着我,说,“我只是不想继续看你被楚奉尧骗得团团转。”
我蹙眉,“他没有骗我。”
“行,是我说错了。”陆之川从容改口,要笑不笑地挖苦我,“那就是你天生爱转圈?”
本来这几天就没休息好,这么一闹,我更疲惫了,懒得继续和他吵,转身就往楼上走,“总之我不同意你休学,等我洗完澡,我会亲自打电话给你的老师说明情况。”
陆之川紧跟在我身后,“姐,你还爱他,是不是?”
我抿着唇没接话,他继续说,“我全都知道,那个时候你送他礼物,里面还有封情书,我那会儿是小,不懂事,但不代表我傻。我可以明确告诉你,爷爷不同意你们在一起,我也不同意!况且,他对你根本没感情,就算表面对你好,也都是利用你!”
我也不知道具体是哪句话刺激到我了,我气急败坏地推搡了陆之川一把。
“当时我是喜欢他没错,但不表示……”
陆之川上前一步,双手握紧我的肩头摇了摇,像是要我认清现实,急迫地打断道,“就是他把礼物里的领带掉包成内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