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与二班一役,沈瑜在班上受到了英雄般的待遇,江湖地位急速提升。
在同学眼中,他已经成为一个文武全才,智体双修的妖怪,大家私底下都偷偷议论,这修炼不止能开窍,还能强身健体,简直是武功秘籍。
沈瑜听到后哭笑不得,其实这才是他的真实水平,只不过平时都是踢着玩所以就无所谓了,像这样认真当比赛打还是头一次。沈瑜觉得自已手里的牌应该差不多可以跟樊栋梁过几招了,他需要等待一个机会。
……
傍晚,他还是按惯例跟小叔碰面。他现在有六万多,而小叔手里已经有七万多了。
小叔笑得嘴巴都咧到耳后根了,他上一次摸到这么多钱,恐怕还是结婚给彩礼的时候。不过那次是把自已的钱掏给别人,这次可是把别人的钱掏到自已兜里。
他们碰头的地方也从路边的小破馆子换到了装修豪华的饭店,沈瑜本来不想这么高调,但小叔觉得有钱就得拿出来花,执意要请客。
灯火辉煌的大堂里,沈瑜和小叔两个人坐了一个大桌,上面摆了十几道菜,开了一瓶最贵的酒。两个人都喝得十分到位,甚至开始称兄道弟了。
小叔喝得满脸通红,一把搂住沈瑜肩膀:“哎呀兄弟啊,你哥我……好——久没这么开心了,咱老百姓!今儿个是真呀真高兴……”
沈瑜舌头都直了:“哥啊——你仄不乱了辈分了?那我——我管我爸叫森么?”
小叔把手一挥:“哎!咱们各论各的,你管我叫哥,管你爸还叫爸!你爸——那不成气候的玩意!咱——不带他玩!”
“对——,不带他。就咱俩滋道。”
“等咱俩——换了大别野,买了大奔跑,戴上大金表,到时——你看他说什么?”
沈瑜笑道:“哥啊,你要买那些东西,你——自已整,我——就干明天最后一票了。”
小叔瞪大了迷迷瞪瞪的双眼:“怎……怎么事儿?”
沈瑜还保留着一丝理智,说道:“这个事儿吧,讲究一个见好就收。咱们赚得差不多了,再捞最后一笔就该撤了。”
“那——怎么行!”小叔紧紧拉着沈瑜胳膊:“你别听那帮人瞎扯,什么见好就收,他们那不是不会算卦么?他们怕赔了,所以才想撤,你这么厉害,稳赚不赔,你撤什么?”
沈瑜摆摆手:“我不贪心。我本来也就是想给我家分担一点经济压力,我可没想靠这个发财。你要是这么想,这个事儿就永远没有头。你买了名表就会想豪车,买了豪车就会想别墅,买了别墅又会想飞机……挣多少钱也不够你花的。”
小叔奇怪地看着沈瑜:“你这想法也太奇怪了,谁还嫌钱多是怎么?有钱为什么不挣?”
沈瑜摇了摇头,说道:“做人……不能太贪心。”
他现在的心愿很简单,首先把父亲这次的医疗费用赚出来,然后再让父母住上个新房子,让他俩盘个小店什么的,父亲不用再卖烤地瓜受别人的气,母亲也不用再为几块钱成天跟人斤斤计较,这就够了。靠这个暴富,他怕自已没这个命。
小叔很不理解:“咱们才赢了几万,怎么就贪心了?”
沈瑜给小叔算账:“你手里现在有差不多七八万了吧?你那场子随便十几倍赔率总有了吧?这就快一百万了,够你买车买房自已再做点小买卖了。你还真想赢个大别墅出来?”
“哎,小打小闹多没意思!要干……咱就干大的。你看这饭店怎么样,咱就把它盘下来,一步到位多好……”
“你咋不说把跨江大桥买下来呢,买下来,你后半辈子就躺在路上收过路费就行了。记得躺公路上,铁轨不能躺。”
“那……也行啊?你说,多……多钱能把大桥买下来?”
沈瑜又好气又好笑:“以前有个人就卖过大桥,你去找他买吧。”
无论小叔好说歹说,沈瑜都坚决不同意再多干,小叔也只好服从,两人说好明天就干最后一票然后就金盆洗手。
回家时,小叔明显很不满意,他不理解这世上为什么会有人嫌钱多,放着白给的钱不要。
要知道,能预测竞彩结果,这是世界上多少人梦寐以求的能力?如果他有这个能力,他直接出国去横扫各大赌场,最好能把赌场全给赢关门了,他的现金带都带不过来,到时候找个高楼,就往下撒币,看着一群人在下面疯抢,不知道有多开心……
但他不知道别看沈瑜下注显得很轻车熟路的样子,其实他也只是上辈子在彩票店买买足彩,知道些术语罢了。
在沈瑜眼里,那些黑场和竞彩APP都一样不靠谱,有时听说哪个平台用高赔率吸引玩家去玩,结果赢的钱根本提不出来,只能继续在平台里花的新闻爆出来,沈瑜觉得这踏马不是竞彩,这不是伪装成竞彩的诈骗吗?
所以对于这几次小叔能全额提出钱来,他感觉已经很知足了,如果真赢个几百万,他还担心赌场赖账,怕不是反而一毛钱都提不出来了。
在这个年代,手里有个几十万,买几个房子也好,投资也好,做点小生意也好,无论如何在将来的二十年里都可以活得很滋润了。至于暴富什么的,以后有的是机会,不差这一次。
沈瑜躺在床上,哼着小曲儿,美滋滋地打着他的小算盘,已经开始琢磨这几十万怎么花了,却忘记了他写过的作文:当你觉得猎物已经上钩,准备收网的时候,最好先确定一下你不在别人的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