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他有罪,他罪该万死。
一想到这大半年,劣柏川日日夜夜的那些虚情假意,他就痛不欲生。
他是真的很爱很爱劣柏川,
当全世界都抛弃他了,只有劣柏川那么爱他。
那时候,没人知道他到底有多爱劣柏川,
他觉得他和他的爸妈都需要靠着劣柏川养活,他很感恩,因为在这残忍的末世里资源那么珍贵,而劣柏川还对他那么好,他无比的感恩。
再加上曾经对劣柏川的那些愧疚————
......................他把这些力量,通通转化成了爱,也是真的爱,因为劣柏川真的真的对他特别好。
可他又是个废物,什么都做不了,于是他学着做饭做家务,学着从情绪上,生理上讨好劣柏川。
用自已仅有的能力 ,去对劣柏川好。
但他觉得无论他怎么做都不够,因为劣柏川实在是太好了,他是他的天,是他的神————
没人知道他对劣柏川的那颗心到底有多真。
可是......天塌了!
为什么........全是假的呢,为什么会是假的呢。
为什么,连劣柏川都要伤害自已呢,为什么要这样呢。
自已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又能怎么办?
“啊啊啊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啊啊啊————”。
“................”。
曾经,那个手掌擦破皮都疼得要掉眼泪。
都疼得撅着嘴自我安慰好半天的大宝宝,
现如今,就这样一刀一刀在自已身上凌迟着。
也不知为什么,竟一点都不痛,还挺爽,似乎这样伤害自已了,还能止痛一样。
这样做了,反而舒服些了。
.............................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手机突然响铃。
曾经,他总是把电话铃声调的最大声,怕错过劣柏川的每一个电话,每一条消息。
现如今,听到那电话铃声,他瞬间全身冒出一股子细汗,浑身被无尽的焦虑和恐惧包裹。
感觉全身上下每一根经脉都在互相拉扯,痛不欲生。
可他还是不受控制的走到了手机面前。
看着陌生的电话打来,他犹豫了一下,按下了接听键。
或许.....还有所期待吧!才导致这种情况了他还按下了接听键。
{劣柏川就在你们那栋楼下的休息厅!我想你要的答案你都会知道。}。
挺熟悉的声音,是季幽然。
乔羽没说话,挂了电话。
他把自已伤口包扎了一下,全身收拾了一下,像个提线木偶一样出了门。
他此刻脑子一片空白,像个机器一样。又像个傻子一样,脑子空空荡荡的厉害。
他不知道自已为什么要听季幽然的话前去找劣柏川。也没去想季幽然为什么给他打电话。
他甚至不知道这种情况下他去找劣柏川干嘛,是质问?是挽留?又或是什么?
他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像傻了一样不知道。
真的...........仿佛神经有问题了一样。
偏偏身子又有自已的想法,他朝着劣柏川的位置走了过去。
是.......还在期待点什么吗?不知道了。或许是吧,但又麻木的厉害。脑子空的很,什么都不知。
...................................................
....................................................
很快,乔羽走到了休息厅外,
一路上,遇到的所有人都忍不住想骂他两句,给他翻白眼,吐口水。
但他都麻木了像没看见,没听见一样。
那些所谓的尊严面子,曾经那么在意的东西,此刻显得无所谓了般。
直到.......休息厅外,半掩着的门,他清晰听到了他心爱之人低沉悦耳的声音。
“我不过就是玩玩他而已。像他那样的贱人,我怎么可能喜欢他?”。
“我不过是曾经和他有仇罢了,想报复他一下,喜欢他,绝无可能。”。
“再说了,我喜欢的人一直是你啊!”。
透过门缝,乔羽不仅能清晰听到劣柏川的话,还能看见他怀里跨坐着一个少年,
他搂着少年的腰,少年的手臂挽在他脖颈。
二人看起来般配极了也十分恩爱,“宝贝乖~现如今我已经和乔羽闹翻了,今天我就把他赶出基地,和你住一起。”。
他声音宠溺,如同曾经和他说话时一样宠溺无度。看上去无比的深情。
乔羽没觉得刺眼,但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仿佛,他的灵魂正在慢慢消失...............
“嗯嗯!”。他怀中的红衣少年桀骜又乖顺,长得很好看,这种反差的气质更是邪魅妖娆。
他双手搭在劣柏川脖子上,俯身亲了亲劣柏川侧脸, 动作极其暧昧。
“老公真坏,不早早把那不要脸的人甩了,非要让我当个第三者,”。
“每次我在家等你的时候,一想到你和他在亲热,我都要气死了。”。
劣柏川宠溺的在少年额头上亲了一口,搂着他腰的双手紧了紧:“我错了宝贝,以后再也不会了。”。
二人看上去恩恩爱爱,缠绵悱恻很幸福。显得他是那么的多余。
“你知道的,至始至终我爱的都只有你。那个恶心的玩意,他曾经骗了我半年 ,我也还他半年。仅此而已。”。
“现如今一切都结束了,待会儿我就叫人把他丢出基地喂丧尸。”。
“...........................”。
“............................”。
乔羽也不知道自已怎么了,他就这样,像个木头桩子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没有冲进去歇斯底里的质问,没有哭,没有闹,他的面上没有丝毫表情,空洞麻木的厉害。
说不上什么心情,浑身好像不再难受了,但又好像觉得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像个门神一样,他就这样杵着,像个失去了灵魂的木偶那般,眼神空洞麻木,干杵着一动不动。
直到,他身后突然一只大手拍在肩上:“小羽,来都来了干嘛不进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