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您真的要去吗？"方菱一脸担忧地看着我收拾行装。
"当然要去。"我一边把几份重要文件（对，我让人用玉简抄录了清云门近年来的财务报表）装进储物袋，一边说道，"既然人家老总要见，哪有不去的道理？"
"可是......"方菱压低声音，"天机子可是渡劫期的大能，据说脾气还特别古怪。上次有个金丹期的修士在他面前失态，直接被轰成了渣......"
我手上动作一顿。好家伙，这是修仙界版的暴躁CEO啊！让我想起了当年在硅谷见过的那些科技大佬，动不动就要把竞争对手碾压成渣。
不过......
"方师姐，"我笑着整理好衣袍，"你说，像这种级别的大佬，会无缘无故要见一个小门派的掌门吗？"
方菱一愣："您是说......"
"他肯定是对我们的提议感兴趣。"我胸有成竹地说，"不然以他的身份，完全可以派个执事来打发我们。"
这可是我在商场混了这么多年总结出来的经验——大佬亲自见你，要么是对你特别感兴趣，要么是要把你打压得永世不得翻身。但不管是哪种，至少说明你的计划触动了他们的神经。
"对了......"我突然想到什么，"沈师兄呢？"
"今早出门了，说是要去采购些灵药。"
我点点头。这位祖宗这些天可是累坏了，每天轮番操练那些弟子，就连吃饭时间都不休息。不过效果确实显著，门中的丹药产量已经提升了五倍不止。
"也好，让他休息休息。"我整理好衣冠，"那我先走了，今天的培训计划按原定进行。"
"掌门......"方菱欲言又止。
"放心，"我笑道，"我好歹也是金丹期，就算打不过，跑还是跑得掉的。"
说完，我纵身跃上飞剑。这些天练习下来，御剑飞行已经是得心应手，甚至还学会了几个花哨的动作。
一路疾驰，不到两个时辰就到了天机城。只是这次，不等我落地，就有两个天机商会的执事迎了上来。
"李掌门，会长已经恭候多时了。"
看来这位天机子对我们的计划真的很感兴趣啊。我在心里暗暗盘算着。
不同于上次来时去的普通会客室，这次我被带到了天机商会最顶层的一处花园。
这哪是什么花园，简直就是空中花园！整个园子都漂浮在半空中，四周白云缭绕，亭台楼阁间种满了各种珍稀灵植。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正在修剪一株看起来很普通的青色小草。
"会长，李掌门到了。"
老者头也不抬："去泡壶茶来。"
等执事离开后，他才直起腰来。和他渡劫期大能的身份不同，这位天机子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园丁，要不是那双眼睛深邃得吓人，我还以为走错了地方。
"李掌门，"他笑眯眯地说，"本座刚才在修剪这株七星草，你可识得？"
人设开场......我在心里撇撇嘴。在现代商场，这种装高深的大佬见多了。不过这七星草我倒是认识，前两天刚在丹方里看到过。
"七星草，七品灵植，是炼制七品定神丹的主料。"我不动声色地说，"不过这株似乎年份不够，药效可能不足。"
天机子眼中精光一闪："哦？掌门好眼力。本座正愁这株七星草的年份不够用......"
"如果会长不嫌弃的话，"我笑道，"清云门还有一株千年七星草。"
"千年七星草？！"天机子终于变了脸色，"你们那种小门派怎么会......"
说到一半他突然收声，显然是意识到失态了。
我故作不知地继续说："会长也知道，我们清云门虽然现在没落，但毕竟是上古大派，库房里还是有些存货的。"
"比如那株千年七星草，就是三百年前老祖留下的。只是我们现在没有能力炼制七品丹药，就一直放着。"
天机子的眼神越发深邃："所以，李掌门此来，是想......"
"所以，李掌门此来，是想......"
"自然是想和会长谈一笔更大的生意。"我从容不迫地说。在商场谈判，最忌讳的就是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哦？"天机子背过手，笑眯眯地看着我，"李掌门的意思是？"
"很简单，"我也不准备绕弯子了，"我知道会长最近在收购各大商会的股份，想要整合整个修仙界的丹药市场。但是会长有没有想过，如果没有优质的供应商，这个市场再大又有什么用？"
"李掌门的意思是说，清云门能做这个优质供应商？"天机子淡淡地说，"就凭你们那几个炼丹师？"
我不慌不忙地从储物袋里拿出一个玉简："请会长过目。"
天机子接过玉简，神识一扫，脸色顿时变了："这是......"
"这是我们最近十天的生产记录。"我微笑道，"产量提升了五倍，而且品质更好。相信会长刚才检查过那株七星草，应该知道我们清云门在丹药方面的造诣。"
"而且，"我竖起一根手指，"这还只是开始。我们现在正在培训新一批炼丹师，预计一个月后，产量还能翻一倍。"
天机子的目光越发深邃："所以李掌门的条件是？"
"三成股份，"我直接说道，"作为交换，清云门不仅会成为天机商会最大的供应商，还会把一些独门丹方共享出来。"
"比如？"
"比如这个。"我又拿出一个玉简，"这是清云门失传已久的'九转还魂丹'的丹方。会长应该知道这个丹药的价值。"
天机子的手明显抖了一下。
这可是我的杀手锏。这个丹方是我昨晚在清理典籍时发现的，据说是清云门最厉害的疗伤圣药，就连元婴期的修士都敢保证能救活。
"李掌门好大的手笔。"天机子沉默良久，终于开口，"不过，本座还是不明白，你们清云门为什么突然有这么大的魄力？"
我正要回答，突然感觉到一股恐怖的压力从天而降。这威压之强，就像是被十万吨的巨石压住，连呼吸都困难。
渡劫期大能的实力，竟然恐怖如斯！
"说吧，"天机子的声音已经失去了和蔼，"你们到底有什么依仗？为什么敢来跟本座谈条件？"
我勉强抬起头，正要说话，突然感觉一股清凉的力量注入体内。那股压力瞬间消失无踪。
"天机子，"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你这是在欺负我清云门的弟子？"
我惊讶地回头，只见沈师兄不知何时出现在花园门口。他还是一身白衣，但此刻周身萦绕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气息。
"是你！"天机子瞪大眼睛，"当年在天元秘境......"
"好久不见。"沈师兄淡淡地说，"看来你这些年过得不错？"
天机子的脸色变了又变："你怎么会在清云门？"
"这个嘛......"沈师兄走到我身边，"大概是因为，我看中了她的疯狂吧。"
我："......"
神特么疯狂，您是不是对这个词有什么误解？
不过看天机子的表情，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这位沈师兄，该不会真的是......渡劫期大能吧？
天机子的目光在我和沈师兄之间来回扫视，最后定格在他身上："所以，那些传言是真的？你真的是......"
"过去的事就不提了。"沈师兄淡淡地打断他，"现在，我们来谈谈生意。天机子，你觉得我们清云门的条件如何？"
好家伙！这是要当场翻身农奴把歌唱啊！我忍不住偷瞄了一眼沈师兄，这位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连渡劫期的天机子都对他忌惮三分？
天机子沉思片刻，突然哈哈大笑："有意思，真有意思！三百年了，还从没人敢这么跟我谈生意。"
他的目光转向我："李掌门，你知道吗？当年有个门派想跟我谈条件，结果第二天就从修仙界除名了。"
我不卑不亢地回应："会长，生意场上，大家求的是共赢。您有渠道，我们有技术，强强联手不是很好吗？"
"而且，"我加重语气，"我相信以会长的眼光，一定能看出这个机会的价值。"
"哦？"天机子饶有兴趣地看着我，"说说看。"
"很简单。"我从容不迫地分析道，"第一，清云门虽然现在式微，但底蕴犹在。光是那些失传的丹方，就足以让天机商会在丹药市场上独占鳌头。"
"第二，我们现在正在改革生产工艺。相信会长也看到了产量的提升。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更大的市场份额，更高的利润。"
"第三，最重要的是......"我意味深长地停顿了一下，"会长应该知道，仙门联盟马上要进行新一轮的门派评估了吧？"
天机子眼中精光一闪。
"如果我们合作，"我继续道，"不仅天机商会能在丹药市场上一家独大，清云门也能重回一流大派的行列。这可是双赢的局面。"
天机子捋着胡子，若有所思："李掌门说得有理。不过......"
他突然话锋一转："本座倒是有个问题。你一个现代人，为什么这么热衷于振兴清云门？"
什么？！我心里一惊，他怎么知道我是现代人？
"不用惊讶，"天机子笑道，"渡劫期的神识，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你身上那点现代气息，根本藏不住。"
完了完了，该不会穿越者的身份要暴露了吧？我偷瞄了一眼沈师兄，只见他神色如常，似乎一点都不意外。
等等......他该不会早就知道了？
"那个......"我硬着头皮解释，"这不重要吧？重要的是......"
"重要的是你的能力。"沈师兄突然开口，"天机子，你觉得一个能把破产公司做到上市的人，带领清云门会有什么问题吗？"
天机子眼睛一亮："上市？那是什么？"
我一拍脑门。得，这下要给修仙界上一堂现代金融学课程了。
不过转念一想，既然说到这了，不如......
"会长，"我突然灵光一闪，"我倒是有个更好的提议。与其简单地收购股份，不如我们来一次更大的合作......"
"什么提议？"天机子和沈师兄同时看向我。
我深吸一口气。这可是我这些天研究典籍和市场环境后，想出的终极方案。
"我们可以把天机商会改组成修仙界第一家股份制商会。"我一边说，一边从储物袋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玉简，"具体方案都在这里了。"
"股份制？"天机子皱眉，"那是什么？"
"简单来说，就是把天机商会的所有权分成若干份......"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我给这位修仙界的商业大亨上了一堂现代企业管理课程。从股份制到董事会，从分红机制到激励计划，事无巨细地解释了一遍。
说到兴奋处，我甚至忘记了对方是个渡劫期大能，手舞足蹈地在空中画起了组织架构图。
"所以，"我总结道，"如果按这个方案来，天机商会不仅能整合修仙界的丹药市场，还能吸引更多的投资。到时候，说不定还能开发其他产业......"
天机子若有所思："比如？"
"比如法器市场、灵植种植、驯养灵兽......"我滔滔不绝，"这些都是朝阳产业，只是现在缺乏资金和人才。如果天机商会能提供平台......"
"等等，"天机子打断我，"你的意思是，要把天机商会变成一个投资平台？"
"没错！"我眼睛一亮。果然是商业奇才，一点就透！"您想想，整个修仙界有多少小门派都有独特的技术，但是苦于没有资金和渠道。如果我们能提供帮助，让他们做大做强......"
"然后从中抽成？"天机子眯起眼睛。
"这叫投资回报。"我纠正道，"而且我们不光是赚钱，更重要的是推动整个行业的发展。您不觉得现在的修仙界太封闭了吗？各个门派各自为战，技术和资源都无法共享，这太影响效率了。"
"有意思......"天机子捋着胡子，眼中精光闪烁，"那依你看，股份该怎么分配？"
来了！我等的就是这句话。
"您作为创始人，当然是最大股东，占40%。清云门注入技术和丹方，占30%。剩下的30%用于引入其他投资方和未来的员工激励。"
"这么说，本座还是大股东？"
"那是自然，"我笑道，"不过公司的具体运营，建议还是交给职业经理人......"
"比如你？"天机子意味深长地说。
"您要是信得过的话。"我谦虚地说，"我在现代确实有些管理经验。"
天机子突然转向沈师兄："你觉得呢？"
沈师兄淡淡地说："她在现代，可是把一个濒临破产的科技公司，做到了百亿市值。"
我惊呆了。等等，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该不会......
"行吧，"天机子突然拍板，"就按你说的办。不过本座有个条件。"
"那就这么定了？"我有些不敢相信，"会长不再考虑考虑？"
"不用考虑了。"天机子笑眯眯地说，"明日你把具体方案送来就是。"
说完，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花园中。
我长出一口气，转头看向沈师兄："师兄，你觉得他......"
"他不会反悔的。"沈师兄淡淡地说，"倒是你，真的想好了？"
"想好什么？"
"改革整个修仙界的商业体系，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我笑了："师兄，你觉得我像是会怕困难的人吗？"
"你果然是个疯子。"他摇摇头，转身要走。
"等等！"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师兄，你为什么......"
为什么要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连天机子都对你如此忌惮？
可惜沈师兄已经消失在了空中，只留下一句若有似无的话：
"因为，有些事，该改变了。"
我若有所思地看着夕阳。看来，这个修仙界，比我想象的要有趣得多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