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您是说......"方菱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天机子答应了？"
"不仅答应了，"我一边翻看着刚拟好的方案，一边笑道，"而且还想让我们帮他打造一个修仙版的金融市场。"
"金融市场是什么？"方菱一脸困惑。
我放下手中的玉简，想起昨天晚上通宵达旦地整理方案时的情景。说实话，要把现代金融体系的概念转化成修仙界的语言，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这么说吧，"我耐心解释道，"你知道我们平时用来交易的灵石吧？"
"当然知道。"
"那如果我告诉你，除了灵石，还可以用其他东西来储存和交换价值，你信吗？"
"其他东西？"方菱更困惑了，"比如丹药符箓？"
"不，"我神秘一笑，"比如一个门派的一部分所有权。"
"啊？"方菱彻底懵了，"门派还能分着卖吗？"
"这不叫卖，"我纠正道，"这叫股份制改革。具体来说......"
正要详细解释，突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又在胡思乱想？"沈师兄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
"师兄！"我赶紧起身，"您看看这个方案怎么样？"
沈师兄接过玉简，随意扫了一眼，突然挑眉："商会董事会？执行委员会？监事会？你这是要把天机商会改造成什么样？"
"现代企业的标准治理结构啊。"我理所当然地说，"这样可以更好地......"
"打住，"沈师兄打断我，"你以为天机子那种活了几千年的老怪物，会愿意被这些条条框框束缚？"
呃......好像是有点问题。
"那您说怎么办？"
"简单点。"沈师兄指着玉简，"把这些繁文缛节都去掉，只留最核心的：股权结构、利润分配、经营权限。"
我恍然大悟。也是，修仙界的大佬们哪会在意那些现代企业管理的细节？对他们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实际利益。
"那这样......"我一边说一边修改方案，"天机子占40%的股份，继续担任会长，负责重大决策。我们清云门占30%，负责日常经营管理。剩下30%用于......"
"等等，"沈师兄突然问，"你准备怎么管理这些股份？"
"啊？"我一愣，"当然是由门派统一管理啊。"
"你确定？"沈师兄意味深长地看着我，"要知道，清云门现在可是你当家。"
我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在现代企业，管理层持股是很常见的激励机制。但在这个修仙界......
"就算我当家，这股份也是属于整个清云门的。"我正色道，"不过师兄提醒得对，我们确实需要一个完善的管理制度。"
"哦？"沈师兄似笑非笑，"说来听听。"
"我是这么想的，"我拿出另一份玉简，"清云门的这30%股份，我们可以分成三部分。"
"第一部分留作门派储备，用于未来的发展；第二部分用于奖励有功的弟子，比如这次丹药产量提升，就可以分给炼丹师一些股份；第三部分用于吸引人才，相当于现代企业的期权池。"
沈师兄沉默了一会："你倒是想得周到。"
"那是！"我得意地说，"我在现代可是......"
话没说完，突然意识到方菱还在旁边。完了完了，这下穿帮了。
不过方菱似乎并没有在意这些细节，反而兴致勃勃地问："掌门，那我们以后岂不是不用愁灵石了？"
"理论上是这样。"我点点头，"不过要真正赚到灵石，还得看经营情况。对了......"
我转向沈师兄："师兄，我刚才看了一下清云门的典籍，发现除了丹方和符箓，我们好像还有不少炼器的秘籍？"
"嗯。"沈师兄淡淡地说，"怎么，又有什么鬼主意？"
"这不是鬼主意，"我认真地说，"这是业务扩张计划！您想啊，现在修仙界的法器市场都是各自为战，质量参差不齐。如果我们能把炼器也做起来......"
"打住，"沈师兄无奈地摇头，"你该不会是想把清云门打造成一个......什么来着？"
"综合性修仙企业集团！"我兴奋地说，"不仅有丹药符箓业务，还有法器制造、灵植种植、灵兽培育......说不定以后还能开发修仙房地产呢！"
"疯子。"沈师兄斜了我一眼。
"对了师兄，"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您老实说，您是不是故意放水，才让天机子这么容易就答应的？"
沈师兄的表情突然变得高深莫测："你觉得呢？"
"我觉得......"我仔细回想昨天的情形，"天机子虽然对我的提议感兴趣，但不至于这么痛快就答应。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他早就有这个想法，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和人选。"我若有所思，"而您的出现，让他打消了最后的顾虑。"
"所以说......"我眯起眼睛看着沈师兄，"您到底是什么来头？连渡劫期的天机子都这么给面子？"
沈师兄轻轻一笑："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
"切！"我撇撇嘴，"神神秘秘的。不过......"
"嗯？"
"谢谢您。"
"谢我什么？"
"谢谢您选择相信我。"我认真地说，"不管您是什么身份，能得到您的支持，我很感激。"
沈师兄愣了一下，随即恢复了那副冷淡的表情："少贫嘴，赶紧把方案改好。记住，简单点，别搞那些花里胡哨的。"
"遵命！"我笑嘻嘻地说，"对了师兄，您说天机子会不会觉得我太能折腾？"
"他敢说什么？"沈师兄淡淡地说，"当年他创立天机商会的时候，可比你能折腾多了。"
"哦？"我来了兴趣，"说说看？"
"那时候修仙界还是一盘散沙，各个门派自给自足。是他最先提出要建立统一的交易平台，把丹药符箓都集中到一处买卖。"沈师兄难得地多说了几句，"当时不少人都说他是疯子。"
我恍然大悟："所以他才会对我的提议感兴趣？因为他也是个想要改变现状的疯子？"
"差不多吧。"沈师兄似笑非笑，"不过你要小心，那老狐狸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放心，"我胸有成竹，"在现代商场，我什么样的老狐狸没见过？再说了，不是还有您罩着我吗？"
"呵，"沈师兄冷笑，"你以为我会一直帮你？"
"当然会啊，"我眨眨眼，"您不是说了吗，'有些事该改变了'。这不就是最好的机会？"
沈师兄愣了一下，随即转身就走："少在这胡说八道，赶紧改方案去。"
看着他的背影，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师兄，您说天机子为什么要等三百年？"
沈师兄的脚步顿了顿："因为他在等一个契机。"
"什么契机？"
"一个能打破修仙界陈规的疯子。"说完，他就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掌门，"方菱有些担忧，"您说我们这样做，会不会太......"
"太什么？"
"太铤而走险了？"她压低声音，"我听说有些门派就是因为搞这些歪门邪道，最后......"
"方师姐，"我认真地说，"你觉得现在的修仙界，真的很完美吗？"
"这......"
"改革总是要有人先走出第一步的。"我拍拍她的肩，"既然天机子愿意给我们这个机会，那就好好把握住。况且......"
我看了看沈师兄消失的方向，笑道："有人给我们撑腰呢。"
"说起来，"方菱突然问，"您说的那些现代企业管理经验......"
"嘘！"我赶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有些事，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
"这话怎么那么耳熟？"方菱笑道。
正说着，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掌门！"一个弟子跑进来，"天机商会来人了，说是请您过去开会。元老院的人都到齐了，就等您过去......"
我深吸一口气。
看来，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