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将至,离霍颜的正式册妃礼越来越近,关于公主驸马人选,王侯贵族间也收到了不同的消息。
谢府侧院树木枯黄,丫鬟们正在洒扫,许星悠悠然躺在摇椅晒太阳,丫鬟小珠在一旁给她摇扇。
“小姐,你猜我今日出去听到了什么?”小珠抬起茶水递给许星,献媚道。
“有话就说”许星不耐烦道。
“不是公主要择婿嘛,听小道消息说,皇上属意咱们丞相府公子呢”
“什么?你怕不是听错了,公主不是与小霍将军青梅竹马吗?怎会扯到谢迢?”
许星心中产生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因为她知道她现在能够躺在谢府清闲,都是因为许家要她抓住谢迢这个金龟婿。
“千真万确,要没实的消息我也不敢糊弄小姐啊”小珠做出发誓的表情。
“滚开,别扫了,没看到烟尘呛到我了吗?”许星坐起对着洒扫的丫鬟们吼道。
丫鬟们小心翼翼地退下。
“不过小姐放心,谢公子对你情有独钟,那么多年都未曾变过,他肯定会为了你抗旨的”小珠夸赞起许星来。
“蠢货,要是圣旨下来,谁能改变!”许星明白,她就是一个平民百姓,天子权威下,如何反抗。
“是是是,奴婢该死,是奴婢考虑不周,还望小姐莫怪”小珠看许星生气,赶忙跪下认错。
“起来吧,圣旨还没下来我们就还有时间”
其实许星多少也察觉到了,虽不确切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自从上次谢迢来她院中打发了两个丫鬟后,就很少来她院中找她,就算自已去找他,他也常常不知所踪,最近每次都是醉气熏熏地回来。
“你去给我找点……”许星吩咐小珠,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夜晚,谢迢从宫中回到府中便被谢辅叫到了书房。
“拜见父亲”谢迢踏入房门后弯腰行礼。
谢辅从桌上左侧案边拿出了一封信递给谢迢。
“这?”谢迢看完信后吃了一惊,此刻心中不知是何心情。
“现在局势不明,但若真的到了交锋之日,大氏能作为诚意拿出来的东西并不多,虽最终抉择在陛下手中,但你心中也该有数”
“我从小看着你长大,知你心有乾坤,你心中想什么我大概也能摸出七八分,故许多小事我也不愿太过约束,但如今倘若你为了不该奢望的东西走错路,我是绝对不允的”
“你与公主接触时我就早早提醒过你,勿要等我出手”
谢迢再次低头看了一眼信中内容,将信呈交还谢辅后,再三保证自已心中了然,必不会让父亲失望后便退出了书房。
从房中退出来后心中更是五味杂陈,便想着出门买醉,可当他来到门口,发现许星正站在门口古灵精怪地靠着门看着他。
“啊星,夜已深了,你为何还未入睡”谢迢强撑着笑容对面前这张天真无邪的脸说。
“迢迢,你也知道夜已深了啊,那你为何还要出门呢?”许星说完将脚立成八字,小手叉着腰,桃红的小嘴鼓起来,谢迢若没有知道那些事,应该这一幕也会如从前一般拨动他的心弦吧。
“我还有事要办”
“你骗人,你一定又是出去喝酒”许星笃定地装出生气模样来说道。
“既然你要喝酒,前日家中送来陈酿,托我给你,直接到我院中喝吧”谢迢见推辞不过,便跟着许星到了她的院中。
院中梧桐树下摆了桌椅,树上周边挂了许多灯笼,将黑暗的夜色照亮。
谢迢到竹椅上坐下,许星则拿出杯子为他斟酒,谢迢已经疲累了一天,看着桌上放的小菜糕点便吃起来。
“慢点吃,这些都是专门为你做的”许星浅笑,露出梨涡。
两人酒过三巡,谢迢脑中又出现那些思绪万千的事情,烦躁地大杯大杯喝起来。
“迢迢,你最近怎么了?是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吗你为何要躲我?”许星见谢迢喝多,想从中问明白原委。
“没有,只是事情繁多罢了”谢迢应付地说了一句,又将一大杯烈酒下肚。
“家中见我来你府中逗留许久,来信催我归家……”许星想着以退为进,试探一下谢迢的想法。
“既是如此,孝道最是辜负不得,我令下人给你收拾好行装,这几日你便可以归家”
许星吃惊,没有任何挽留,没有任何承诺,看来不得不下手了。
许星将酒壶中的酒给谢迢斟满,举起手中的杯子,与谢迢碰杯后说道“不醉不归”。
谢迢也没有扫她的兴,一连喝了好几杯。
谢迢渐渐感觉意识越来越模糊,竟然看不清面前的人,只觉燥热,他以为是酒喝多了,便想起身离开。
“迢迢,你去哪?”
“时候不早了,今日已尽兴,我回去了,你也早些歇息”谢迢踉跄着往院门口走。
许星走向前扶住谢迢,将他的手臂拉在自已肩上,搀扶着他转身往自已房中走。
谢迢脸上满是红晕,他抬眼中迷迷糊糊看着怀中的女人,诧异的摇了摇头,开口道“公主?”
许星往前走的脚步一顿,她以为谢迢对她一心一意,根本没想到他口中会喊出其他人的名字。
“你累了,先休息吧”许星将谢迢扶着坐在床上,自已起身去房门口让小珠守好院子,明早让丫鬟们早早来打扫房屋。
等许星吩咐好小珠回到屋子发现谢迢已脱了外袍,只着里衣躺在床上,许星想着该是药效发作了,为了自已的前程,只得搏一把了。
她将自已衣物脱去,只穿里衣走到床前,躺在谢迢身侧向他吻去。
谢迢朦胧间感觉好像在亲吻,睁开眼睛马上就把许星推开,待他喘了几口粗气后再抬头看了几眼许星,许星见他眼神涣散,虽害怕但还是硬着头皮伸手去摸上他的肩膀,轻轻安抚着他。
“公主——”谢迢望着许星,脑海中浮现出皎月的音容笑貌。
许星看见他的眼中的模糊变成了隐忍的猩红,心中一紧,在她心中,谢迢的爱是她唯一值得炫耀的东西,现在难道连这份爱都不属于她了吗?而他的隐忍也只是因为她觉得面对的是公主而舍不得占有吗?
“迢迢,是我,许星啊”许星试图唤醒谢迢,她不想自已的第一次给的是心中没有自已的人。
“许星?”谢迢眼中的光亮随着话语暗了下去。
许星不想再看见他这副患得患失的模样,今晚无论如何都是要让谢迢要了自已的,不然谢迢真娶了公主,她今后也就没有活路了。
许星放下矜持,学着她被赶出家时母亲叮嘱她的意思,抱住谢迢吻起来,谢迢被勾起欲望,两人就此发生关系……
第二日一大早,谢迢身边的小厮便来寻他,说宫中有旨召他下午入宫觐见,当小珠引着下人们来到门外,才发现公子昨夜留宿在了许星房中,不久,此消息便在相府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