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月正拉着他们往前走,抬头就看到前方人潮拥挤,皎月便跻身进人群中去凑热闹。
扒开人群往里看到两只斗鸡在打架,旁边的人群都在高声为自已支持的一方加油。
皎月让雪儿去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前方的酒楼设置了这个入场游戏,想要进入酒楼的人需要先在这里押下赌注,以斗鸡输赢来决定能否入场,而酒楼会抽取押下赌注的百分之七作为服务费。
皎月不禁感叹这家酒楼老板的经商方式实在高明,在门口以斗鸡游戏为入场券,既能筛掉一部分没能力消费的人,还能缓解里面客流量太大的问题,以游戏输赢来判断能否入场,更是激发了客人想进去一探究竟的欲望。
“我们也押,我想进去看看”皎月和霍颜和霍燃说道。
霍颜不常出门对此也很感兴趣,但是霍燃平时与兄弟们外出喝酒是进去过的,里面确实繁华,但是有些场面也有让他难言之处,所以他试图阻拦。
“现在时候也不早了,公主还要回宫,要不我们改日再来吧”
“我不—”皎月好不容易能出宫逛这个朝代的市集,现在又遇到个她感兴趣的,她不想退步。
“好了,哥哥,你要是觉得无聊你就在外面等我们好了,我和姐姐都想进去看看”霍颜从中斡旋道。
说着两人便手牵手走到厂前桌上压下赌注,皎月带足了银两,出手阔绰,把旁边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她们运气很好,一把就赢了,两人便领了入场木牌进了酒楼。
霍燃自然不放心她们两个女子进去,也往前去押赌,可是他运气不好,几局下来,还被卡在门外。
一进酒楼仿佛进入了一个新的世界,鱼龙混杂,各式各样的人都有,甚至能看见衣衫褴褛的乞丐。
皎月抬头往上看去,酒楼有五层,一楼各样宾客环圆形舞台而坐,舞台上有婀娜多姿的女子们在跳舞,舞台上空还悬有红绳,后续应该还有压轴舞姬登场;二楼看得见许多衣衫华丽的人在穿梭,看装扮都是有钱的商人;再往上看去,三楼和四楼区别不大,都是些穿着干净行为规矩的人;只是三楼的人着装略显清雅,四楼衣着较之华丽一些;皎月猜想他们应该是些学士或官员;五楼的装饰隽秀典雅,与楼下的喧嚣热闹恍如两个世界。
“小姐,麻烦让一下”小二抬着吃食略过皎月和霍颜,走向北面舞台周边的客人身边。
皎月环顾四周才发现一楼装饰鲜艳,周边木柱和看台都有绸缎质地的彩色布料缠绕作为装饰,西边有各种赌局桌台,人满为患;东边是一面很大的螺旋状架子,架子上放着各种形制的酒罐,架子下铺展开的酒桌洋洋洒洒,各种穿着打扮的人在把酒言欢。
皎月看见两边这些明显装饰后面,还有许多屏风隔开的酒桌,屏风后或是人影缠绵,或是各式乐器在单独演奏。
“小姐,可否邀您共饮一杯”旁边不知何时出现一个醉气熏熏的男人,想要过来与皎月搭讪。
“小姐,我们主人有请”说着一个掌柜装扮的人过来邀请皎月上楼,并让小二把醉气熏熏的男人拖开。
皎月抬头看见酒楼最高层栏杆边有一个身着泼墨图案道袍的男人正举起酒杯做出举杯姿势向皎月示意。
“姑娘,我们主人托我给您转达‘您皎洁如月,必许一池明亮’”掌柜见皎月没有会见的意思,便照着主人的意思和她说起来。
“我跟你去”听到这句话,便知道男人是在用这句话暗示她皎月的身份。
走到四楼,掌柜把霍颜拦了下来,自已也让出道路止步不前“姑娘,后面的路得您自已走”
“姐姐—”霍颜不放心,还欲争辩,皎月便给了她一个让她放心的眼神,自已慢慢走了上去。
皎月走上五楼后就径直走向了栏杆边上的男人,男人眼尾上扬,看见她走过来露出浅笑,眼尾的痣随着面部舒展显现出魅惑模样,与他一身清冷的穿搭形成反差。
“你是?”皎月先开口问道。
“姑娘不要害怕,我是这家酒楼的老板,我叫沐玄,已等候您多时”男人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美人。
“你以后有任何事都可以来找我,这家酒楼对你,毫无保留”男人真诚地对皎月说道。
“为什么?”皎月自知天下没有白得的好处。
“你时间不多了”
沐玄答非所问地向霍颜站的地方示意道“你的朋友好像等不及了,祝你玩得尽兴,以后这里你可以自由进出”说着将一个月牙形状的令牌递给了她。
皎月低头看了一下令牌:令牌是铜质的,月牙状握在手中,像囊中之物,也像伤人利器,月牙在灯光照耀下,闪耀出透亮的银光,如月光一般,凉意淡淡。
她抬头才发现进来时未看的酒楼名字,被镌刻在每层房梁横柱上,而中央头顶的房梁牌匾上赫然写着‘皎月楼’三个大字。
她回身想要问男子时才发现男子已经消失不见,她环顾四周,看见五楼只有一个房间,房门紧闭。
她再低头看时,霍燃已经与霍颜站在了一起,两人正和掌柜周旋,满脸担忧想要上来找她。
她马上走下楼来,安抚好两人,便在掌柜的带领下进入了四楼视野很好的一间房间,桌上也马上放上了各类珍馐美味。
皎月很久没有放松过了,现在身边的人都在慢慢熟悉,父皇母后对慕婉这个身份无微不至,自已还有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生活条件,她觉得此口,不大醉一场,都对不起现有的幸福感。
在与霍燃霍颜酒过三巡后,她开始迷迷糊糊起来,脸上的笑容带着淡淡悲伤浮在脸上,她此刻无尽接近幸福,可是也害怕这幸福薄如蝉翼,她不再去想那些还未到来的既定命运,迷迷糊糊中看见了今天的花魁从楼顶飞旋而下,唯美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