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华伸手在缸里,抓起一枚银元,送到刘德快手里的蜡烛前,仔细一看,说:“是银元,袁大头。”
谢天华认得袁大头银元,却不清楚银元的版本,他看过的历史书籍并没有详细的介绍。
赖德全倒没有放在心上,也没有过去抢夺,洞室里摆放着许多缸,都装了银元,多的跟民国时的钱庄一样,不愁得不到。
赖田生倒有些心急,担心没多少,落在后面,得不到几枚,赶步过去,从缸里抓了一把在手里,装模做样凑在烛光前看起来。
“恺掉几,这些缸里都装着银元吗?”刘德快左右看了一眼,扭头望着赖德全。
赖德全点了点头,说:“都是,不愁缺少,你们不要急着装袋子,先看看有哪些品种的银元。”
说着,赖德全来到一只缸前,揭开木盖子,抓起一枚银元,放在手电筒光线下查看。
只见正面镌着袁世凯侧面头像,发行年号是民国三年,背面图案均是两株交叉的稻穗,称作嘉禾纹饰,中央是“壹圆”二字。
赖田生、刘德快、谢天华也在查看银元,只是他们也不专业,不懂银元的分类。
赖德全也是外行人,不懂银元收藏的门道。
“这一缸是壹元,看看下一缸吧。”赖德全也没有细看,其实也算细看了,他不知道看哪些方面,除了看年号,就是看币值,其它方面的知识,他脑子里还没有。
“我们把这些缸的盖子全部掀开来,然后找一些来对比一下。”刘德快一边说,一边掀盖子。
赖田生从赖德全背包里取了两支蜡烛,点燃明亮,给了一支谢天华,自已留下一支。
四人分开,一人掀一排的缸盖。
赖德全不急不躁,心想,几十缸银元,四人所有衣兜装满,袋子装满,都取不走十分之一,不急着收宝,先看看。
掀开下一个缸盖,赖德全又抽了一枚银元,一看还是民国三年的,背面的面值是中圆。
赖德全眉头一皱,心下郁闷,“中圆”是什么意思呀,又是多少钱呢?再用心一看,原来还有几个字,就是——每二枚当一圆。
恺掉几,直接写五角不好吗?让人好难理解,唉,是谁想出来的“中圆”呀,真是奇才。
赖德全笑将起来。
他将银元扔回缸内,又看下一个缸,掀开缸盖,取银元一看,还是民国三年的,背面的面值是贰角,还写着“每伍枚当一圆”几个字。
看过之后,他照旧将银元扔回缸内,再去掀开下一个缸盖。打开之后,摸出一枚银元,见还是民国三年的年号,猜想这一枚肯定是一角的面值。
翻过背面一看,果真是一角面值,还有“每十枚当一圆”几个字。赖德全不由得一笑,暗道,原来这是一套钱币,很好,每个缸内取一枚,就是一套钱,一套钱比单个银元肯定更值钱。
又想到现在的旧人民币整套收藏价值都在几百万元。这还是民国时期的银元。一定会更值钱。赖德全心里猜测。
刘德快很快掀掉了一排的缸盖,见赖德全那一排还没有掀开几块盖板,叫道:“吉星,你在干什么呢?先别看了,掀掉盖子,再来查看。”
赖德全回头瞪了刘德快一眼,说:
“你小子别管我,这么多缸银元,你能看过来吗?你要取多少,就取多少,想要什么样的,就取什么样的,我又没有干涉你,别在我面前指手划脚。”
谢天华说:“溜得快,你懂银元收藏吗?懂的话就给大家讲解,不懂的话,也别废话,大家都在做选择题,不知道答案就蒙吧,选择了什么就收获什么。”
赖田生没有言语,看到许多银元,一时乱了心智,不知道哪块值钱,哪块不值钱,看了许久,想了很久,又看看其他人,见他们都没有取舍,都在翻看。
刘德快恨不得抱几缸出洞,可是怎么抱出去呀,银元太重,抱一缸都会累趴下,又想着找最值钱的银元,偏偏又不懂收藏行情,心下乱了套数。
他又想着下次再进洞取一次,准备更多的袋子,多取一些出去。
赖德全不急不躁,逐个缸看过去,一会儿工夫,看完了一排的缸,看了近二十多个缸。
他静下来想了想,终于找出了点眉目,原来每个缸内是一种年号和面值的银元。面值相同,年号不同,都分开了放置。
他所看过的袁大头银元有四种年号,分别是民国三年、民国八年、民国九年、民国十年。
银元的面值也是四种,分别是壹圆、中壹、贰角、壹角。
刘德快见赖德全站着静想,也没有心情看银元,很想打开手机在网上查看一下袁大头银币的知识,又担心被军人的雷达捕捉到信号,发现自已,左右为难,犹豫不决。
赖德全看着自已走过的一排缸,又看旁边另一排缸里的银元,掏了来一看,跟自已之前看过的都一样,连续看了几个缸,还是一样,没有发现不同之处。
确切地说,赖德全还是不懂袁大头银元的版本,一些细微的变化,他没有发现。
又站着静想一分钟,赖德全觉得这样分类不符合正常逻辑,为什么不是同一面值面的银元放在一起呢,而且有些银元还是年号相同,却分开放置,这其中一定有不同之处。
赖德全取了几枚银元在手里对比观看,这一比较,不同之处都显露出来了。
原来银元还有直齿边、花齿边、工字边,难怪分开放置。
赖德全搞不清楚,为什么会做这么多种类出来,摇了摇头,又笑了笑。
刘德快认定赖德全摸清楚了银元的细节,笑着问:“吉星,你是不是看懂了其中的门道?”
赖田生也望着赖德全,希望听取他的意见。
赖德全笑着说:“这袁大头呀,我也看不懂,不过,我觉得我们应该在每个缸里取一枚,一圈下来,都不会漏了,不管是什么类型,一定能组成一套,而且是最完美的一套。”
“高,实在是高。”谢天华丢下手里的银元,抬起头,一脸微笑,朝赖德全竖起了大拇指。
刘德快苦着脸说:“这样会掺杂许多不值钱的银元,唉,看来也只能这样。”
赖田生也是一喜,笑着说:“就依这办法取宝。”
四人说干就干,像去火锅店里选配菜一样,从一个方向出发,一路走过,每个缸里掏一枚银元出来。
赖德全有一个背包,没有额外携带袋子,其余三人没有背包,却都准备了一只手提袋,布料做的,有些像女生穿的背心,比书店里的毛笔书法字帖大一些,能装下许多银元。
刘德快抢在前头,一路走过去,见后面还有一些缸没有揭开盖子,随手揭去,可是掏出来的银元不是袁大头,高叫起来:
“咦,这些怎么不是袁大头呢?”
其余三人闻言,都吃了一惊,向他望过去。
“快过来看看,这不是袁大头。”
三人加速取银元,来到刘德快身边,取在手里看起来。
“这是孙小头纪念币,也有孙中山头像银元,我想,后面这些缸里的也是银元。”谢天华说道。
孙小头,这种纪念币有两个版本。
1912年版的“孙小头”正面刻孙中山半身像,上源为“中华民国XX年”,背面为嘉禾图围绕“壹圆”二字。
1927年版的“孙小头”,正面和1912年版的一样。背面印有两个五角星,称为“上五角星”,背面印有两个六角星,称为“上六角星”。
“值钱吗?”刘德快问道。
谢天华一边摇头,一边说:“我也不清楚,我又不是银币收藏家,哪里懂得行情,既然遇到了,我们一样取些走吧,值钱与否都不重要,关键是我们有收藏。”
赖德全说:“我们都是外行人,也别挑剔,都收一枚,收集齐全,成套出售,肯定能卖到好价钱。”
四人走了一次,赖德全的背包有些份量,其余三人的袋子也有些份量,但是还能装下许多。
他们也不从头开始,直接从最后一缸收起最后一枚,又开始往回走,一边走,一边取。
赖德全粗略地估计了一下,说:“每缸取十枚吧,省得来回走许多趟路。”
三人皆点头称是,立马改变方法。
一圈走下来,袋子还能装下许多。赖德全的背包也还有许多空间,还能装下许多。
赖德全一想,这样也不行,还要走好几次,而且数十次费了许多时间,没有效率,干脆每缸抓三把。
说干就干,赖德全带头干起来,其余三人先是一怔,随后也学样照做。这样走一圈下来,袋子装满了,背包也装满了。
四人皆大欢喜。四人来到洞室出入口,准备离去,又看缸里,还剩有许多银元。
“妈呀,还剩下许多,可惜了。”刘德快流着口水。
谢天华突然瞥见刘德快两只裤袋鼓得像两个馒头,大叫道:“恺掉几,溜得快,你两裤袋都装满了呀。”
刘德快尴尬地笑着说:“不能白来一趟,机会难得。”
赖德全突然说:“对,机会难得,我们还不能走,要再取一些。”
“袋子都装满了,难道装在裤裆里呀?”刘德快望着赖德全。